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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種問題探討了起來。讓屠浩感到意外的是,章師叔竟然也不是門外漢。君臣們爭論得是口干舌燥,茶水上過三輪都不管用。他們臨到中午了,在大臣們如狼似虎的眼神中,章老板無奈吩咐御膳房中午的工作餐,加一道點心蒸南瓜。然后吃完中飯,君臣一起在御書房放屁……不對,這叫通氣。幸好這會兒也爭論不出什么來了。就像許明旭所說的,試驗得太少??偣簿湍敲袋c種子,總共就在一個地方種了一季,能發現的問題很有限。他們一上午討論得這么熱鬧,主要是針對南瓜這種作物明年在哪里試種,關鍵是交給誰來試種。畢竟南瓜有一個算一個的就這么一點,種子也就這么一丟丟,完全不夠分。可以想見,今天的京城必然有許多大臣會興奮得睡不著覺。在南瓜有確鑿的證據證實高產之前,朝廷不好對許明旭進行封賞。但是皇帝可以用個人名義嘉獎許明旭。這和升官沒什么關系,可是說出去也十分榮耀。許明旭這一次回到許家的時候,身后跟著刻著宮中內藏庫標記的車子。這標記許家人還算眼熟。每年宮中都會給命婦賞賜,多半都有這樣的標記。送賞賜的人把東西在正堂卸下,茶都不喝一杯就走了。許明旭轉身剛想叫人,卻見柳氏帶著做婦人打扮的許盈心步履匆匆地過來。許明旭雖然對兩人厭惡,但是禮不可廢,勉強還是中規中矩地行了禮:“大伯娘,大堂姐?!庇謫?,“大堂姐怎的來家?”許盈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回自己家,你管得著么?”柳氏輕輕拉了她一把,知道許明旭今時不同往日,言語間倒是有幾分客氣:“前陣子你爺爺說陛下要召你回京,讓家里把東西準備妥當,果然你這就回來了?!?/br>許盈心一聽柳氏竟然對許明旭這么客氣,要說原先不過是習慣性的抱怨,這一下可真有些氣上了:“娘,你跟他客氣什么。人家自己分家過,哪還用得著您特意準備???”許明旭本懶得理她,卻見她直接掀開了賞賜的小箱子,從中拿了一只玉鐲就要往手上套,不由得開口譏諷道:“怎么大堂姐夫家還差你一只鐲子?”許盈心還真不差鐲子,但是她差一口氣!她原先和王家定親,那自然是滿心歡喜。沒成想后面出了王八公子的那件事情,王家的風頭就沒有原先那樣厲害了??墒鞘菟赖鸟橊劚锐R大,王家這距離“瘦死”,可差得遠了。對于許盈心來說,這門親事依舊是不可多得的良配。然而,礙于外界種種,婚事到底不好大辦。哪個姑娘不憧憬著十里紅妝,風光嫁人呢?雖說能夠真的做到這樣的人家,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許盈心也不是連這點輕重都不知道。她的婚禮雖然不甚隆重,但也十分鄭重。如果只是這樣,她心里面雖然有些委屈,可是至多過上一兩個月,肯定是會忘記了的。然而好巧不巧,她成親之后沒過多久,屠英和鄭菡就成親了。王公子和鄭菡兩人的才學品貌門庭高低什么的,許盈心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她看到屠英那從早上抬到晚上的嫁妝,看到那沿街的熱鬧,若是她還沒出嫁,那定然滿心憧憬??墒撬呀洺黾蘖?,這樣的風光熱鬧,再也不會和她有關系了。論出身,她比屠英差什么了?憑什么屠英能這樣大肆cao辦,她就嫁得無聲無息?而且王家和許家截然不同。王家規矩森嚴,每天何時起床何時請安等等都有著嚴格的時間,一言一行都有標準。在庶務上,她確實只需要打理自家的小家庭,可也得幫著婆婆分擔。就連王家的那些下人們,也個個都不好惹。她在王家說話都不敢大聲,只覺得窒息。是以,難得回一趟娘家,她言行方面難免肆意一些,卻不成想被人當面挖苦,還是這個一直看不順眼,又和屠家往來密切的庶弟,怎么不怒上心頭?“宮中賞賜給咱們家的東西,娘給我一樣怎么了?”母親給出嫁的女兒一點體己,那是極正常的事情,可要說起來,卻不合規矩。許明旭平日里懶得跟她計較,這會兒他一路奔波本來就疲累得很,現在只想著趕緊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更加不耐煩起來:“這是陛下賞賜給我的東西。就算是要歸入公中,也是‘咱們許家’的東西,大堂姐是出嫁女,還請謹言慎行?!?/br>親戚之間肯定是不會算得那么清楚的。但是就像女兒出嫁后,經常貼補娘家會惹來人閑話一樣;女兒若是經常從娘家拿東西到夫家,那這夫家的財力也得要被人說道說道。像王家這樣的人家,肯定是丟不起這個臉的。許盈心一聽,頓時氣得眼眶都發紅,一把將鐲子從手上擼下來,就要往地上摔。柳氏趕緊把鐲子搶在手里:“這是陛下賞賜的東西!”不提這成色的鐲子,整個許家也沒幾個,單純就從宮中賞賜來說,這也必須是好好保管的東西。許盈心也轉過彎來,頓時一陣后怕,臉色都白了白,咬著嘴唇也不敢再爭什么了。門房叫的人來了,許明旭也懶得再說什么,吩咐道:“抬去祖母那兒?!?/br>許老太太看了皇帝賞賜的東西,果然很高興:“這兩匹布留下給奶奶做一身過年穿的衣服喜慶喜慶,余的你搬回去吧??茨氵@衣服也不合身,家里倒是給你備下了幾件換季衣服,你待會兒試試,要不合身,再讓裁縫改?!?/br>柳氏在一旁一個字都不敢吭聲。許明旭倒是沒順水推舟地應下來,這一回賞賜的東西,除了慣例的金銀布帛之外,還有幾樣珠寶首飾。他把那些首飾挑出來:“奶奶把這些留著吧。孫兒也用不著?!?/br>許老太太頓時就一樂:“怎么就用不著了?你現在這個歲數了,將來……”說到這里,她看到孫兒微微皺起的眉頭,笑著搖了搖頭,“行,你不樂意,我就不說你了??傊?,這些東西你自己收好?!?/br>她原先對這個孫兒的婚事有些著急,可是現在一看倒是緩緩更好。一個七品官的婚事,和一個五品官的婚事,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反正七郎年紀也不大,看著也還沒開竅,等再過兩年自己就會想了,到時候再定親也不遲。許明旭還想說什么,就聽老太太接著說道:“好了,你這一路過來辛苦,早點去休息?!?/br>“是,孫兒告退?!?/br>他憋著一口氣,本來還以為睡不著,結果一覺睡得特別沉,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神思恍惚,下意識把懷里軟綿綿的小耗子抱了抱,被踹了一腳才覺著不對。小耗子什么時候來的?他掀開厚厚的帳幔往外看去,月色稀薄,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他又向來不喜人在房里伺候,這會兒也懶得再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