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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上,不親近的都放在另一張,到時拔了電話卡,一切煩心事統統就沒了?!?/br> 覃樺捏著手機,手指撫在涼涼的手機外殼上,告訴他:“不會有幾個聯系人的?!?/br> 大約只會有三個人,外公,外婆,以及傅延遇。 傅延遇訂的酒店離他住著的公寓并不算遠,外婆卻沒敢讓他多待,只怕更加耽誤他的正事,臨走時在他手里塞了兩包小零食,低低說道:“你老師那里我會再勸勸的。你幫了我們許多,老頭子也看在眼里,大概也不會很認真攔著你了?!?/br> 傅延遇道謝,他說:“這事能做成,算是了我多年的執念?;蛟S老師覺得我是放肆,有著顆趨利的心,不肯好好做學問,可做這事,我是要投入全副的心思,煩請師娘告訴老師一聲,傅延遇絕不敢含糊對待?!?/br> 他話說得再認真不過了,偶爾停頓時,面色有些恍惚,站在門旁,對著酒店中最普通的大床房,卻如站在廟堂之上,眼里見的應當是天子龍顏。 覃樺坐在沙發上看著,竟然也生出了幾分恍惚。 外婆送他出去后,關上房門,與覃樺說:“你學校里有多少的衣裳,我陪你去附近的商場上買幾套回來。尤其是冬衣,絕不能缺的?!?/br> 覃樺剛剛撕開一袋原味的薯片,心里眼里放著的卻還是傅延遇,她隨口敷衍了兩句,這才問:“傅延遇是要做什么被外公攔下了嗎?” 聽到覃樺的稱呼,外婆輕蹙了眉頭,說:“沒大沒小,他正好長了你十歲,又是你外公的學生,理應叫聲哥哥,直呼名字像什么?” 覃樺無聲受下外婆的輕斥,想到傅延遇偏過臉,告訴她:“我沒有這樣老?!倍邭q正當是風華正茂的年歲,有誰會嫌棄他老?哥哥這稱呼也不錯,即遠即近的距離,像是手里扯著根風箏線,松弛時拉一拉,緊繃時松一松,總不能離得太遠。 除非,拉線的人不要了風箏,或者,風箏厭棄了風箏線。 覃樺百無聊賴地想著,又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了,天鵝的滋味是不錯,但天鵝只會是天鵝的。 外婆又說:“前些日子有個導演找上門,想叫你外公做歷史顧問,幫忙寫個劇本?!?/br> 覃樺說:“劇本?什么???” “反正不是紀錄片,那些連續劇在你外公眼里,一概是胡說八道的稗官野史,倘若當正史拍,還算是有些交代??赡闱魄平陙聿サ?,不過是一出消費古人的現代人臆想之作,篡改歷史不說,連故事都濫得很?!蓖馄耪f起這個也很是不解,“倒不知怎么的,小傅這孩子卻愿意接下這活兒,他也不怕那些商人把他鐘愛的南秦史給改了?” 南秦,南秦,又是南秦。這南秦,當真要變成傅延遇的命門了。 “他才剛念完博士,就跑到越城來,為了這劇本的事,竟然打算留在這兒,好好地考察調研?!蓖馄耪f,“畢竟南秦的古都是在越城,越城在漫長的歷史中只做了一回國都,對這段歷史還算重視的。我瞧著他這勁頭,也不像是舍得敷衍的人?!?/br> 覃樺愣愣說:“越城做過古都?我生為越城人,竟然一點也不知道,連這南秦史也還是前幾天聽傅……哥哥說的?!?/br> “正常,你們這代人對老的東西總沒有什么興趣,況且這南秦在我國的歷史里,也沒有什么地位。它唯一轟動的那次,還是在上個世紀,它唯一的正史書籍被人挖了出來,立刻掀起了研究的熱潮。但也只是一段時間罷了,到了本世紀,早就沒落了。你外公雖是南秦史面的泰斗,但真正在歷史界站穩腳跟卻不是靠這個。連這南秦史泰斗的名聲,也是他后來出名了后,別的人加上的?!?/br> 可是,那又如何,傅延遇偏偏在意南秦。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忙論文忙到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到,所以也不是故意斷更的。 論文下周周日就要交了,之后自己的時間就會多了,更新應該能更加穩定了。 而且這本書,實在寫不快,寧可慢點,也想把他們的故事說清楚。 ☆、第十一章 外婆把覃樺帶出去買了衣裳,回來后,去了覃母的房間吃飯。覃樺用房卡刷開門的時候,正看到覃母發瘋一樣用枕頭砸著緊緊閉上的陽臺門,外婆忙把房門鎖上,跑過去,一把拉開覃母,覃樺跟在后頭沉默地撿起了枕頭,撣干凈了灰塵,放到了床頭。 覃母嗚咽地鉆進外婆的懷里,細細地抽泣。覃樺失了過去的興致,往墻上一靠,雙手環于胸前,嘴角翹著個輕蔑而又無奈的弧度,端想看覃母又是為了什么而發瘋。 外公拉開陽臺門,氣呼呼地走了進來。他頭頂紗布,臉色發紅,喘得一口大氣,日漸佝僂的身軀早就不再偉岸,往覃母身前一站,像是個孩子,可偏偏,他的女兒便就是有這本事和這心,能一次一次地沖他發脾氣,惹他生氣。 覃樺想,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外公與外婆的女兒。父母撐著脊梁骨活了大半輩子,卻到頭來,要為這不爭氣的折了。 外婆掃了眼外公手里拿的手機,立刻明白了,說:“他家打電話過來說什么?” “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蓖夤珓傄咽謾C放在沙發上,可不知怎么的,手腕打了個轉兒,重新塞回了外衣的口袋里,“我告訴他們,反正出來的時候,該帶的證件都帶上了,好像也沒什么回去的必要了?!?/br> 覃母捂嘴尖叫,她跺著腳的樣子,鬧得像是個討糖吃的六歲稚童。 外公外婆無奈得很,理曉過了,情也動過了,可偏偏覃母油鹽不進,端的是糊涂。 覃樺的腦門被刺得難受,她同樣尖著嗓子說:“你夠了?!?/br> 屋里三人都愣住了,覃母紅著眼,驚懼地看著覃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 覃樺的個子其實已經很高了,站在覃母面前幾乎不相上下,她無需提起腳跟,便直直說到了覃母臉上:“去你媽的愛情,有膽子就滾,等被打死了,我念著你生我一場不容易,一定幫你收尸,讓你死有葬身之地?!?/br> 她說完這段話,眼眶隱隱泛紅,眼角酸得厲害,覃樺低頭,裝作要打理劉海,但為了縫補傷口,早沒了劉海,她的手指掠了空。覃樺不再說話了,轉身就出去了。 覃母惶惶然地站在原地,指尖發抖,左手抓著自己的右手手腕,無意識地摩挲著。 外公終于忍不住了,沖她吼了一嗓子:“要走趕緊走,沒見過你這樣當媽的,你對得起卿卿嗎?” 外婆忙攔住他,扶他坐下,又來拉覃母的手,覃母茫然地把手伸給她,乖乖地坐了下來。 外婆塞了份盒飯給她,低聲說:“你要真想走,明天就送你回去,只是卿卿要跟著我們?!?/br> 覃母手指發緊,捏著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