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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空了一個位置。卿卿想,或許擁有一個孩子,能夠彌補這個位置。 ☆、少年時光 二月開春,霍遇指使董良去附近農戶家租兩塊合適的田地,北邙山當地幾個鎮子的官府得到風聲,忙紛紛獻上良田。 這些官員大多數都是一些霍遇當年在北邙山駐扎時的酒rou朋友,這幾天看朝廷的人監視地松了,紛紛邀請霍遇去喝酒吃rou。謝覃等人已經回朝,霍遇知道這段日子沒人看管,便應下了這些應酬。 卿卿見他一大早起來梳洗地人模狗樣,問道:“王爺去何處?” “以前的同僚請去喝酒,卿卿也知道,這種事推脫不了?!?/br> 卿卿將被子向上提了提,掩住全身,轉身繼續蒙頭大睡?;粲鰧⒊鲩T時,又返了回來:“不去了,說好今天和卿卿去看地的?!?/br> 卿卿仍然無語相對,霍遇坐到床邊,躺下去抱她:“又生悶氣?!?/br> 卿卿嘆一聲,“你哪只眼瞧見我生悶氣了?” “兩只眼都瞧見了?!?/br> 霍遇甩掉靴子,鉆進被窩里,兩只手放肆地穿過卿卿腋下,在她胸前一陣胡亂動作,卿卿原本還有些困意,這下被迫著清醒過來,她討厭霍遇這幅沒眼色的樣子,反手抓起他一束頭發:“給我松手?!?/br> 霍遇對她的強悍素來一清二楚,怕她把自己頭發真扯下來,先松了手。 卿卿胸前被他揉得發疼,淚花在眼里打轉,她翻身鉆到霍遇懷里面,抱住他勁瘦的腰,“你凈會欺負人?!?/br> “可不是嗎?爺一生下來就喜歡欺負別人?!?/br> “又不是夸你的話,你驕傲呢?” “爺這一輩子沒吃過虧,還不值得驕傲?” “霍遇...”她柔聲道。 “還直接叫上名字了?” “太陽出來了陪我去鎮上看趟大夫吧...像是...像是有孕?!?/br> “有...有什么?” 說到底是該開心的事,卿卿卻蹙著兩道眉,霍遇以為她是不愿有孕,抱緊了她:“還說不準呢?!?/br> 她在他懷里面悶聲道:“從前...我和王爺是真有過孩子的,是不是?” “都過去了,還提什么?” “既然都過去了,有什么不能說的?” “那時你年紀小...我是個混蛋,卿卿,我以后會對你好的,欠你的都會還給你,你別...”他這時方知錯事就是錯事,所有的彌補都填補不了裂痕。 “那也是條人命??!” 她也曾真以為自己有過孩子,曾動過真心。 “你想打我就打我,卿卿,是我對不起你?!?/br> 卿卿在他懷里蹭了蹭淚水,說道:“打你有什么用...霍遇,往后只有我能生你的孩子,上天待我這么差,叫我遇上了你這么個人,你就要把最好的都給他們?!?/br> “虎毒不食子,我又怎會對他們不好?” “你發誓!” 霍遇低頭凝視著她,嘴唇抿成一條線,“我不會發這個誓的,既然是我和卿卿的孩子,我對他們好是天經地義,無需誓言?!?/br> 卿卿抬頭對上他的灼灼目光,她此時心酸之中還有點慶幸,慶幸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從來只有他害別人的份。 “也是,王爺的誓言都是用來騙人的?!?/br> 霍遇低頭啄上她略顯蒼白的嘴唇,“知我者,只得卿卿一人?!?/br> 卿卿確診有孕以后,是北邙山一件大事,董良忙寫奏表上京,卻被霍遇攔?。骸盃斏⒆?,你急什么?” 董良道:“怎能不急!你能忍受這苦日子,孕婦怎能忍受!這是回京的好機會,你可別攔著我?!?/br> “不攔著?你以為你這信是先到陛下手上還是先到有心之人的手上?” “你是說太子...”董良在太子身邊做事多年,對太子人品是信任的,“他怎會拿嫂夫人性命開玩笑!” “咱們的三五畝地如何了?” “才種下不久,至少得等上兩月...你和我扯這作甚吶!現在再說你要當爹的事!” “至少等種下的番薯能吃了再走。董良,做事要有始有終?!?/br> 董良與霍遇囑咐了許多如何對付孕婦,他記得子賢懷孕時自己沒少挨打,知道霍遇脾氣差,便叫他一定學會忍耐。 霍遇道并未發覺卿卿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她一直是不好招惹的。 春啼的喜鵲送走北邙山的漫漫寒冬,林子里野物又多了起來?;粲鲇沂植荒苌浼?,但仍有的是法子設陷阱引鳥獸上鉤。董良自從當爹以后鮮少有過劇烈的運動,現在被霍遇指使跑來跑去,不出半天雙腿都要斷了。 霍遇坐在樹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癱倒地上不顧君子形象的董良,“你這樣子能滿足賢弟嗎?” “你...莫欺君子弱!” “哪來歪理?你還不躲起來,是要以身誘虎?” 少年時候霍遇就經常帶董良去抓老虎,但一次老虎也沒見過,久而久之捉老虎便成了董良的一個夢想。 這次霍遇只是裝作無意一提就勾起了董良蠢蠢欲動的心,明知霍遇是故意激他一起去捕虎,還是跟來任他驅使了。 從清晨到日暮,莫說老虎,就連老鼠的影子都沒有。天快黑,霍遇從樹上跳下來,“該回去了?!?/br> 董良執著道:“再等等,說不準老虎就要來了!” “等什么?北邙山的老虎前些年就死光了。再不回去你又得挨賢弟數落?!?/br> “你...” 董良總是在事后才意識到被霍遇耍弄,卻也托霍遇的福強身健體,子賢為此煲了雞湯叫他拿去答謝霍遇。 董良一時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這日董良來找霍遇,卿卿正在午休,霍遇鋪開草席,兩個大男人躺在草席上曬太陽。 午后的太陽幾分刺眼,可是暖融融的,即便刺眼也令人想入它懷抱,受其照耀。 董良問道:“咱們多久沒騎馬打球了?” 霍遇數了數,的確有不少的年頭。 “現在這身子骨也打不動?!?/br> “王爺小瞧我?” “嗯,小瞧你。但話說回來,何時還能向少年那樣肆無忌憚地打馬球到天黑不歸家?” 董良明白霍遇所想,十分認可,“是啊,現在騎著馬都怕把自己摔了,畢竟是一家之長,命不是自己一人的?!?/br> “這些道理你們都懂...又怎偏偏湊上來把命交給爺呢?爺一個凡夫俗子,最多能再肩負一個卿卿,你們...不稀罕?!?/br> “我若是如花美眷,王爺還愁肩負不了嗎?” “你若是如花美眷...”霍遇想起董良年少時秀氣,打馬球輸了經常被他扮作女裝,倒也不違和,“倒也是才貌雙全?!?/br> “難能王爺說兩句好話,明天我做東,請王爺和嫂夫人去吃頓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