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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流社會的高雅格調發揚光大。 但他們所不知道地是,私底下,那兩個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擁有共同郵箱。 夜幕降臨,他們循著彼此留在郵箱的訊息,公園角落,會心一笑,各自換上另外一張面孔。 夜幕之下,她變成了小畫眉他是小法蘭西,仗著有幾分姿色不安分的歌女和在一座貼著風流病標簽城市出生的黃種人。 十五歲,他們模仿電視屏幕上接吻的男女,小畫眉的初吻要屬于小法蘭西,小法蘭西的初吻也要屬于小畫眉。 吻完彼此,他們就可以去吻別的男孩別的女孩的嘴唇了。 十八歲,參加成人舞會前一晚,天使灣,滿月的夜晚,他們把帆船開到海中央,當月亮光華來到最為鼎盛時期時,他們為各自褪去了最后一件衣服,在看完彼此身體后躍入海中,一望無際的銀色之下他們隔著海水擁抱。成人舞會,他們送給彼此避孕套,他和她都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那是通向成人世界的第一把鑰匙。 為什么不去相愛呢?為什么不去在一起呢? 親愛的,你們一定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關系比相愛更為牢靠更為長久,這種關系叫做靈魂伴侶。 至死那天,他們依然可以擁有彼此的靈魂,身體也許會背叛,但靈魂永不背叛。 立下靈魂伴侶契約的人,一旦背叛彼此的靈魂,他們的靈魂將永遠觸不到陽光。 溫暖的陽光。 ☆、四月驚奇(01) 比起十五歲時青澀的吻,二十歲的林馥蓁和連嘉澍已經深諳其道,他們已經可以靈活應用自己的舌尖氣息吐納。 皮鞋踩在碎石上,聲響由遠至近,腳步聲正往著這邊來的,她嘗試去推開他,但無果,月光把皮鞋主人的影子投遞在地面上,從來人的身形和發型可以判斷出那是普羅旺斯來的廚師。 這位廚師就職于國際大酒店,林馥蓁可不想她和連嘉澍的事情成為大酒店廚師們私底下交流時“有錢人家孩子私底下糜爛的生活狀態?!贝祟愒掝}。 用力推開連嘉澍。 下一秒,當皮鞋主人身體越過拱形門線時,他們已經下了臺階,臺階靠山位置是墻,墻上爬滿蔓藤植物,良好的氣候環境讓這些熱帶植物長勢喜人,把兩個人裹藏在里面絕對沒問題,但也僅能容納兩個人,她背部貼在蔓藤上他正面緊貼著她。透過蔓藤植物,林馥蓁清楚看到那臺階上露出的半顆頭顱,真是那位普羅旺斯來的廚師。 那位在臺階上,她和連嘉澍在臺階下。 周遭靜悄悄的,草叢下昆蟲的聲響一清二楚。 林馥蓁屛住呼吸,這一次,連嘉澍和她似乎沒有達成共識,不僅沒有他還和她論調相反,一副恨不得他們的關系能成為各大酒店廚師們私下炫耀經歷的資本,誰和誰關系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誰和誰暗地里有一腿。 從熱帶植物縫隙滲透進來有燈光也有月光,兩者之間糾纏交匯,就像那藏聲于熱帶植物里的男女,屏住呼吸,額頭處的汗水沿著鬢角,鼻尖處的汗水更細更密,慶幸地是她今天穿的衛衣布料極好,它在被卷起時悄無聲息,甚至于從鬢角處滑落的汗滴如數被極好的布料纖維收入囊中。 身上這件衛衣自然不是她剛說的在百貨商場一折就買到,陳穎美說她也有一件和她同款衛衣,每年打折季是各大牌清理倉庫貨底的好時機,旗艦店柜臺導購們面對最低折扣的商品都是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掏錢的則一臉喜滋滋,想必,陳穎美那時也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樣吧? 傻帽,真相是每年在打折季來臨前,各大品牌都是加量生產他們旗下備受歡迎的成衣產品,反正,他們東南亞的工廠囤積大量不怎么樣的布料,反正,東南亞的勞動力便宜得讓他們翹起二郎腿。 購物狂們津津樂道的打折季其實卻是各大品牌盆滿缽滿的好時機。 她身上這件則不一樣,即使款式和商場那些打低折商品款式一樣,但衣服布料卻是設計師在設計服裝時經過千挑萬選產生,一名服務于大品牌的設計師曾語帶嘲諷“只要商標不出問題就可以了?!笨纯础B嘉澍這個混蛋,怎么還在繼續,她都集中注意力讓自己思想去兜風了,而且,她的思想已經圍繞著和陳穎美同框衛衣兜了一圈回來了,現在,她已經真沒有精力讓自己思想再兜一次風了。 也許,小畫眉和小法蘭西的關系真要變成大酒店廚師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了,猜猜他會怎么炫耀“他們的關系我知道,有一次……”匯集在鼻尖處的汗漬越發密集起來,放開緊咬的嘴唇,上帝保佑,在她松開嘴唇任憑嘴角處溢出聲音時,那陣風吹來。 那陣風吹來,樹葉嘩啦啦響起,蹲在花盆上的貓從這個花盆跳到另外一個花盆,貓的聲響提醒普羅旺斯來的廚師該走了,落在碎石片上的腳步聲遠去,她頭擱在他肩膀上,從額頭滑落汗水滴落在他肩膀上。 又一陣風吹過,他輕吻她鬢角說我們回去吧。 “嗯?!彼龖鹬?,可腳卻是遲遲未動。 “我們回去吧?!彼终f了一句。 “嗯?!蹦_還是遲遲未動。 “林馥蓁?” “嗯?!?/br> 手拉住想離開的人,低聲叫了聲嘉澍,周遭除了風還有他們彼此呼吸聲,他的均勻,她的混亂。 “怎么了?”他問她。 頓腳,為什么他們今晚總是沒想到一塊去,更低說出嘉澍那人已經走了。 “所以?” 所以?居然還沒弄明白?今天嘉澍真是反應遲鈍,都說得那么直白了,現在她腦子昏呼呼的,一門心思就想遏制那些被調動起來的情潮,那份躁動只有連嘉澍拿它們有辦法。 某年某月,濃冬時節,郊外原木房間里,窗外飄著雪花,爐火熊熊燃燒著,他在練琴,她躺在地毯上看從叢林串出的野生動物,松鼠、麋鹿、野豬、金絲猴…… 天色不知不覺暗沉,窗外沒什么好看的了,連嘉澍還在練琴,這里今晚只有他們兩個人,前去采購的傭人中午打電話說路被雪封住,回不來。 她不會做飯,嘉澍會做飯,她在等他給她做飯。 嘉澍練琴時討厭別人打斷,于是,她只能看他練琴,漸漸地她的目光被他的手給吸引住了,嘉澍的手和他的臉一樣好看。 火光把她的臉頰烤得紅紅的,伸手貼了貼臉頰,想趕跑那種躲在烤爐架邊才有灼熱感,老實說,她不是很喜歡臉頰燙燙的感覺。 手剛移開,臉頰似乎又燃燒起來,再沒去理會,一點點朝著他靠近,從地毯移到沙發上,眼睛還是絲毫沒想從他的手離開的意思。 嘉澍的手指白皙又修長,心里模糊想著。 先停頓下來的是手。 在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