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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救人,本王便負責尋藥。王妃的意愿,便是本王的意愿?!?/br> 誰也沒想到,看上去冷厲而不茍言笑的敬王口中,今日能說出這么一番話。 蘇令蠻心頭guntang,笑若春花。 秋實愣了一瞬,便被林木鎖著雙臂,徑直送入了柴房。 圣人賜下,不可要人性命,可這罰法,也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能輕易挨過來的。 蘇令蠻平日里眼兒彎彎,嬌聲軟語,全讓人察覺不出厲害,不料今日突行此舉,著實讓全府上下震懾。 按說誰家府上妾室姨娘沒有鬧些齟齬和偏私手段? 偏敬王妃雷厲風行半點不留余地地將人給罰了,那美人還是圣人初初賜下,王爺非但沒阻止,反屁顛屁顛地架起了了梯子,一副罰得好罰得妙的模樣—— 這下敬王府闔府上下,對王妃地位更有了清醒的認識:得罪王爺,許是會受罰;可要得罪了王妃,可能還會要命。 唯有小八整日里笑瞇瞇,還哼起了小曲,綠蘿問她緣何如此,小八快活道:“小八還以為娘子嫁了人就沒脾氣了,原來還跟從前似的?!?/br> 綠蘿笑她不懂。 可不是不懂? 人活得自在舒心,那崢嶸的刺便會自然而然地收起來,便跟修佛似的和氣,脾性自然看上去軟和不少??梢粋€人性子里的剛性和野蠻,并不會因此當真磨了,只是蟄伏起來,當利益受損,便會再一次浮現出來。 倒是那原先看著有出氣沒進氣病的半死不活的春美人,在沒有請大夫的情況,竟兩日便好得跟沒事人似的,只是連著幾回讓婆子出面替她向王妃喊冤。 蘇令蠻逗小八:“小八,你覺得她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 小八裝模作樣認真地想了一番,試探地問:“……假冤?” 蘇令蠻賣起關子,但笑不語。 小八沒得著答案,傻愣愣地撓腦袋,綠蘿見她苦惱,沒忍心便告訴了她:“其實不論春娘子真冤還是假冤,都不要緊,畢竟無所謂?!?/br> 重頭戲不在她自己瞎吃藥裝病,而在后頭。 果然,不過兩日半,柴房便有了動靜。 讓一個女子不斷水卻斷食,餓得滿肚子饑荒卻只有丁點水吊著不死,尤其柴房又不如住舍方便,不說凈室,連出恭都得在里面解決。 秋實再聰明再會使小手段,熬了兩日,也守不住了,她那點子對付男人的手段,在對方完全不接招時,便廢了。 彼時楊廷正抱著小媳婦鏖戰正酣,夜深人靜,床幔以一陣規律而激烈的動靜小幅度搖晃著,隱約能見一片雪色透過初夏淺綠的紗幔,在空中蕩出勾人心魄的弧度。 “蠻蠻,你松一松,松一松?!?/br> 那自山泉溪澗里出天然帶著一點冷淡的朗音,帶著一點啞,一點寵,吹入身下女子的耳朵,深沉幽遠的龍涎香隨著撻伐一點點侵染進去。 蘇令蠻半睜著眼,迷迷茫茫間只知道隨著那人動。 身上那人,有一雙幽遠又沉郁的眼眸,如天山雪卻沾染了火熱的欲色,男色到這境界,也已是看一眼便活色生香、驚心動魄了。 春水漣漣,波濤暗涌。 每一回的纏綿,都險死還生一般,她半喘著氣,月白色中衣皺巴巴汗津津委委屈屈地團在床榻角落,兩條修長筆直的腿被折成了弓形,肚兜殷紅的繩結被咬落,欲落不落地掛在身上,峰巒疊翠,橫波欲涌。 月牙兒穿過薄薄的紗窗,落在暗地的床榻之上,只照見扣得死緊的一雙手,在床下鋪陳出深深淺淺的暗影。 這暗影深深淺淺,起起伏伏,是欲望橫流,是人生至樂。 衣衫早就剝盡,雪鍛似的皮膚落在衾枕上,楊廷扯著人翻了個身,拘著她臀兒弓起,僨起的腰窩猛地陷下去,勾出一段蕩人心魄。 蠻羞紅著臉深深地將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里,只覺得身后那一下重似一下的力量,頂得她發慌又發顫。 “別……” 語不成聲,那一點殘存的理智隨著大浪的卷起,迅速湮沒不見了。 楊廷興致正濃,按著畫冊將女子擺弄來去,只覺得這一副身子,無一處不合心意,無一處不曼妙無雙。 門外林木手里捏著一個蠟丸,為難地搔了搔腦袋,見素來口舌伶俐的小八臉頰紅透地躲在一旁,不免慫恿道: “小八,不如你去稟告?” 小八見這姓林的黑炭笑得跟狐貍似的,一看便沒好事,登時翻了個白眼,打量她傻?里頭那動靜不小,現下去,必是打攪了王爺的好事,她小八的皮被剝了,到時誰來幫她出頭? “不干?!?/br> 見騙不到這傻丫頭,林木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心中打氣,好歹是喝一個人的奶長大的,怎么也得有點“同澤”情誼。 可惜林木想得有點美。 自家郎君黑著一張臉,囫圇披著大麾亂七八糟地出來時,林木心里只覺得有點糟,可事還得做,將捏熱了的蠟丸遞上去,輕聲道: “郎君您讓盯著的柴房,有動靜了?!?/br> “府中的釘子,與那倒夜香的接了頭,可要攔下來?” 楊廷滿肚子火氣,登時朝那不知安分的婦人發去,“不必,讓暗衛跟著,看那倒夜香的都與誰接觸了?!?/br> 林木匆匆領命而去,楊廷進門時突然道:“柴房那的恭桶,給本王撤了?!?/br> 秋實傻眼了。 她確實是教坊司專門訓練出來對付人的暗探,可功夫全在床上,自己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扛了兩日半,眼看要出頭了,柴房內的恭桶卻突然沒了。 因著餓,喝了一肚子水填饑荒,滿肚子晃蕩的水,如今沒處放,憋到不能憋,只能隨地……放水了。 以至于第三日,掐點算著時間進來押人的都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這一地的sao味,可真真是…… 被側目看了一眼又一眼的秋實,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覺得王妃這招,委實是狠。 那邊楊廷卻得了消息,倒夜香的一路走街串巷,整個長安城幾乎都串遍了,唯獨在霓裳樓呆得格外久。 霓裳樓,是長安城里除了紅袖招、天香閣外最有名的青樓宵禁窟,聽聞今夜中山王重金拍了一個淸倌兒的初夜。 “有趣?!?/br> 楊廷丟下手中的紙條,翹了翹嘴巴。 “那姓秋的如何處置?” 林木示下。 “既然她喜歡裝病,便讓她病著吧,何時想通,何時再來報。柴房——”林木一愣,回道:“聽聞王妃已經將人放出來了?!?/br> “蠻蠻素來聰明?!?/br> 楊廷難得得意地翹起了嘴角,林木聞弦歌而知雅意,也拍起了女主人的馬屁:“王妃能與王爺配合得當,自然是聰明無雙?!?/br> “阿木,你馬屁功夫見長啊?!?/br> 林木便聽著敬王大喘氣地道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