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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咬耳朵: “綠蘿jiejie,你說二娘子這一碗粥要喝到什么時候?” 蘇蜜兒與蘇珮嵐早去慶和苑用過朝食,與蘇玉瑤一道過來,耳聽著聲音接近,蘇令蠻才匆匆喝完剩下一點兒,意猶未盡似的漱口,便聽蘇玉瑤大大咧咧地道: “阿蠻jiejie,您這面兒可忒大了!” 蘇令蠻早不跟她見外,笑吟吟道:“客氣客氣?!?/br> 她心知肚明阿瑤口中的面兒大是指勞動威武侯一大早送粥,雖說送完便去府衙點卯了,可到底小娘子的虛榮心作祟,也忍不住甜滋滋了一會兒。想到那冷面郎君訥訥地做這著實不夠陽春白雪之事,便覺快活得不成。 蘇蜜兒酸溜溜道:“恭喜阿蠻jiejie喜獲如意郎君” 蘇珮嵐卻聰明得多,掩去眸中歆羨,道:“阿蠻jiejie是中元魁首,自然是不同的?!?/br> 夏休過后,她與蘇蜜兒也一道去了白鷺書院,進了方知,不過是初階的功課便讓她疲于奔命了,此時想來,這天賦若此,也著實是羨慕不來。 幾人笑談著出門,徑直去了書院。 等到蘇令蠻回來,才發覺天上下了一道說不清好還是壞的“霹靂”—— 圣旨既下,她嫁入威武侯府已是鐵板釘釘。 蓼氏嘆息著道:“阿蠻,女兒家苦,可威武侯肯若此待你也是心誠,莫要再強硬了,軟一些,莫與人對著來?!?/br> 她不知道威武侯哄人有一套,蘇令蠻縱然氣他手段迭出,打算延長給好臉色的時間,卻又不像昨日那般抗拒。 腳下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鞋子合不合腳,也唯有走了才知道。 蘇令蠻不得不承認,楊廷那病,讓她私心里安定了許多。這般一個好面子的人,肯對她吐露心聲,這等病灶若傳揚出去,大大有損男兒顏面,足見其心誠了。 只是,該氣惱,還是氣惱的。 這旨意一下,鄂國公府更是雞飛狗跳。 鄂國公直接從朝堂回來,與夫人聊了許久,再出來之時,便作出要辦一場大宴,將蘇令蠻記入國公府嫡支,好給蘇令蠻“增勢”的決定。 到底處出了敢情,蓼氏先與蘇令蠻通了氣,榮禧苑內,氣氛祥和,其樂融融。 “阿蠻,這事,你自己作決定。大伯母不逼你?!?/br> 蓼氏顯見是真的為蘇令蠻考慮:“圣旨既下,你就是鐵板釘釘的威武侯夫人,鄂國公府雖說有些顏面,可比起威武侯這等牌面又著實算不了什么,助力不大?!?/br> “記入大伯母名下,往后大伯母為你討公道也便宜,只是威武侯畢竟不一樣,皇親國戚,大伯母身后還有一票子人,若牽扯到國公府其他人,大伯母恐怕也無能為力?!?/br> 這一番話,算得上誠摯了。 蘇令蠻眼眶微濕,母親這一塊對她來說自小便是情感缺失的,縱離開定州之時阿娘變了,可到底太倉促,她未享受多久,便又匆匆來此,本以為是龍潭虎xue、蕭瑟孤獨,卻不料在蓼氏身上又重新感受到了同樣來自長者的關懷。 “大伯母……” 她喉嚨澀著道:“謝謝,謝謝?!?/br> “容阿蠻想想?!?/br> 蓼氏不在意,縱然老爺怨她,可她如今也不靠這他過日子,只道:“照威武侯的性子,恐怕不日便會送庚帖、下聘禮,我去封信到定州,讓人接你阿爹阿娘過來,不論過不過繼,總是要來京畿一趟的?!?/br> 蘇令蠻眨了眨眼,喜出望外:“當真?” 阿娘如今改好了。 她總能想起離開之時,阿娘殷切的囑咐,由著小八保管的小錢箱里還留著那一疊銀票子,若當真能來……便太好了。 蘇令蠻甚至不大? ☆、第164章 影影憧憧 “你又來作甚?” 小娘子冷著臉, 本就艷若芙蕖的臉近些日子長得更開了, 瞪人時宜喜宜嗔,若灼荷出清波, 艷光照人。若尋常人板個臭臉, 恐怕楊廷直接轉頭就走,半點不帶搭理的, 偏換做了眼前這小祖宗…… 冷臉瞧著也惹人疼。 碧濤苑東廂房廊下,少年郎君背靠著廊柱,眸若點漆,笑時眼尾揚得更起,連側臉凌厲的線條都平添了柔意,姿態懶怠地與房中小娘子說話, 一站便站了許久。 綠蘿瞥了一眼,不免嘆口氣:“我從前還以為郎君是冰塊做的?!?/br> 她還記得年前郎君但凡人見著,都會覺得仿佛見到了移動的雪山, 清高孤傲得簡直可以上天, 如今這般瞧著,倒舒服溫和了許多。莫旌一笑,他有雙神采飛揚的眉毛,斜插入鬢:“我們倒不如來打賭,何時二娘子會讓郎君進屋?!?/br> 自打那夜郎君夜探鄂國公府、第二日圣旨頒下后, 郎君從院門不得入,到入得院門,再到能進廊下, 已經耗費了攢了這么多年的臉皮了。 他也還是頭一回見郎君這般低聲下氣地哄人,只可惜蘇二娘子不是尋常人,若換作了長安城里任一家的小娘子,恐怕早就服軟,開門迎人了。 “你確定要與我賭?” 綠蘿斜了他一眼,莫旌心中一跳,“賭便賭!” 綠蘿沒理他。 莫旌撓了撓頭,在林木面前舌燦蓮花的嘴一時間竟啞了。 夜色漸漸暗下來,楊廷無奈地看著蘇令蠻,“阿蠻,后日你鄂國公府便要辦宴會,你當真還不讓我進門?” “你快些走?!?/br> 蘇令蠻才不看他扮可憐,“不然一會蜜兒、阿藍便要回來了?!?/br> 思及蘇蜜兒看人時□□裸的眼神,楊廷忍不住摩挲了手指,將拎了快一個時辰的錦盒遞去,也不問蘇令蠻意見,轉身擺了擺手,“走了?!弊汩g一點,月白長袍一忽兒便飛得只見一個角了。 莫旌連忙跟了上去。 蘇令蠻茫然地瞧了一眼,方才還忙個不停的針線活立時便放了下來,其上栩栩如生的兩只鴛鴦已經大半成型,婚事已經鐵板釘釘,那些需要自己繡的活計便該準備起來了。綠蘿走過來,為她將窗戶展得更開,遠處晚霞的余光落在地面,仿佛一個落地的巨大鳶尾,橫掃過天地。 小八幫她收起針線,“晚了,二娘子莫做活了,省熬壞了眼睛?!?/br> “何至于?”蘇令蠻嘴上這般說著,笸籮已經乖乖地遞了出去,小八拿去收好,一邊嘟囔道:“二娘子婚事都定了,何必再與侯爺置氣?萬一侯爺一個氣惱,尋了旁的女子,該如何是好?” 蘇令蠻臉冷下來:“小八?!?/br> 因著巧心的關系,她對小八一向寬容,可這等事,不論誰聽來總還是忍不住有些脾氣的。 小八唬了一跳,立時跪了下去:“奴婢錯了,奴婢一時嘴快?!?/br> 蘇令蠻這才撫了撫她發髻:“小八,以后跟著我去侯府,可不能按著性子來講了。這事,若侯爺當真做得出……那往后的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