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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中有百分之八十都交不起昂貴房租。 這百分之八十的人想必此時此刻心情和我一樣,我很想回房間去但我的腳走不動,我呆呆看著街道上的那些面孔。 在那些面孔中,有一張看起來很眼熟,即使那張臉三分之二被口罩遮擋住,但我還是覺得要命的眼熟。 腳似乎獲得某種神奇的力量,著魔般地,我離開陽臺,一步步走下臺階。 一街的人;陌生的異國語言;此起彼伏的手機鈴聲這些仿佛被隔離在另外一個世界里。 而特屬于方綠喬的世界就只剩下站在日式家庭餐館門口的那抹身影,他可真高,頭都要觸到餐館屋檐了,迎著那束目光,我站在他面前,手先于我的思想—— 口罩掉落在地上,淚水泛上我的眼眶。 即使他所站方位處于這條街的陰影所在,但那亮光已經足夠讓我看清楚。 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不知何時變成我所朝思暮想的了。 到底是什么時候? 喃喃地:“連嘉澍?!?/br> -- 關于中文,許久許久以前。 “如果我告訴你,當有一天你熟悉它們,你就能明白到,那一橫一豎一撇一點所組成的世界能上天下地,能在上一秒讓你自由得宛如鳥兒翱翔于藍天快活歌唱,而下一秒又能讓你躲在角落獨自哭泣?!?/br> 寫日記本的人繼承了mama的才能,落在白色頁面上的那些文字拉起她的手,讓她傻傻跟在那名叫做方綠喬的女孩背后,傻傻看著她走向日式家庭餐館的青年。 她在時空外,那一整條街的人在時空里。 隔著時空,她看著那女孩緩緩伸手。 不要,嘉澍,不要啊,嘉澍,不要去看那張淚流滿面的臉。 但嘉澍沒聽她的話。 迅速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林馥蓁看著窗前的背影,那站在窗前的人在七月某個夜晚曾經站在日式家庭餐館門口,看著對面陽臺上的女孩和一道道人影擦肩而過,來到他的面前。 女孩淚流滿面。 再次閉上眼睛,拒絕去看窗前站著的人。 家里有一名當中文老師的mama的好處就是可以把一篇日記寫得感染力十足。 筆觸清晰,感染力十足,如果不知道底細的話,看完那篇日記后想必會雙手合十,在心里默念著: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是!那只是游戲中的一個環節。 扯了扯嘴角,翻身,背對窗,再次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一燈如豆,一抹人影背對燈光坐在船邊。 皺了皺眉頭,林馥蓁撥開落在她額頭上的手。 周遭安靜極了,誰也沒有說話。 燈光被調亮了些許,連嘉澍把床調成沙發狀,林馥蓁被動從躺著變成了靠坐著。 床是雙人大床,連嘉澍脫掉鞋,盤席坐在床上,安靜地瞅著她。 在那道視線下,林馥蓁別開臉,臉朝窗外,萊德學院的醫務所位于蒙特卡洛區的高地,窗外海天融為一體。 擱在被單上的手縮了縮,避開連嘉澍手指的觸碰,此舉似乎惹惱了他,他強行拽住她的手,她掙扎得越是厲害,從手腕處傳來的力道越重。 幾次掙扎無果,只能由著他。 又是一陣沉默。 在那道陰影罩上她臉時,林馥蓁嘴里一邊說著“醫生沒告訴你我感冒嗎?”一邊避開那,這話似乎沒什么用處,于是她又說“你就不怕被我傳染嗎?” 這話還是沒起到用,在他的唇即將貼上她唇時—— “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有沒有在那一瞬間讓你忘記林馥蓁這個名字?” 鼻尖觸到鼻尖,唇沒印上去。 眼睫毛抖了抖,低聲為自己問的問題解釋:“我得知道,你有沒有忘了游戲規則?忘記林馥蓁這個名字就等于忘記我們的游戲,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有沒有在那一瞬間讓你忘記林馥蓁這個名字?” 罩在臉上的陰影緩緩往后拉離,燈光回到她臉上。 “那天晚上我剛好在附近,知道事發地點就在方綠喬所在區域,我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個口罩,那么好的機會不好好加以利用可惜了,類似于默默奉獻雖然老土,但女人們吃這一套,特別是方綠喬這類型的女孩?!?/br> 是啊,特別是方綠喬這類的女孩。 林馥蓁目光再次轉向窗外。 X月X日:晴。 中午,烈日炎炎,我追著連嘉澍跑,我問他又怎么了? 這個問題我都問了不下十次,光顧糾結這個問題導致于我沒有注意到路況。 跌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連嘉澍距離我越來越遠,我腳扭傷我無法去追趕連嘉澍。 就地坐在地上垂下頭,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我一顆心砰砰亂跳著,不敢抬頭。 從頭頂處傳來嘆氣聲:“這還是我第一次干這種事情,為了顧及到一個人的自尊心房子不能找太好,房租一個月要壓縮在五百歐元之內,這樣的房子也不是沒有,可既要距離你學習地方近;治安好房租在五百歐元之內的房子很難找,方綠喬,我很忙,我時間有限,等著我去做的事情有很多,可看看,我都把時間放在去找到這樣的房子;去說服房東上了。我還成功地說服自己,偶爾干點蠢事沒什么,畢竟這聽起來很像是好人們會干的事情?!?/br> 則是迄今為止我聽過的連嘉澍說過最長的話,我的一顆心砰砰跳著,等待著。 片刻。 連嘉澍的話還在繼續著:“可,方綠喬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房子鑰匙交回到房東手中,你讓我覺得,嗯,那好像不是一件蠢事,嚴格說起來,那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當你說我不想搬家時,我心里想著,以后,我再也不去理會那蠢貨了?!?/br> “以后,再聽到某個社區出事,我再也不會拋下我的朋友,一路闖紅燈,就為了確認一件事,她沒事?!?/br> 烈日炎炎,大片炫暈中,我似乎聽到禮花于夜空中蕩開的聲響,那聲響巨大浩瀚,只把我的耳膜炸得嗡嗡作響。 在嗡嗡的聲響中,我看到伸向我的手,這雙手的主人曾經在戴高樂機場讓我差點從電梯摔下。 再一次,手先于自己的心。 我把手放在連嘉澍的手上。 于耳畔的聲線宛如一陣暖風:“算了,就當我說不過你,但,你得答應我,如果你住的地方再出事的話就搬家?!?/br> 一顆心宛如鼓捶。 我點頭,重重點頭。 -- 此時此刻,林馥蓁耳朵也在嗡嗡響著。 不過,她可以確定地是那不了禮花蕩開的聲響,那是來自于遙遠以前花園里蜜蜂的聲響。 春夏交替的季節,數千只蜜蜂在花園旁若無人,把正在午睡的她吵醒了,黛西阿姨現在在睡午覺,這是傭人們偷懶的時間點。 四處無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