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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亙古一夢 文案 夫君不愛,婆婆不親,姑媽不疼,小妾陷害, 最終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再次醒來,回到從前,靈魂易位,不再隱忍, 憑借一技之長發家致富。 這一世,既然替她而活,穆采薇發誓要報仇雪恨。 渣男小妾統統不放,冷酷婆婆狠心姑媽也別想逃。 當她大仇得報、穩當地主婆時, 卻是情債難償,紅線縛牢,再也逃不脫! 第1章 夏日的午后,寧靜而沉悶。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黃沙鋪就的泥路上,被熾烈的太陽烤得燙腳。沿路的樹木耷拉著葉子,無精打采,沿街的商鋪,大開著門,只是沒有客人。里頭的伙計,歪七豎八地靠著墻壁打盹兒。廊下趴著的老黃狗,吐著舌頭呼呼地喘氣。悶悶的空氣中,只聽得見蟬鳴的聒噪聲。 京都的帽兒胡同,安國公府的后院,一所小小的抱廈房里,大紅的帷帳遮掩了一張雕百鳥朝鳳的架子床,里面赤身裸體地躺著一男一女。 男人面目英俊,身體健碩,目光貪婪地看著躺在里側正在昏睡的女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不由地撫了上去…… 聽見外頭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他翻身壓了上去,趴在了光裸的女人身體上。 …………………… 花廳里,此時坐滿了人。墻角里雖然放了幾盆冰,身后丫頭打著扇子,坐在紫檀木雕花的太師椅里的主子們,依然熱得汗流浹背,不耐煩地看著紅木地面上跪著一個穿月白對襟褂子的少婦。 坐在上首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她就是安國公府的大太太柳氏,身穿一件寶藍夾紗對襟褂子,下身一條月白鑲鑭邊的馬面裙。一張豐潤的臉上保養得并沒有幾絲皺紋,面上雖然帶著笑,可眼角始終透露著一絲冷冽。 她手里攥著一柄素紈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薄薄的唇一開一合,吐出讓地上的女子渾身顫抖的話: “出了這樣的丑事兒,我們家再不能留你了。你跟了玖哥兒這么多年,也沒有個一男半女的,光這無后一條,就足以休了你,你何必還在這兒丟人現眼?” 這話震得女子身子如同篩糠一樣抖起來,膝行兩步爬跪到柳氏面前,想要抱住她的腿,卻被她嫌惡地給扒開了,兩條長眉緊皺:“好好說話,動手動腳的沒個樣兒?!?/br> 女子纖弱的肩頭不停地抖動著,卻不敢上前,只跪在她腳下,哭道:“太太,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好端端的,我正睡中覺呢,怎么床上就……?” 話還未說完,就被柳氏給打斷了,“行了,這樣的丑事你也好意思說出口?衙門里抓的犯人,誰不喊冤?” 說罷,又看向旁邊坐著的一個年歲和她差不多、穿了一件赭石對襟褂子、蜜合色百褶裙的婦人,道:“弟妹,你看看,她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呢。出了這樣的事兒,你臉上也不好看哪?!?/br> 雖然朝那婦人說著話,她的眼睛卻斜望著角落里站著的穿著蔥綠對襟褂子、鵝黃長裙的一個年輕女人,面上是若有若無的笑,抬了抬下巴,朝地上那女人冷笑道:“你還不如她呢,占著窩不下蛋,還偷漢子,給人家提鞋都不配?!?/br> 穿赭石褂子的婦人乃是安國公府的二太太穆氏,正是地上跪著的女子的親姑媽。 她臉色有點兒尷尬,卻沒有為那女子說什么,只陪笑道:“大太太,您消消氣,這丫頭是不爭氣。這大熱的天,您可別氣著了?!?/br> 柳氏聽了這話就笑道:“還是弟妹你明理。這丫頭雖然是你們穆家的閨女,可也實在是不像個樣子。玖哥兒這也是忍了好幾年了?!?/br> “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她這么不討人喜?!蹦率侠淅涞卣f完,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女子。 “姑媽,連您也不信我嗎?我真不知道怎么會出了這種事兒……”女子痛哭失聲,好像受了很大的冤屈。 “行了,捉jian捉在床上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玖哥兒對你這也是網開一面了,要不然把你送到官府,你還有臉沒臉???” “姑媽……您是我的親姑媽啊,我真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女子哭得凄厲,聽起來好不傷心,可是墻角那個穿蔥綠對襟褂子的女子,眼角眉梢卻是掩不住的喜悅。 柳氏臉上的厭惡很明顯,伸手就指著那女子罵道:“你如今是趙家的人,何必為難我們二太太?” 地上跪著的女子哭了一陣子,似乎沒有精神了,懨懨地看向下首坐著的一個年輕男子,正要開口,卻聽那男子大喝一聲: “穆采薇,你真是臉皮厚實得緊啊,人贓俱獲,你還咬牙死不承認。我們趙家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既然你們穆家被抄家了,我們趙家也不做那惡人,縱算你犯了‘七出之條’,可依著‘三不出’的規矩,我給你留條活路。從今天起,你到家廟里去面壁思過吧。從今往后,不得再踏入我安國公府的大門一步!” 穆采薇一邊聽,一邊淚雨紛飛,身子抖得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泣道:“我們好歹是四年多的夫妻啊,你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地就這么冤枉我啊?!蝗辗蚱薨偃斩鳌?,你不能這么對我啊?!?/br> 她似乎是喃喃自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尚還平坦的小腹:“何況,這里還有我們的孩子,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那個叫玖哥兒的別轉了臉不看她,可是嘴里的話更無情了,“‘我們的孩子’?你可真有臉說啊,還不知道是哪個野雜種的?別拿這個來惡心我!” 他說完就沖著身后侍立的女子一笑,眼神無比的溫柔,“我只認嫻兒的孩子?!?/br> 那個叫嫻兒的女子也回他甜甜的一笑,卻低聲說了句:“二爺怎么這樣說,太傷jiejie的心了?!?/br> 穆采薇終于低下了頭,不再看向任何一個人,長長的指甲死死地摳著地板的縫兒,似乎想摳出一個洞來鉆進去。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嗎?寶寶,你爹不認你怎么辦?……”她低聲吶吶說著,別人都聽不清,只以為她在那兒胡言亂語。 她忽然仰天長嘯,沒了淚水的眼睛紅腫著,映襯得臉色越發的蒼白。眉目如畫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表情,心已死,有再多的痛也不想表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