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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費周章找出一件外套?!?/br> 不管我怎么想,當天穿在我身上的那件外套都沒什么過人之處,甚至于,外套布料一看就知道來自于廉價制衣工廠。 這個問題也僅存在于我的想象當中,即使我問了相信那也是白問,連嘉澍肯定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 名人們總是注重隱私。 小型私人飛機降落在尼日爾,我們又坐了幾小時的車到達物質中轉站。 到達中轉站時已是深夜時分,謝天謝地,我終于有了可以提供睡覺的床。 中轉站小得可憐,我和連嘉澍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尼日爾是處于撒哈拉南的一個內陸國家,這個國家給人的印象是除了貧窮還是貧窮。 但由于地勢再加上工業不發達原因,尼日爾有燦亮得不可方物的星空,從我的床位望出去,那簾映在玻璃窗上的星空就是一顆顆閃耀的鉆石,這讓我有點舍不得合上眼睛,好幾次我都忍不住睜開眼睛瞧上幾眼星空。 記不清是第幾次睜開眼睛,映在窗戶上的那簾星空多了一個背影,那背影似曾相識,我看了一眼連嘉澍的床位,空空如也。 次日,物資中轉站門一開,門外人頭攢動,開門的人睜大眼睛一看,在門外等候的人身上都穿著番茄紅的外套。 按照之前的計劃,中轉站的工作人員以貼告示,發傳單,口頭通知方式告知曾經在二零一零年十一月期間,拿到顏色為番茄紅的外套的在預定時間穿上來到中轉站就可以拿到十美元的酬勞。 如果你知道,尼日爾這個國家人均日收還達不到兩美元就可以理解眼前的狀況了。 為了那十美元,老人孩子男人女人翻箱倒柜找出紅色外套,沒有紅色外套就把淺色外套染成番茄紅。 日落時分,穿著番茄紅外套的人拿著十美元心滿意足離開,這一天來了一千七百五十八為穿番茄紅外套的人。 在這一千七百五十八人中沒找到我曾經穿過,那件背后印有類似炸醬面的外套。 之所以這么肯定還因為那件外套除了DIY圖案外,還有一處被香煙灼穿的小孔,那個小孔就在左邊袖口處。 當時,繼把咖啡潑在我襯衫后,我的那位馬大哈同事還燙傷了我的手,他把我的手腕誤以為是煙灰缸,看也沒看,死命按了下去。 還在燃燒的煙蒂穿過外套灼傷我的手。 被煙灼傷留下的傷口現在依然在。 在一千七百五十八件番茄紅外套沒有一件袖口有被煙留下的小孔,慶幸地是我當時沒說明這個特征,不然那一千七百五十八件外套一定都有個煙孔。 一個月之前,如果有人告訴我,你會和連嘉澍一起喝啤酒一起談天說地,我肯定會順口回答他:和連嘉澍喝完酒談完天之后,我搭乘美國總統的空軍一號去了一趟華盛頓。 旅途的神奇就在于,幾個站臺過后,寥寥幾句,你和素未謀面的人就發展成為勾肩搭背的朋友關系。 本著那個年輕人花了近兩萬美金還一無所獲,說不定還被當地人當成傻瓜的同情心態,夜幕降臨我買了啤酒爬上了中轉站的露天。 這個地方沒什么消遣,天一黑連嘉澍就爬上物資終點站的露臺。 坐在露臺上,放眼所及,黑色原野上是波瀾壯闊的撒哈拉星空。 我把啤酒堆到正坐在中轉站露臺上的連嘉澍面前。 連嘉澍也不客氣。 酒沒了一半,我喝得多,連嘉澍喝的少。 “能把當時被煙灼傷留下的傷口給我看一下嗎?”連嘉澍忽然提出。 我抬起被煙灼傷的手腕,手腕處的傷口毫無遮擋,呈現在面前。 連嘉澍專注的眼神讓我一度懷疑,他具有穿透時光的能力。 穿透時光回到那一刻,我穿著那件番茄色的外套,我的馬大哈同事一邊瀏覽手機一邊吞云吐霧,手機屏幕上的辣妹讓那位老兄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為了掩飾自己的熊樣夾在手指中的煙蒂往著煙灰缸。 煙灰缸剛剛被另外一名同事拿走,倒霉的我手就放在之前放煙灰缸的位置。 “滋——” 空氣有著布料纖維燃燒留下的氣味,和著被燒焦的rou的氣味。 后知后覺。 “啊——” 我大叫一聲。 當天我大叫的那一聲似乎穿透了時空,讓連嘉澍大部分時間里總是顯得平淡而游離的眼眸多了淡淡的溫情。 不久之后,我知道,從連嘉澍眼眸底下流淌出的溫情來自于那件外套,我是穿過那件外套的人,我的存在意義等同于是和那件外套之間建立起來的一種聯系。 這聽起來有點玄妙。 但,如果你很想念很想念一個人的話,我想,你應該會懂得,那種純粹中帶著傻氣的行為。 至今,我仍然保留著我前女友用過的水杯和牙刷。 看完我手腕留下的傷口,連嘉澍繼續看星空。 撒哈拉的星空。 啤酒罐全部都空了。 還是我喝得多,連嘉澍喝得少。 我不是酒量好的人,半醉半醒中,我聽連嘉澍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br> 連嘉澍的故事開始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撒哈拉星空下,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一起看了一個晚上的星星。 然后? 沒有然后。 這是我聽過最為無聊的故事。 這個無聊的故事唯一留給我的印象是說故事的人語氣憂郁。 第二天,終點站來了更多的人,有的甚至是昨天的面孔。 這天也是傳單告示中提到的截止日期。 最后一縷日光消失于這片非洲大陸,連嘉澍花掉了四萬三千五百美元還是沒能找到那件襯衫。 對于這個結果,連嘉澍的表情并沒有顯露出任何失落的模樣。 倒是我,對于沒能找出那件外套有了小小的遺憾,如果我再積極點也許就可以找到那件外套了。 關于找出那件外套,似乎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認定,那只是有錢人一個無聊且幼稚的舉止。 連夜,我和連嘉澍離開終點站,坐在露天車廂里,頭頂是燦亮的撒哈拉星空。 當那顆流星從天際劃過時,我看到連嘉澍側過臉去,臉往右側,嘴角處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讓我生出了一種感覺,就好像他右手邊位置坐著一個人,他以目光傳達著:看,流星。 小型飛機穿過的尼日邊界線時,我想起那個無聊的故事,關于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一起看在撒哈拉看星星的故事。 兩次轉機,外加兩次轉車,我們終于抵達耶路撒冷。 要在耶路撒冷找出那件外套遠比在尼日爾機率大得多,當時的那批物資去向都集中在兩所中學。 在耶路撒冷物資管理站的工作人員以及我的幾位朋友幫助下,我們知道了那件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