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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放下,不過是生活在逼著自己放下。她要不到想要的對不起,想要的懺悔,永遠都要不到。 手機才安靜了兩分鐘,鈴聲又很快地響了起來,覃樺看了一下,是陸文撥來的。走之前就說過,這是覃樺的專屬假期,如果不是有天塌下的事情,陸文是不會主動聯系覃樺的??墒?,她哪里會用天塌下的大事? 覃樺隨手抓了只枕頭抱在了懷里,靠著床頭靠,接通了電話:“喂……” “覃樺,你最近是惹到什么人了嗎?有人買了營銷號和熱搜,在大幅度大面積地扒你的黑歷史!” 覃樺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一聽這話,蹭溜地坐端正了,連聲音都變得嚴肅了起來:“算有也不算有,出什么事了嗎?” 她大約是猜到了陸文口中的黑料,只是等著陸文一個肯定的答復而已。 “你的父親是不是經常對你和你母親家暴?” 覃樺握著話筒的手一緊,說:“看來是熟人了?!?/br> 的確是熟人了,爆料的人幾乎是把覃樺的高中歷史挖了個遍。前頭說家暴的事情,因為后來覃父動手殺人的新聞上了電視,為了把這則新聞鬧明白,市里的記者算是把覃家歷史扒了個底朝天,光是覃樺那兩條帶傷的胳膊也不知道給多少的記者拍了去??珊髞?,爆料里提到的關于覃樺與陸馮生的事情就純粹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覃樺聽著陸文講,每說一句便輕聲回:“不是?!币痪湟痪湔f下去,陸文也不耐煩了:“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我和陸馮生的事情純粹就是瞎編亂寫的,大概是因為陸馮生粉絲多吧,所以對方想靠著這個整一下我?!瘪麡逡矅@氣,“陸文,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從小到大就喜歡過傅延遇一個人?!?/br> “傅延遇?”陸文倒吸了一口冷氣,說,“等等,你先給我捋清楚,你身邊有沒有什么人是連你拍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br> “不是,陸文你誤會了,我和傅延遇是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的,你沒看那天的發布會吧?”覃樺想了想,說,“是有這么一個人,可是我覺得她是沒有道理做這件事的,可是,好吧,除了她之外我也想不出別人了?!?/br> “私事你自己去解決,我不插手?!标懳恼f,“你先和我說清楚,你和傅延遇現在在一起嗎?” “在一起過,后來分手了,可能,過一段時間又會在一起了吧?!瘪麡寤卮鹚?。 “好,公關會在24小時內做出的,在這之前不要刷微博,在家里好好地陪著外公外婆吧。別擔心,處理這種事情,我最拿手不過了?!?/br> “那就好?!?/br> 覃樺打完電話,就把手機卡給拔了,把手機扔在了一邊?;蛟S網絡的世界里,關于覃樺的消息正掀起滔天巨浪,但是沒關系,放下手機,覃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況且,事情也沒有壞到那種程度,只是在網上對她口誅筆伐而已,比這個更壞的覃樺也經歷過,不怕。 只是這些網友也真是無聊啊,這么久這么沒證據的事情,也能炒起來,真是沒有意思。 覃樺想著想著,忽然把卷在一旁的被子一腳踢到了床下,她躺在柔軟的白色大床上,看著頭頂未加絲毫裝飾的天花板,那種被迫推到人前的恐懼感又來了。她□□裸地站在紙板箱壘起的高臺上,迎接著來自面孔模糊的人們的怒罵,嘲笑,譏諷,臭雞蛋,爛菜葉,無處遁形。 “為什么就不乖乖地聽爸爸的話呢?非要考藝校當個戲子,看吧,就把老爸老媽給害死了?!边@種荒誕的言論如果還有的話,當真是智商都要倒退一個世紀了。 “天哪,她爸是個虐待狂就算了,問題是老媽也這么不正?!粫彩莻€精神病吧?!笔菃?,不光是你們擔心,我也擔心著呢。 “抱走我們家陸馮生不約,哼,想紅想瘋了?!蹦銈兗谊戱T生又是怎么了? 覃樺煩躁地嗤了聲。陸文不讓她看微博,她也不想看,可是做不到,即使眼睛休息了,但腦子還沒有。不但沒有休息,相反更是活躍著,開始還只是想著有哪些謾罵的話語,現在這些話語統統都配上了聲音,呈3D環繞在耳邊綿延不絕,怎么樣也趕不走。 “砰!砰!砰!” 覃樺迷迷糊糊地蒙住了自己的頭,但是響聲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更有力,她驀地坐起大喊:“別打了別……”她睜開眼的瞬間,是一室的黑暗,只有房間外廣告牌的光亮大大方方地進來。 竟然是晚上了。 覃樺隨手在后背摸了一把,汗津津的,夢中覃父用手抓著覃樺的頭發,摜得她的腦袋往地板上磕打著,不計后果。 響聲還在繼續,頓了很久,覃樺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在敲她的門。她也沒有開燈,拖著酒店的一次性棉鞋,取下了防盜鏈,才打開了門。 “有事……嗎?”覃樺是一點也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懷抱兜住了,帶著雨后的清新還有點風的凌冽,那個人的雙臂環著覃樺的腰結結實實的,頭埋在她的肩上。 “覃樺,現在是2017年啊?!辈辉偈撬哪昵暗慕^望處境。 覃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回抱傅延遇,嘴唇湊到他的耳邊,知道他聽不見,可是還要說:“我知道,謝謝你?!?/br> 走廊里有幾個客人剛剛從外頭回來,看到兩個人站在門口摟摟抱抱,不免多看了兩眼。見著覃樺的面孔,又覺得眼熟,再多瞧了幾眼。倘若這樣被她們一直瞧下去,認出來了,那可不得了了。覃樺把臉埋在傅延遇的肩頭,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窩,步子小小往后挪了一下。傅延遇竟然也理解了,自然地跟上覃樺的步子,甩手在身后關上了門。 “開燈嗎?”傅延遇啞著嗓子問。 覃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她伸手在墻邊摸索著,摸到了開關,就把燈打開了。 “先不要講話,讓我好好地看看你?!备笛佑雠跗瘃麡宓哪?,細細地看著,“哭了?” 覃樺下意識地摸了下眼角,有淺淺的淚痕,但還不到哭得地步,她搖了搖頭說:“只是做了個夢,夢到我爸又在打我了?!?/br> “怎么打的?”傅延遇猶豫了一下,他好像不是很想問這個問題,但咬了咬牙,還是問了。 “就拿我腦袋砸地板唄?!瘪麡逑胍p松地說出來,可是話才出口就愣著了。那是她的語氣,帶著忍耐慣了的嘲諷,好像是在反問傅延遇,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這有什么好問的,既然是被打了,當然是怎么狠怎么下手了。 覃樺沉默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大概是還放不下過去的事?!?/br> “沒人要求你放下啊?!备笛佑雒嗣麡宓念^,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停在了后腦勺,小心翼翼地探著,唯恐發現一個到現在還沒有消下去的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