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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朋友,她也并不希望蘇小棕因此而受到打擊和傷害。 在房間等了許久,蘇小棕餓得前胸貼后背,忍不住翻開被褥,把花生桂圓和棗子攏在一起,又到喜臺拿了兩碟喜餅、一壺酒,邊喝邊吃。一個人在空蕩的房間實在無聊,她又拿花生自娛自樂,用手向上拋起,用嘴去接,滿屋子跑來跑去。 驀地,房門被轟地推開,喝得醉醺醺的白蘭蘭東倒西歪地進來,喝退了門外和院中的家丁,關上門,呼哧呼哧噴著酒氣。 蘇小棕連忙上前去扶他:“夫君,你怎么喝這么多?” 白蘭蘭一把將她推開,力道之大,害她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掃一眼房間,床褥被掀起,床沿擺著喜碟和酒壺,地上散落著花生米,應該端坐床頭的新娘自己掀了蓋頭,高挽起袖子,嘴巴邊上還沾著花生衣子。 心中暗喜,找不到借口的白蘭蘭立刻裝醉發飆。 “哪家的婆娘這么不懂規矩!喜床是能隨便動的嗎?一個女子,偷偷在房中喝酒像話嗎?夫君還沒來,自己就把蓋頭掀了,還有這袖子,這胳膊露的,你想干什么,啊,想干什么?剛成親就這么不規矩,我看你是剛有了夫君又想找情郎了吧?” “你……”他這一通無名火讓蘇小棕頓時氣惱起來,你字沖出口,又想到他是因為高興喝醉了,氣消了,再次上前去扶他,如同哄孩子般笑道,“好好好,我不對,我先扶你坐下休息好不好?” 白蘭蘭再次用力將她推開,粗聲粗氣道:“給爺走開!”這一推,直接把蘇小棕推得撲倒在床沿,膝蓋磕在床板上,疼得她哎呦哎呦一邊倒抽涼氣一邊輕聲叫喚。 她莫名其妙而氣惱地轉回頭去瞪著他,沒看出來她這個夫君平日里冷冰冰一個悶葫蘆,居然是個酒瘋子!酒品這么差,就不要亂喝酒嘛。 白蘭蘭故意打了個響亮而長的嗝,搖搖擺擺走到桌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難以維持平衡似地晃著腦袋轉過臉看她,忽然一笑,朝她招手,口吻輕?。骸皝?,來來來,給爺倒酒?!?/br> “你還喝??!”蘇小棕埋怨地皺眉。 “怎么不喝?為什么不喝?美人兒,快給爺滿上!”白蘭蘭從桌上拿起一只酒杯。 蘇小棕懶得理他,坐到地上揉膝蓋。肩膀忽然被什么砸中了,“咚”一聲悶響,一只酒杯剛好落在她堆在地上的裙擺上。 “你聾了嗎?叫你倒酒!”白蘭蘭猛地提高音量,毫無準備的蘇小棕驚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喂,你再發酒瘋,我可就不客氣了!”蘇小棕一骨碌爬起來小快步走到他面前站著,居高臨下氣勢洶洶地看著他。 “竟敢對我如此不敬!”白蘭蘭霍地起身,揚手想甩她一耳光。她清冽的大眼睛瞪著他,眼底有氣惱有委屈還有倔強,不知怎地,他的手落下去后怎么也無法打在她臉上,轉而重重落在她肩上。 豈料蘇小棕被他的舉動徹底惹惱了,順勢一扭身抓住他的手腕手臂,反手一擰,將他整個人轉了個圈控制住,幾乎要把他壓跪到地上去。 “你還想打我?”她將他拖到床邊,解開他的腰帶,把他雙手合舉過頭頂,綁在床框上。 “放開我,放開我!”白蘭蘭何曾受過此等羞辱,還是被一個女子如此對待,只覺得顏面無存,黑沉著臉,用帶著nongnong警告意味的強調命令蘇小棕。他果然還是小覷了她的力量! 蘇小棕只以為他還在發酒瘋,對自己的杰作滿意地拍拍手,轉身打開房門出去了。 白蘭蘭正要喊“來人”,再一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只好作罷,扭動雙手,試圖自己掙脫腰帶的束縛。 蘇小棕來到廚房,找到幾捆芹菜,用菜刀切成小段,再用紗布包著,徒手擠汁。不一會兒,她就帶著一大碗芹菜汁回到房間。 白蘭蘭做了半天無用功,正累得身子發軟,見她端著個碗回來,警惕地往后退,可惜退無可退。他問道:“你想做什么?” “給你解酒啊,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勁給你弄的芹菜汁?!碧K小棕笑瞇瞇地就要上前,內心潛臺詞:怎么樣,我這個娘子很賢惠吧? 沒想到上半身抗拒地緊貼在床框上,嘴里說道:“不用,我已經清醒了?!彼J真嚴肅地望著她,眼神清亮,以證明自己并沒有醉。 “哪個喝醉酒的人會說自己醉了?乖啦,來!”不容他拒絕,蘇小棕一根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起頭來,又翻轉手腕,用手捏住他的下巴,略一用力,將他嘴巴張大,另一只手把碗里的芹菜汁往他嘴里灌。 該死的!這種又澀又苦混合著被人強灌□□似的味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 灌完芹菜汁,蘇小棕把白蘭蘭一個人放著,重新把床鋪好,把喜碟歸位,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蹲在白蘭蘭跟前道:“我們應該要喝交杯酒的,但是你不能再喝了,我自己來?!闭f著,她把左手臂穿過白蘭蘭兩只手臂之間,接過右手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夫君啊,我們以后要好好一起生活。以后不管你是有錢的白少,還是沒錢的白蘭蘭,我都會像我娘對我爹一樣,永遠陪在你身邊?!?/br> 第一次見蘇小棕神情細膩地說出這么一番質樸動人的話語,白蘭蘭心中某個地方震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因為她眼中的坦蕩和溫暖而一層層剝落。 “我……”他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胸腔內忽然溢滿了歉疚之情,這于他而言,平生難得。 “給我解開,我酒醒得差不多了?!逼?,他啞聲道。 蘇小棕趕緊把他松開,扶著他站起來,道:“沒想到你酒量這么差,以后別隨便瞎喝知道嗎?” 白蘭蘭沉默,別開眼睛,讓自己的內心不去感受來自她的關心。他看到床后方的一個大包袱,心中一動,道:“這是你從南水村帶來的行李?這些下人們是怎么做事的,到現在都沒整理好?!?/br> “不怪她們,是我要她們放著的,我自己能做,就不要麻煩別人了?!?/br> “其實你沒必要帶什么過來,吃穿用度,缺什么,和府里說一聲就行了?!卑滋m蘭走過去把包袱取出來,放到桌上打開。 他隨手抓起幾件衣服,道:“像這樣的貨色,我怎么可能允許你穿出去,白家大少奶奶?” 他又看到一個小木箱子,打開來一看,里面有撥浪鼓、蛐蛐籠子、斷了一半的木簪子…… “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寶貝,撥浪鼓是爹娘做的,竹籠子是大伯帶我一起捉蛐蛐的時候送給我的,木簪子是我哥被我纏著做的,雖然他根本就不會,刻了一半,就弄斷了?!?/br> “哦?!卑滋m蘭隨口應一聲,繼續搜尋,果然發現了一根琉璃管狀物,不由得拿在手上端詳。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