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滴，并且總時不時地表白他的一言一行有多讓他動心。

陸煬想自己以前戀愛的時候并不是這樣子的，對初戀女友就不用說了，對其他女朋友，該做的也都不會少做，因為女孩子總是喜歡被寵的，所以他也樂意去寵她們，盡管寵的程度不同，但他也都盡量滿足女孩子對他作為她們情人的要求。

是因為顧言襄是男人嗎？所以盡管自己已經明確地知道了這是自己喜歡的人，卻還是沒有主動履行戀人的義務，他的過去我不去了解，只要我不吃醋就好，他的閑事我也不多問，反正他是男人自己會照顧自己，我少cao心更好。他不來找我，我就也不找他，反正都是男人，沒規定哪方必須更主動吧。

兩個人在一起，更多時候是在插科打諢，要么就是看顧言襄耍寶逗他開心，哄他說話，現在還加了一項身體接觸，于是他到現在連顧言襄是今天生日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又產生了一種輸了的感覺，似乎別人比他更關心自己的戀人。

為什么呢？陸煬問自己。

是在逃避吧。答案忽然浮出水面，變得了然于心。他已經輕易地被這個人改變了性向，繼續發展下去會怎么樣？他還沒對他說過愛字。他會愛他嗎？他愛上他了嗎？

“你在想什么？”顧言襄伸出手拍了一下陸煬的肩膀，這傻孩子怎么了??？怎么一張臉表情這么風云變幻。

“沒什么?！标憻粗櫻韵?，他眼中有自己的影子。想到下午自己一把把他推倒時他低著頭垂著眼睛的樣子，陸煬就一陣難受，他突然希望自己一直被顧言襄的視線注視著，永遠不在他的視野里消失。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什么生日不生日?！鳖櫻韵逡娝徽f，也不勉強，兩手撐住陽臺的欄桿，頭往后仰，整張臉沐浴在月光下。

“只是朋友聚會的一次理由罷了啊?！彼f：“生日每過一次就少一次，每過一次就老一歲，哎，如果不是有生日蛋糕可以吃……”

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面朝陸煬，凝視著他，目光如水：“我真希望自己永遠年輕，永遠不變老，永遠有無限的熱情，永遠熱愛生命，永遠相信有鬼，永遠擅長搞笑……”風吹在他的頭發上，他拿食指和中指挑開發絲，露出明亮的眼睛，那雙三十二歲的眼睛依然奪目，燦若寥星。

陸煬定定地注視著他良久。

“這是你的生日愿望嗎？”他問。

“……”顧言襄想了一下：“不是?！?/br>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他又問，這時，陽臺的門忽然被打開，咩咩好奇地看著他們，黑黑的眼珠轉了轉：“大美，下去吃蛋糕啦，老板說去酒吧吃，有人唱生日歌給你聽?！?/br>
“幼稚?！鳖櫻韵遴椭员?，不過蛋糕還是要吃，他勾住陸煬的肩膀：“怎么啦？想幫我實現愿望？”

“對啊?！标憻c頭。你是我喜歡的人嘛。

“沒那么容易?！鳖櫻韵逍α似饋?，非常得意：“知道我為什么都不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嗎？我就是為了看到你剛才那下內疚的表情，哎，真是shuangsi我了……哈哈?！?/br>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陸煬沒有揚言要扁他，而是牽著他的手下了樓梯，黑暗無光的樓道里，他緊緊握住了顧言襄的手心。

23

一到夜晚，酒吧終于像個酒吧?？∧忻琅?，燈紅酒綠，陸顧兩人在咩咩的帶領下找到其他人，桌上已經擺著那個大蛋糕，就等顧言襄來切和許愿。

蠟燭插上了，燭光閃閃，不遠處酒吧的舞臺中央，一道射燈筆直朝下打，酒吧里面的駐唱歌手們開始唱起了生日歌，今天酒吧里的客人大部分都識得顧言襄此人，就算不認識，湊個熱鬧也捧場鼓掌，一曲唱罷，顧言襄站起來向大家點頭致謝，順便表示今天酒水他買單。全場響起口哨聲與叫好聲，更有好事者眼尖，發現壽星公不是單人赴宴，于是大聲慫恿陸煬上臺為顧言襄唱首情歌賀他生辰快樂。

八卦群眾團結的聲浪是驚人的，陸煬瞥了一眼顧言襄，他正微微笑著朝陸煬聳了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其實要不是他剛才有意在致謝完后和陸煬KISS了一下，群眾們也不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唉。真傷腦筋。陸煬無奈地站起身，走向舞臺。他并不經常出入夜店，對此間的瘋狂與熱鬧也不大感冒，但21歲的年輕男生，耳邊響徹著全場的哄抬與追捧，且臺下還有個笑吟吟等著看他笑話的戀人，心中難免也有些熱血沸騰。

他清了清嗓子，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臉上，舞臺的燈光刺眼又熾熱，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絢爛與沸騰。他看向顧言襄，那愛開他玩笑的戀人正閑閑飲著杯中酒，眼波流轉，時不時向他慵慵懶笑。

陸煬對著話筒，開始說話：“唱歌就算了。不過有幾句話想說。三十三年前的今天，有一個天使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愛笑，愛靚，愛捉弄我，更愛被我捉弄，我很開心遇見了他，如果沒有他的話，我的生活會很無聊。因為有他，今天對我來說才有意義。Happybirthday,老婆，生日快樂?！?/br>
他說完以后剛想把話筒遞還給旁邊的歌手，這時場下已是尖叫聲無數，可他又想起什么來，于是轉過頭說道：“忘了自我介紹，我陸煬，老婆顧言襄，謝謝大家?！?/br>
顧言襄的頭腦一陣轟鳴，整個人感受到強烈的沖擊，其他人尖叫得越瘋狂，他的耳邊就越覺得安靜，好像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隨著陸煬的走近越來越響。意識到的時候，陸煬已經有力地把他抱住。

“爽了吧？”陸煬在他耳邊輕輕問。

他猶豫一會，難得地別扭起來：“還不錯啦?！?/br>
陸煬暗自抹了把汗，長舒口氣，關鍵時刻，還好他記得百度一下。

心馳神蕩的兩人屁股再也坐不住，周圍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卻攔著大叫“求婚求婚！”，顧言襄只好發揮實力，喝倒了一大幫，小莫老板才讓咩咩送兩個人到三樓的房間休息。

顧言襄沖進房門就先找廁所，難得他會喝到這個程度，鎖上門就對著馬桶嘩啦啦吐了一堆污穢物，陸煬站在門外，聽到廁所里響起沖水聲才敲敲門。

顧言襄打開門，靠在墻邊對他柔情又疲憊地笑。

“難受嗎？”陸煬也喝了很多，不過尚在可承受范圍之內，再加上他又不好酒，所以看上去和沒事人一樣。

“還好?！鳖櫻韵妩c點頭，眉頭又皺起來感到有些反胃，陸煬扶他到窗臺邊坐下，打開窗讓他透透氣，以免頭痛。

顧言襄喝了一杯熱茶漱口，酒勁卻一力在體內翻涌，他面色潮紅地靠在陸煬身上，微微喘氣。

陸煬心疼地摸著他的耳朵，實在不忍心問他現在能不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