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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轉動了化妝間的門把,打算開門進去,并不想再和覃樺深談。 覃樺忙說:“當初在試鏡的時候,季老師對我的演技還是有肯定的部分的,不然我進劇組不會這么順利。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老師證明,但我確實是不想走那條路的。如果季老師肯相信我,我覺得不用幾天,只需要幾場戲就能證明我的決心了。況且,老師一直都抱著對青年演員鄙視的態度與我們搭戲,總是抽離在角色之外,恐怕也是不好?!?/br> 季放的手從門把上放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覃樺,笑了一下,說:“你在教訓我?” 覃樺訕訕的:“只是提些意見,大概是我態度不大好吧,我很抱歉?!?/br> 季放勾著嘴角笑:“是傅延遇教你的吧?” “嗯?”聽他猝不及防提起傅延遇的名字,覃樺一頭霧水。 季放漫不經心地說:“前幾天他還特意找我,囑咐我說對你溫柔點,不然惹哭了你,他還要哄你。怎么,你們在談朋友?” “談……談朋友?”覃樺快被季放這用詞震驚了。 季放說:“就是交往啊,難道沒有嗎?” 覃樺忙搖頭,說:“還沒有?!?/br> 季放哦了聲:“你眼瞎啊?!?/br> ☆、第三十三章 覃樺覺得自己不是眼瞎,而是太過小心翼翼了。 她卸完妝回到酒店后,前臺把她叫住,拿出了一沓的信件交給她。覃樺很奇怪地接過,等看到送信人的姓名后,這才反應了過來,未語嘴角已經上揚:“謝謝?!?/br> 前臺的姑娘特意多看了她兩眼。這個時代還愿意用書信交流的人本來就很少了,一個女孩子接到書信還能這么開心,大約是小情侶之間的浪漫吧。畢竟這信函,怎么看,都是私人來往。 覃樺點了點手上的信,十八封,算上之前發在微博上的兩封,是剛好二十封了的。她回到房 間里,立刻團在床上,開始拆信封看,傅延遇的情書偶爾會附上很短的一則日記,告訴覃樺那天發生了什么。 比如最近的第二十封里,傅延遇談到他去周家看望老師和師娘,他很驚訝地發現覃樺是很喜歡吃黑森林蛋糕,他說:“我一直以為喜歡吃甜食的女孩子內心都是夢幻的,帶著粉嫩嫩的肥皂泡,而這樣的女孩子的名字是絕然不會叫覃樺的。不過,你說巧不巧,我剛好買了烤箱和食譜,并且又剛剛好學會了做黑森林蛋糕(由此可以看出我的廚藝天分還是很高的),所以你要不要到我的家里做客?” 下面附了一張打印出來的他烤的蛋糕照片,看上去,賣相還是很不錯的。 覃樺彈了彈照片,把它單獨拿出來放到了一邊。這封信是寫在兩人相聚之后的,所以行文很是輕快明亮。之前的則是沉重得很,也寫得很亂,傅延遇的內心在過往與現世中不斷的煎熬徘徊,覃樺讀著讀著,終于還是愣住了。 傅延遇在第十封信里說:“我有時候也情愿自己什么都不記得,這樣赤條條來去才是無牽掛??晌移质怯浀玫?,記得南秦是如何國破,秦樺是如何死的,我又是如何在北秦委曲求全。那些過往都是血鞭,是橫隔的斷崖,常常夢醒時,覺得躺在了時間的荒涼中。黑暗中的呼吸像是席卷的風浪,在下一秒會將我撲騰卷起,扔進不知道哪個輪回里。 蜀國君主死而化杜鵑,啼鳴泣血,大約也不過如此了?!?/br> 覃樺放下了書信,怔怔了半晌。她承認自己之前是自私了,她太希望能得到的是傅延遇專注的愛情,而不是因為她是秦樺的后世。所以她說的每句話,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以此為出發點,她把難題拋給了傅延遇,并且告訴他,沒有想明白,沒有打算放下過去就不要來找自己。但她從來沒有站在傅延遇的角度考慮過這件事,過往會給人留下多少的陰影,覃樺明明是清楚的。 雪景的戲,除了覃樺與季放與之對戲的那場,還有兩場大的。一場是南秦破國,傅延遇捧著南平王親書蓋章的投降詔書開城門獻降,另一場卻是覃樺破國自焚的大戲。 季放的戲,覃樺去看了,演得酣暢淋漓。尤其是最后他演傅長情跪在北秦大將沐起的馬前,仍舊挺直著脊背,道:“此跪,是傅延遇為南秦臣子之跪,非南秦之跪。南秦皇室,帝君可死,帝姬可死,但降不跪?!彼泶┛c素,腳踏芒鞋,在風雪里,一雙眼睛不知道是被風刮得還是情之所至,紅了一圈,話語雖然盡量平穩,但仍淺露出哽咽之意。 他的身后是一名兵卒大吼著跑來:“皇宮著火了!皇宮著火了!” 覃樺裹著羽絨服想著,果然不記得便是不記得了,這場戲后的徹骨疼痛,她并不能完全感知。 結束了后,覃樺給傅延遇發了條消息:“你什么時候來影視城?明天就要拍公主自焚的戲了,你要不要來看一看?” 傅延遇大概忙著,很久都沒有回她。覃樺百無聊賴地刷了他們這幾天的聊天紀錄,最后關了頁面。 覃樺把手機放回兜里,打算回去再研讀會兒劇本。她現在的兩場戲,一場是勉強過的,她不能再表現得不好了。 那天快半夜了,傅延遇才回她消息:“這兩天一直在準備資料辦入職手續,沒有看到你的消息,所以現在才看到?!?/br> 第二條消息才是回答覃樺:“火車票買好了,兩天后,大概是趕不上了。你的壓力不要太大,好好演,我給你帶蛋糕和糖果?!?/br> “真幫我當小孩子哄啊?!瘪麡遴絿伭寺?,手指飛快地打字,“好,我給你訂好酒店?!?/br> 傅延遇就給覃樺發來了視頻邀請,覃樺看到界面彈出來的時候,立刻扔了手機,沖到衛生間里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又急沖沖地從衣柜里抽出常服,脫下睡衣換上。這才接受了視頻邀請,在沙發上盤腿坐下。 傅延遇倒是已經洗漱完畢了,穿著一套黑色波點的睡衣靠在床頭和覃樺視頻,他看覃樺打扮得如此規矩,特意看了下時間:“才回來嗎?” “沒有,回來好一會兒了,剛準備睡了?!瘪麡宀缓靡馑嫉卣f,“就剛換了衣服?!?/br> 傅延遇嗯了聲,細細地看了下覃樺的神色,半晌,才笑了:“瘦了?!?/br> “嗯,為了上鏡好看?!瘪麡逑乱庾R地捏了捏臉頰,說,“但還是蠻多rou的?!?/br> “不需要太瘦,只要等你走累了,我能背得起你就可以了?!备笛佑鲭S口一說,覃樺早知道他說話是不大正經的,特別喜歡這樣那樣地調戲覃樺,占她點便宜。如果換做別人,覃樺會覺得被冒犯了,可現在,因為那是愛人,所以只覺得甜蜜。 覃樺也笑,燈光從她的眉骨拉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襯得她的眼睛更加黑亮。 “不只是背啊,還要能公主抱呢?!?/br> 傅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