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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的愉悅。凌安從之前自己翻找過的文件夾里隨意打開了一個視頻,然后將音量調到整個房間都可以聽得清,但又不會蓋過他說話聲的大小。李楠不知道凌安是不是故意的,他打開的那一個視頻正巧就是前些天他第一次發到圈子外平臺的那個視頻。“我與小黑的一天?!绷璋材盍艘槐橐曨l下備注的名字,語調輕快和興奮,“你說等之后我們這次約會結束后的錄像叫什么好呢?要不要就沿用你起名字的風格?”凌安走到李楠面前蹲了下來,用面具輕輕蹭了蹭他被繩索困在椅子腿的上的膝蓋。那張沾了鮮血的怪異面具在那白色的褲子上蹭出一道道有些干涸的血漬。“就叫……我與寶貝兒的一天好不好?”李楠完全聽不進凌安到底在說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正面對著一個變態!一個神經??!被鮮血與涎水浸潤的喉嚨發出“赫赫”的響聲,像是喘息又像是□□。“我用你最喜歡的聲音當做我們約會的背景樂哦,喜歡嗎?”凌安話音剛落,從電腦那邊忽然傳來小狗變了調的哀鳴聲。如果是往常,李楠大概會因為這個聲音而越發興奮和快樂,但此時他聽到這個聲音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仿佛他才是那只備受折磨無法解脫的小狗一樣,只能任由眼前這個掌控著自己生命的人玩弄。凌安自然是感覺到了來自于李楠的膽怯和恐懼,但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之后即將開始的下一場游戲的調味品。李楠感覺到自己□□的腳背正在被什么有著黏膩觸感的東西舔舐著,他強忍著痛苦和恐懼向下看去。只見凌安不知什么時候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了剛剛丟開的拔牙鉗,鉗口上還夾著一節鮮紅的軟rou,那軟rou被鉗子夾住正順著他腳背上青色的血管而滑動。一時間李楠感到自己腹腔里像是裝了一個小型颶風一樣開始瘋狂的翻騰著,從胃部開始連著食管與喉嚨開始抽搐。他想嘔出什么東西,但大張無法閉合的嘴和無法控制的口腔的肌rou讓這本能一樣的反應進行的并不是那么順利。所以除了那混合著涎水的鮮血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從他的嘴里流出。“哦,可憐的寶貝兒,你這樣看著我都心疼了?!绷璋部吹嚼铋磻@么大,連忙出聲安慰道。為了表現他的疼愛和關心,他松開手上的拔牙鉗將那塊冰冷黏膩的軟rou丟到了一旁的地上。然而他下一步動作卻讓剛剛喘過一口氣的李楠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冰冷的鉗口在下一刻輕輕的夾住了李楠的小腳趾,金屬的觸感與那輕微的擠壓感讓李楠拼命的蜷縮起腳趾。但這絲毫不妨礙到凌安的動作,凌安帶著手套的手輕輕搔了搔對方李楠的腳底,那輕微的瘙癢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松開了緊攥著的腳趾。這一下則讓凌安更加方便的捕捉到了那逃脫了鉗口獵物。在那份輕微的瘙癢還沒來得及退卻的時候,李楠感覺到自己右腳小指瞬間一麻,他幾乎感覺自己聽到了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然而這份麻意只是瞬間的,不到一秒的緩和后那一股錐心的痛想一柄鋼槍一樣戳進了李楠的精神中。不成調的叫吼再一次被逼出喉嚨,李楠別開眼不敢去看自己已然血rou模糊的腳趾。課不看不代表疼痛就會消失,也不代表這疼痛不會繼續。更不代表這繼續創造痛苦的人會停手。可凌安此時卻一副討賞似的語氣:“寶貝兒現在不惡心了吧?你看,這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好不好?”李楠滿頭汗水如雨滴一樣順著頭發滑落在白色的衣服上,這種無力感的疼痛讓他有種回到了少年時的錯覺。優異的成績和特殊的家庭讓他在班上被某些學生視為眼中釘,而他瘦弱的身形也讓他被貼上了一個完美的“弱小書呆子”的標簽。被高大的同學欺負無法反抗,他只能抱著頭忍受周圍的謾罵和來自于四面八方的拳腳。疼痛,無力,委屈,軟弱……李楠無數次的渴望有人來拯救他,自己的爸爸或者mama亦或是老師,然而有多少的期望就有多少的失望。他忽然在某一次廝打中意識到如果軟弱的自己不改變,這一切暴行就會在自己身上變本加厲。所以他曾選擇過反抗,而反抗所帶來的不過是變本加厲的欺凌。久而久之,一切在別人眼中變得理所應當的時候他也變得逆來順受。但這卻只是一時的,一旦到李楠脫離了這樣的中學環境后,整個人都瞬間變了。依舊是好學生乖乖牌的形象,但他學會了阿諛奉承和討好。這讓他之后的生活有了莫大的轉變,而這偏偏不是最大的改變。最大的改變在于他開始明白,無法反抗的自己,無法變得如想象中強大的自己,無法得到拯救和善意的自己——可以將自己承受過的這一切,施加于比自己更為弱小的生命上。所以他開始自己了自己秘密的游戲,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起初的李楠心中是忐忑不安的,但是當他看到那弱小的生命在自己手中結束時,他一瞬間就上了癮。看著生命在自己手中漸漸流逝時無力的反抗,這種掌控著一切的主宰感只是一次就讓李楠深深的沉溺于中。但那時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成為被別人握住生命脈動的那個玩物。正如現在,在那雙漂亮到幾乎妖異的眸子的注視下,在這幾乎快要麻木的痛苦中。“哦呀?在約會的時候走神可不好?!绷璋灿行┎粷M的說了一句,那持著拔牙鉗的手將沾滿了血的工具抵在了血rou模糊的小指邊——另一個完好,但依舊因為疼痛而蜷縮的腳趾上。“所以稍微提提神怎樣?”同樣的經歷,同樣的疼痛。這一次后凌安沒有停頓,而是哼著某種不知名的輕快小調,繼續著下一個、又下一個、再下一個……李楠感覺到淚水不受控制的洶涌而出,他想求饒,哪怕是讓他和狗一樣的匍匐在對方面前舔凈骯臟的鞋底他都愿意。只要眼前這個人能停下這一切,只要眼前這個人能放過他。救命!救命!救命!救我!救我!救我!他一次次的想要乞求想要求救,就如同幼時被那些高大的學生堵在角落踢打時一樣,他希望有個英雄能忽然出現然后救他出去。然而并沒有任何能救他的人聽得到他的無聲的呼喚,就和他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