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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沒來由地暖了一下,白蘭蘭有些訝異,下意識把手放在心口。這樣恣意的笑容,不管是他還是他周圍的人,似乎從未存在過。大概只有像她這樣單純的人生,才會有如此毫無心機的溫暖笑容吧,盡管那笑容看上去那么粗魯。 轉過幾條小路,白蘭蘭再次看到了蘇小粽。此刻她正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 “你們今天逃學哦,不乖,明天蘇哥哥可要懲罰你們的?!碧K小粽佯裝威脅地嚇孩子們。 然而孩子們并不害怕,簇擁著她嘰嘰喳喳說話。 “好啦好啦,不要吵?;卮餵iejie一個問題好不好?”見孩子們安靜下來,蘇小粽繼續說,“你們有什么夢想嗎?” 此話一出,孩子們吁地一聲散開了。 “噯,你們別這樣嘛?!弊妨藥讉€孩子都沒抓到,蘇小粽看準最乖的一個小女孩,討好地一把抱住她,道:“琳琳,告訴jiejie你有什么夢想好不好?” 琳琳眨巴著大眼睛,乖巧地回答:“我想穿那個醫生jiejie身上的裙子,好像公主哦?!?/br> “行,jiejie給你畫,把你畫成小公主好不好?”說著,蘇小粽從身側的小桌上拿來紙筆墨,認真地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便把畫好的畫豎起來給琳琳看?;貞錆M期待的眼神的是琳琳的哭聲。 白蘭蘭看著那幅畫,忍不住哼笑。四個字:慘不忍睹。人家好端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硬是被她畫成了大塊頭的丑八怪。說她力氣大真真是沒錯,那一筆下去,線條粗且鈍,毫無美感。 “jiejie壞,琳琳不和jiejie玩了?!?/br> 蘇小粽哄追著琳琳,琳琳跑得飛快,根本追不上。她無奈地停下來,正好站在白蘭蘭身側。 “有那么差嗎?”她把畫又拿到眼前看,有些不甘心地嘟囔,注意到白蘭蘭,又問道,“白少,你怎么在這?” “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牙齒的事情?” “牙齒?你的牙齒關我什么事???誰拔的你找誰去啊?!碧K小粽當然不認賬了。 “沒有人敢這么耍我?!卑滋m蘭目光一凜。 “我可沒有耍你。你一個大男人也真有意思,怕拔牙把臉拔歪了,寧愿疼,寧愿餓肚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陰影???”蘇小粽笑嘻嘻地仰頭看進他眼睛里去。 她這一問,白蘭蘭立刻想起兒時那次拔蟲牙的經歷,當時一邊臉頰高高腫起。又聽說家中仆人的兒子拔牙后整張臉都歪了,后來過了幾年,再見到那個男孩,臉還是歪的。雖然他臉腫的原因是牙齦發炎,但這件事還是在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從不愿意回憶這一段,不愿意承認他二十四歲的身軀里還藏著這么幼稚的想法??墒翘K小粽一句話就戳中了心里那個地方。這個粗魯的女人,真的很容易惹人生氣。 “現在不好嗎?牙不疼了,就能好好吃飯了。每天吃飽飯,這是多么幸福的事??!” 每天吃飽飯,居然是一種幸福?白蘭蘭看著她,一時語塞。 “走,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慶祝你和蟲牙說再見!”蘇小粽在他肩頭拍一下,甩著手臂,大步往蘇宅走去。 這一下拍得白蘭蘭肩頭狠狠一沉,肌rou都有些拉扯的痛。她是投錯胎了吧? ☆、簡直霸王硬上弓 夜色如水,月華滿院,微風習習拂動面頰,驅散一天的辛苦。白勁風亭亭立于長廊臺階之上,感受著夜的靜謐。站了一會,她繞過客房小院,踩著細微的蟲鳴緩步前行,裙擺掃過草葉,驚起螢火點點。 走到前院,只見蘇小棕兄妹伏石桌而坐。蘇小棕雙手支著下巴,仰臉看著天空的明月,一臉天真道:“哥,你說月亮上真有玉兔嗎?” 蘇遠棕看一眼月亮,道:“旁人都問有沒有嫦娥,怎么你問的卻是玉兔?” “嫦娥拋棄后羿獨自成仙,這么自私的女人有什么好問的?” “那你恨爹娘嗎?” 蘇小棕愣一下,馬上回答:“不恨,我怎么會恨爹娘?” “當年爹娘為了找到粽譜奇方,拋下我們漂泊四方,一走就是十六年,如果不是當年蘇家粽深受白太爺喜歡,把這座白家別院送給南水村,由爹娘打理,我們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如果嫦娥私自成仙是自私,爹娘為了自己有所成就而拋棄我們,難道不也是自私嗎?” “那怎么能一樣呢?蘇家世代以粽為生,卻一直平平無奇,勉強糊口而已,直到爹接手蘇家粽,在娘的協助下,蘇家粽才略有名氣,可是始終走不出界南鎮。做出最好的粽子這是蘇家歷代以來最大的心愿,爹不是為了自己,他是為了整個蘇家的夢想。娘對爹始終不離不棄,生死相隨,豈是嫦娥能比的?哥,這個問題你以前問過我,你說怕我想不通,我怎么覺得想不通的那個是你呢?” “世界上唯一能讓你不啰嗦的辦法,大概就是殺了你?!碧K遠棕在meimei額頭彈一下。 蘇小棕向他撒嬌地笑:“你才不舍得呢?!?/br> 好一幅兄妹情深的溫馨場景,白勁風心中竟涌上一絲羨慕。想到她和白蘭蘭兄妹二十載,彼此間連和聲細語都不曾有過。小時候,還未懂事的她見哥哥吃著餅干很香的樣子,想要一片來吃,他直接端著一盒餅干到院中湖邊,全部捻碎了喂魚。 “大小姐?!碧K小棕看到她,喊了一聲。 蘇遠棕站起身道:“我去廚房?!?/br> “對了,差點忘了,哥,李勝訂了許愿粽,”說著,蘇小棕伸出手掌,“五只?!?/br> 蘇遠棕點點頭,走遠了。 “許愿粽?”白勁風覺得好奇。 “對啊,我哥發明的。大小姐,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要做?!贝蜻^招呼,蘇小棕一溜小跑朝蘇遠棕書房去了。 磨好墨,鋪好紙,提起筆,卻遲遲落不下去。蘇小棕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前,一會兒后,盯著空白的宣紙研究了半天,眉頭都快打成十個結了。 “我就不信我畫不出來!”下定決心,蘇小棕下筆作畫,第一筆線條就太粗了,再提筆,勁小了,拖泥帶水多出了許多墨點和飄忽的細線條;勁大了,畫出來的荷葉就像自己攤的油餅,厚厚一坨。 白蘭蘭正要去找在堂屋喝酒的趙方和,經過書房,見蘇小棕一臉糾結、手慌腳亂地伏案作畫。他走進去,她也沒發覺。 “是不是該畫條魚???”蘇小棕喃喃自語。 白蘭蘭拿走她手上的畫筆,在紙上隨意勾畫。只見他把荷葉改畫成水里的石頭,把多余的墨跡細線改畫成石間細草和流水,又重新補了幾片荷葉,一朵荷花,幾條小魚。 蘇小棕只覺得一切嘆為觀止,目瞪口呆道:“你們白家人真是多才多藝?!?/br> “聽說蘇遠棕畫畫不錯,他沒教你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