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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后瞇起眼使壞地笑起來,果然,突襲檢查的樂趣就在于此……【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還沒下車,遠遠就看到宋清虛高大的身影站在大門外等待,駐扎地的防守很森嚴,大門外有全副武裝的衛兵們站崗放哨,宋清虛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在寒風中站得筆直,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卻無比堅韌。他好像黑了很多,頭發被強制剃掉了,現在是硬朗干脆的半寸,加上天生骨架就是倒三角,許久未別的宋清虛看上去,似乎比離開之前更多了肅殺的凌厲氣勢。蔣夢麟一下車,他就迎上來了,接過蔣夢麟手里的大包小包挽在胳膊上,眼神不復方才的冷淡,捎帶上一絲暖意,但卻在看見蔣夢麟后緊緊皺起眉頭——“怎么回事,怎么這樣就來了?”他連忙上前握了握蔣夢麟的雙手,冰涼的,立刻把手里的東西全丟到地上,把帽子和大衣解開給蔣夢麟穿好,拎起東西拉著蔣夢麟的手就往部隊里去。他比蔣夢麟高了近兩個頭,穿到他腳踝的大衣蔣夢麟直接拖到了地上,于是不得不疼出只手來拽著衣擺,嘴里抱怨說:“早知道我和你一起來參軍,部隊里就是養人。我整天累死累活用腦太多,營養和鈣全補腦子去了?!?/br>宋清虛臉色拉起輕微的笑容:“你可以在這里住幾天,我和連長打過招呼了?!?/br>他現在說話,比以前要稍微不那么惜字如金了一點,但還是十分簡練,但在蔣夢麟聽來,這樣的說話方式才是最讓他舒服的。第三十六章部隊門禁森嚴,蔣夢麟像只被牽出來的猴子路過道道關卡,因為S市下了一場大雪,積雪十分厚,原本該有的早練也被取消,一路過來,看著時不時擦身而過的低頭避雪的兵,蔣夢麟眼中浮起暖意。——已經遠離了這種生活,太久太久,從那時退伍,到之后的墮落,從前的戰友們都少有聯系,而自己,也不太愿意看到這些命運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但現在,拋卻了一切重生的自己,卻重新得到了擁有這些,自己從前甚至不敢妄想的東西,再不好好珍惜,自己就真該是個混蛋了。“怎么了?”感覺到蔣夢麟的脈動有瞬間的不同,宋清虛愣了愣,回頭看他,拽著他的手也稍微用了點勁,“不舒服了?”他穿著薄薄的軍裝,肩膀上一杠三星被擦得錚亮,等到開年初,這軍銜就該更換了。蔣夢麟對他笑了笑,沒說話,宋清虛盯著他被凍得紅彤彤的手皺了皺眉頭,步子加快了些。軍區的環境并不算好,這個時候的軍人們大多過著比較清苦的生活,宋清虛雖然升了官,但還是需要住在集體宿舍里,有三個舍友,一個是連里的副中隊長,生的又高又壯,臉黑乎乎的,叫罷努哈,是G省苗人。另外兩個是其他連的小隊長,一個叫李萬,一個叫周富康,三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宿舍里比外頭暖和許多,有取暖器對著床送暖,蔣夢麟和三個宋清虛的舍友打了招呼之后,送上新年禮物。“嘩!”大包小包的東西讓三人齊齊驚嘆,大家都不太講究,當面翻看起來,又對拿出來的土特產愛不釋手。“怎么那么客氣,來就來了,還帶那么多東西……”罷努哈普通話說得極好,黝黑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他正拿著一個r鎮土產的大皮草袖筒來回撫摸,看上去稀罕的不得了。蔣夢麟對他們介紹說自己是宋清虛的胞弟,在帝都上學,寒假來探望哥哥的。他這樣介紹自己的時候,宋清虛正背對著他鋪床,聽到他的話幾不可查地怔住了幾秒,隨后的動作都變得慢了半拍。蔣夢麟累得半死,宋清虛又把他包里的東西整齊的收拾出來,推他進浴室洗澡,因為供熱水只在這幾個小時,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周富康把蔣夢麟帶來的即食海參拆開咀嚼,瞇起眼享受不已,看到蔣夢麟進了浴室,笑呵呵地揶揄宋清虛:“你弟弟可真是太會來事兒了,有前途,和你可真得天差地別……我說,是一個媽生的嗎?”宋清虛眼神陰陰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心里卻升起說不出的喜悅來。他這是……又得到了一個家人嗎?沒得到回答還被鄙視了的周富康不以為黜,這個同宿舍的舍友的性格他們早就了解了,雖然從一開始因為這個跟他對峙過不少回,但相處久了,就能發現,他只是沉默寡言罷了,并沒有什么壞心思。宋清虛的能力是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他年紀小小,剛入伍沒多幾天,就從新兵蛋子里脫穎而出,拿了連里的體術第一名。加上后來抗災的時候他實在是出力太多,又懂醫術,在被圍困的時候救了近百個感染后瀕臨垂危的災民,拿個一等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部隊里一直傳言他上面有人,但那又怎么樣呢?人家的努力可是明明白白放在哪兒的,即便是上面有人,也不能抹殺他的付出。不過在他們這群老男人中間殺出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確實讓他們的自信心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但好在宋清虛的面癱并不顯小,反倒還透著些他們之中也少有的沉穩,慢慢的,也很少有人會去在意他的年紀了。蔣夢麟洗了個熱水澡,舒服的幾乎快要軟在地上了,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后,看著垃圾桶里滿滿的包裝袋殘骸有點囧然……他們過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宋清虛迎上來自覺地接過擦頭發的任務,蔣夢麟剛剛洗過澡,熱水一熏,臉蛋紅撲撲的,又有點疲憊,瞇著眼,看起來倒真的有點像他這個年紀的人了。蔣夢麟順勢撲倒在他懷里蹭了蹭:“床鋪好了?”宋清虛點了點頭,手下動作不停,聲音也放輕:“屋里沒有多余的床,我們這邊的宿舍不查夜,你跟我擠一擠,要不我打地鋪也行?!?/br>他這話說的稍微有點忐忑,蔣夢麟雖然和他不擺架子,也很顯親近,但在他的常識范圍內,一個已經自愿賣身效忠的仆人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很大逆不道的,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打地鋪的準備了,但剛剛周富康那番話,又讓他忽然生出了一些想要試探試探的想法。蔣夢麟卻沒有注意到什么不對,他又不是不知道部隊里的情況,路上就已經做好了要擠單人床的準備了,好在大冬天的兩個人還能湊湊暖,至于打地鋪……蹭了蹭地上冰涼的水泥地面,蔣夢麟挑眉……難道在宋清虛眼里,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