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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重,很多水土不服的兵士上吐下瀉,戰力大損。趙默成愛兵如子,一邊讓部隊休整,一邊尋找抵御瘴氣的藥草,無意中發現東南多食薏苡仁,食之可抵御瘴氣,廣發全軍。等兵士大部分恢復了才再度出擊,這怎么算屯兵不出了? 按照他們的說辭,在部隊戰力最削弱的時候與以逸待勞的叛軍拼殺就是好的了?恐怕到時候又有什么莫須有的罪責等著了吧。 至于說到明珠文犀,真是好笑,那就是薏苡仁啊,東南百姓家中最最常見的吃食。只因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當地最普通不過的薏苡仁恰好是瘴氣的克星。趙默成帶了一車回來?那是因為他腿上箭傷疼啊,平時陰天下雨都會疼的,到了那種常年潮濕的地方怎么會不疼?疼起來他就會想到茗華的手臂一定也在疼,在他跟兵士們一起吃了一段時間薏苡仁以后,發現疼痛見輕,欣喜不已,帶回一車種子,只為能夠移植到中原地區,能夠解除茗華和更多人的痛苦。 只可惜,功高莫震主。 當初吳王打下的東南,一直沒有很好地安撫,后來屢次反叛,華帝用人不利在當地已經完全失了人心,所以他才想到將汝陽公主遠嫁過去,結果適得其反。 趙默成出兵短短半年多,連打帶收服,一切平順。他帶去打東南的隊伍并不是他的嫡系,可是上下一心,將士用命。他明目張膽帶了一大車珠寶回來,居然連個上報的人都沒有,華帝怎么能不忌憚? 西北、西南、東南都有了趙默成的印記,現在他居然自己主動要求去了寒冷邊塞,怎么能讓他再像高山的騎兵一般,練出一支新軍來?不能。 所以,雖然這種狀告的并沒有什么水平,卻正中了華帝的小心思,不能再讓趙默成在東北扎穩腳跟了。于是華帝接到舉報,查都不查,命趙默成三日內趕回渭邑。 只要趙默成應召回渭邑,馬上奪爵下獄。 茗華急忙讓趙有才飛鴿傳書給蕭水生,不要走官道了,驛道上傳得依然是幾個孩子的吃喝拉撒。 只要趙默成在東北,即使不算蕭水生的相助,也能自保,自己再想脫身之計。 茗華在外松內緊地安排遁走的事,有人也在緊鑼密鼓地琢磨著要如何利用她來進行復仇。 因為趙默成的軟肋只有一個,藺茗華。 第80章 反了算了 難怪當初趙默成叫自己不要花太多心思在宅子上,那時還以為他怕自己勞累,現在想想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在渭邑扎根。茗華回憶著他們到渭邑后的點滴,看著滿院來往的人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 這一走,離高山更遠了,不知道幾時能再見趙姜和烏云開心她們了。原來渭邑不過是個中轉站。 趙有才匆匆進來報給茗華一個大錦盒,這時……還有人送東西給自己么? 趙有才回道:“打開驗過了,一件衣服和一封信?!?/br> 自從茗華在高山被綁后,所有送到她手里的東西都被驗看過,而陰貴人口信之后,所有人都精神緊張。 茗華直接拿起書信看了看落款,坐直了身子。那上面寫的,杏花樓黃掌柜。 六姐的吳王妃當的八面玲瓏,在渭邑貴婦中游刃有余,多年的生疏已經將不濃的姐妹情誼消散了。落雪在宮里貴為陰貴人,有皇子張陽,母憑子貴。當年的老人唯有黃掌柜,那個當初收留自己的好人讓茗華掛心了,尤其在知道杏花樓已經由仇定南親自掌管之后。 所以這封信足夠引起茗華注意。 黃掌柜說自己現在渭邑一個小宅子里頤養天年,消息閉塞,剛剛知道羽哥回來的消息,想再見羽哥一面。 頤養?被主家棄之不用的老奴怎會頤養,再說他主動要求見自己,一定是要了卻當年谷爺交代的事。 茗華想起谷爺臨終前交給自己的那塊玉,谷爺說黃掌柜見玉如見他本人,所以自己保管多年,是時候把玉交給谷爺的忠心老仆了。 安頓好孩子們,茗華帶著孟大蟲幾個人來到黃掌柜居住的小宅子。無人應門,冷冷清清,想得到的,茗華下車,讓他們帶著大小東西進門。 蕭索,破敗,三進到底,茗華等人沒有尋到黃掌柜,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熳?,又上當了! 孟大蟲幾人扔了東西,急忙護著茗華往外走,突然出現一隊持刀親衛,封死了二門。 孟大蟲幾個牢牢護住了茗華,看著眼前親衛的刀光后面閃出兩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來。 “你怎么沒穿衣服?”為首那個搖著玉扇的紈绔質問茗華。 衣服?茗華想起那錦盒里的一套華服來。那是……自己當年穿過的,吳王世子的衣服。 當年?當年……的事,還有誰知道?黃掌柜去哪兒了? “你看她那癡傻的樣兒?哪里讓你念念不忘了?”玉扇紈绔對另一個眉眼清秀的公子說。 茗華循聲望去,這眉眼……莫不是仇定南?活脫兒小一號的谷爺。 仇定南拱手道:“請問,您真的是羽哥?能否穿上那衣服讓我看看?”滿眼的期待。 “羽哥早已經死了,這世上哪有羽哥!”茗華負氣道,心下暗嘆,難怪趙默成忍不住罵他,這畏畏縮縮的樣子哪里有谷爺半分灑脫!如果他想知道自己父親的死因或者臨終的樣子,自己都可以告訴他,在這里糾結自己是不是“羽哥”有什么意義!還讓自己穿上華服?女扮男裝有癮么? 華服?男裝? 茗華記憶中某件事情活了過來,還記得初識水生時……那個逃學的貴公子! 自己當時穿了他的衣服!所以他直奔自己而來,被做局的人劫了去,自己誤打誤撞嚇唬那些人說自己是吳王府的。難怪……難怪后來小劉說那天真的有貴人在,原來是正牌的吳王世子在場。 他稱自己為“您”,可見仇定南的心里對“羽哥”的感情不一般,那他就不是來糾結自己父親死因的…… “裝什么傻!”玉扇紈绔開口,“都能查到的東西還來騙人,再說這天底下哪有我查不出的事兒!” 仇定南廝混的,這口氣,太子張昱。他查自己做什么! “小侯爺,黃掌柜的在哪兒?”茗華突然想起此來最重要的事來,太子的風涼話作耳旁風。 “他沒事……”仇定南答話未完,太子惱羞成怒,大喊:“攀著這個掛著那個,怎么是個男人你都稀罕!管好你家趙大王爺就夠了,害人精!” “你瞪什么瞪?我說錯了嗎?我舅爺,我舅舅,他爹,還有我meimei,都怎么死的?”張昱咬牙沖茗華發威。 什么?“汝陽公主死了?”茗華驚詫,脫口而問。 “你盼著她死呢,是吧?毒婦,害她現在生不如死……” 茗華不理這個神智不清的聒噪太子,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