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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事我也敢做,我忱守煜不比你差?!?/br>“守煜?!?/br>遠看生氣的人走進家門口,關上家門,忱軒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不舍得他難過,更不想讓他生氣。那時的家,他們兩個家并排連在一起,從這邊可以走去那邊,而從那邊也走過這邊,距離很近。后來造了樓房,家與家就隔開了,而伴隨隔開的還有他們兩個人的心。忱守煜后來問軒宥奶奶有關紅蛇的說法,奶奶說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她說,“讓你們不要走夜路,也是擔心你們的安全,夏天夜里,路上什么蟲子都有,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咬傷?!?/br>長大后的程守煜查了好多資料,他肯定沒有紅蛇這一說,至于夜蛇出動的可能性肯定有,因為夏天熱,村落里頭,木泥房里多屬庇蔭之地,有蛇出沒純屬正常。他記得有年夏天,自己在屋里睡覺,還見到一只蛇從木窗口爬進來,好在他清醒得早,趕緊從網秋千上跳下來,mama后來灑了一些藥粉,蛇再沒有出現。他懷念兒時的家園,房屋外面是枝葉茂密的黃皮果樹,聽說果樹是老一輩種下來,他屋子里擁有一張高腳桌,mama把它挪成了他的第二個游樂場,在屋里,拉了一個秋千網,夏天的時候,他喜歡坐在秋千上看書,不知不覺睡過去,夢里,還能聽到窗外黃皮果樹葉沙沙作響的悅耳聲音。忱軒宥經常過來蹭位置,他說,“你干嘛不想出去玩?!?/br>忱守煜說,“沒勁,除了打鳥窩,還能做點別的嗎?”忱軒宥說,“打陀螺?!?/br>那時他們經常相約出去,丟下了書本,找了一根根從尼龍袋上解下來的封口帶子,再找了一段木,借助爺爺的鋸子,他們動手把木頭修成陀螺狀,鋸子切開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木頭,再用鐮刀一點點削,經過幾個能工巧匠的細致雕琢,他們想要的陀螺很快現出原形。男孩間的比賽,新奇的玩意多,夏天打陀螺,冬天走三步坑,春天就收集啤酒瓶蓋,將瓶蓋壓扁平整,把邊沿磨鋒利了,然后將其穿兩個小孔,接著穿上繩子,之后打繞幾個圈,拉了繩子互相比賽看誰能把誰的繩子切斷。忱守煜小時不敢玩,因為被瓶蓋的邊沿割傷了手,他心有余悸,忱軒宥鼓勵了很多次,他說,“不用啤酒瓶蓋也可以,那用木棉花花托,那樣不會傷到手?!?/br>忱軒宥去打了木棉花下來,他把花托部分留下,將其它部分切掉,然后穿了兩個孔,再穿繩子做成木棉花切割器?!?/br>忱守煜保留了一份禮物很多年,要不是大學畢業出來,匆匆忙忙離開學校,趕著去社會找工作,他也不會弄丟那一份禮物,然后也不會久而久之就忘記了兒時的玩具都是什么樣子。忱軒宥教給的東西很多,他說,“那些玩意,村里的孩子都會玩?!?/br>忱守煜兒時沉靜乖巧,不敢胡作非為,忱軒宥則不同,可能受到爺爺管束太多,他每每脫離家中,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時常賴著忱守煜一天,把人壓在床上就此逼著□□一整天,他說只有你在身邊才能睡得著。忱守煜不習慣被人抱著睡,把人踢下床無數次,他的解釋是你睡覺太霸道了,沒有一點自覺性就算了,還理所當然。忱軒宥不曾敢愉悅半步,年少心性,不知抱著一個同齡男生有何感覺,長大后,尤其是上大學后,忱守煜就不讓人靠近了,他說,“要抱,去抱枕頭或棉被?!?/br>忱軒宥臉皮薄,他平時雖無賴,那也僅僅為一些小事情無賴,對于抗拒忱守煜的怒意,他壓根沒有抗體,偶爾能跟著鬧點情緒,過后仍舊是帶著笑臉走回來說,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說起來他們之間不存在誰縱容誰,誰寬讓誰多一些,他們只是在守護各自可憐的寸土,就怕再進一步,雙雙死不足惜。打著明亮的電筒走在回家路上,才回到家,站在露天臺的jiejie正跟著鄰家的兩位大爺討論。他們的話題是放鞭炮,忱芍虹平日個性雖爺們,但她也有畏懼的東西,比如說鞭炮。調皮的忱軒禾點了一個小鞭炮,他扔過來,忱芍虹看到鞭炮飛到腳下,她哇哇叫著跑進家門,余音里還有,臭小子,等明天姑姑收拾你。唉喲,姐弟倆的語氣辭一模一樣,忱軒禾看到外出回來的小叔煜,他說,“小叔,比賽放鞭炮?!?/br>忱守煜打著電筒,他直照過去,忱軒禾躲避不及,他眼睛被照得生疼。除夕晚宴過后,隔壁兩家能互相通話了,而這不是好事,因為接下來的戰爭是硝煙戰爭,無數鞭炮被各家各戶燃放,東邊響起了西邊應和,北邊爆炸了南北跟著比聲勢看誰家更具威力。一年頭最熱鬧的是初一,不過更熱鬧的是除夕夜,鞭炮放得最多也最響,所謂除舊迎新,承接吉祥而去霉運,用鞭炮聲驅趕自然是最好的手段。忱軒宥說,“你買了多少鞭炮?”忱守煜對于小侄子扔jiejie鞭炮不能忍,他進家里,放下手電筒,拿出了先前讓叔叔幫忙購買的各類鞭炮,他拿出個頭最大的家伙,再取一根香燭,得,外面的忱軒禾直冒冷汗。他說,“小叔,開玩笑?!?/br>忱守煜放了三個,就在自家門口,接著的第四個,他舉起來,看向那邊站在高處的兩兄弟,忱軒宥明顯有了警惕心理,而忱軒禾則躲在大哥的背后,他一手拿一根香燭,一手拎一串小鞭炮。忱守煜說,“小禾,是男人的站出來?!?/br>忱軒禾哇喔了一聲,他跑進家里。他說,“是男人也不是拿命去玩啊,留著命過明天初一,逃過初一躲到十五就能萬事大吉了?!?/br>忱軒宥站在上邊笑,他富磁的聲線,笑起來,聽著總有幾分迷人的性感。忱守煜心里氣惱,他把鞭炮點了,然后隨手扔向那邊的人。忱軒宥喂了一聲,他移開身子,遠離了鞭炮炸響的位置。“來真的?”忱守煜頷首望著虛驚一場的人,鞭炮響了,在一邊空地響。“還敢欺負我姐嗎?”忱芍虹站在家門口,她說,“第一次發現我家弟弟這么愛我?!?/br>忱軒宥笑了笑說,“怕說自保沒面子嗎,非讓芍虹出來頂罪?!?/br>忱軒禾等鞭炮響后,他走出來說,“小叔,還有嗎?”忱守煜突然又扔了一個,他看起來雖然老實安分,不過也只有忱軒宥知道冷靜沉持的人從來都狡猾并且詭計多端。忱軒禾看到又一個鞭炮扔過來,他抬頭仰望一眼,隨后閃到一邊。對于這種把戲,從小玩到大,扔鞭炮什么的都是小戲子,重要是如何捉弄人。忱軒宥說,“拋一個給我看看,你買的鞭炮聲勢這么響,哪兒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