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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卻又是說不下去。 她若是知道明衍就是沈棣的長子,當時還心懷恨意的她也許會虛與委蛇,找個機會狠狠報復沈棣。也許會離開,然后找尋一個地方,或是安穩的度過余生,又或者想方設法復仇。 只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便是采薇自己也說不好,當初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現在,她沒有再去選擇的機會了。 “疼嗎?” 忽然間聽到這一句,采薇怔了下才是明白過來沈煜問的是什么,“不過是毒酒而已,不疼?!彼f的輕描淡寫,可是怎么會不疼呢? 那是自己最為信賴,可以性命相托的人,他卻是不動聲色就是毒殺了自己。 當時的她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只覺得撕心裂肺,母后去世后,再沒有比這更痛苦的時刻了。 沈煜伸過手去,將采薇攬在自己懷里,“那些都過去了,有我護著你,再沒人會傷害你,你相信我?!?/br> 他不管這人什么身份,也不管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如今她就是自己的娘子,自己是她的相公,便是天塌下來有他撐著,若是有人想要殺她,自己定是攔在她前面。 無論生死,他總是要護著她的! 采薇很累,她原本以為,很多事情能夠跟沈煜說,可是一再耽誤之下她沒說什么,如今被沈棣洞破身份,她反倒是什么都不用說了。 只是卻還是很累,像是一場大夢,她還迷迷糊糊,可是夢境卻逐漸清晰起來。 看著緩緩熟睡的人,沈煜輕輕將她放下,他點燃了寧神香,然后這才是出了去。 ☆、080 主君 武毅侯府的書房里一片黑暗,似乎空寂無一人。 沈棣看著門前的人,他就知道,煜兒會再來的。 “你若是想要知道她的愛好,我可以跟你說,只是其他的,便不要問我了?!?/br> “我娘子的喜好我身為丈夫自然是清楚,不勞父親提醒?!鄙蜢宵c燃了燭火,“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父親曾跟我說過,長公主若是男兒身定是一代明君。那父親為何要殺她,難道是怕她牝雞司晨?” 沈棣還未開口,沈煜卻又是說道:“便是如此那又如何,她有雄才大略,當今皇帝多有不及,難道就因為她是女兒身,所以便不能為君為帝嗎?” “住口!”沈棣沒想到自己兒子竟會說出這種話,“我教你讀書習武,不是讓你說這種大不敬的話?!?/br> “那父親你文治武功,就是為了毒殺皇室公主嗎?”沈煜分毫不讓,“便是退一萬步,她也只是女兒身,父親你殺一個女兒家,難道不覺得太過于下流了嗎?” “砰”的一聲,書房里的書案一下子斷裂,上面的筆墨紙硯盡數掉到了地上。 沈棣看著眼前的人,眼中滿是肅殺,“我再說一句,不準你再過問這件事?!?/br> 沈煜卻并不以為意,“不準?父親你覺得,我會罷休嗎?” 聽到這句話的武毅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沈煜卻是繼續道:“除非父親把我和采薇都殺了,否則我總是要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br> 驟然間聽到這話,沈棣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你……” “我知道父親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帝,兒子所求不多,只是一個原因而已?!彼幌朐偃ソ也赊钡呐f傷疤,所以只能對自己的父親下狠心。這是父親欠她的,自己替她拿回來。 沈棣呆呆地坐了下來,他目光都是無神,似乎飄散了。 “我是看著長公主和皇上長大的,我豈會不知道,長公主有治國之才,并不輸給當今圣上??墒撬⒎鞘窍鹊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先帝……” “怎么可能?”沈煜覺得荒唐,“她不是先帝血脈,這怎么可能?父親你之前不是見過長公主嗎?她,她難道和之前長得不一樣?”可若是這樣的話,早在九江府就可以揭穿了,為什么還要等到后來? “是先皇后的一封信?!彼嗄陙矸铋L寧為主,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要不是應湛無意中在儲秀宮找到了先皇后的一封書信,他也不會知道,自己信奉的長公主其實并不是皇家血脈,而是先皇后與他人私通的孽種。 “那封信在哪里?”沈煜神色不再從容,他不相信,那封信肯定是人偽造的,自己肯定能從上面找到破綻的。 但凡是假的,他肯定能找出破綻。 沈棣搖了搖頭,“那封信不在我這里。煜兒,我知道你喜歡長……你喜歡她,可是別再追問這件事了。當初我沒能保住她,現在我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她?!?/br> 信怎么可能會在父親手里呢?沈煜覺得自己也真是魔怔了,只是他聽到后面這一句,眉關卻又是鎖起,“父親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當初沒能保住她? 難道說那毒酒,還另有隱情嗎? “這件事你別再問了,你要的原因我已經給你了?!鄙蜷従徴酒鹕韥?,“一味追查下去只會害了她,也會讓整個侯府陪葬,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沈煜被他質問,只是他卻笑了起來,“我不管父親你是什么說法,可是那是一條性命,她為了大雍舍棄了自己的青春年華,死后卻要承擔著別人給的污名?她之前跟我是沒關系,可是現在卻是有關的,我定會把這件事查的一清二楚,所有你告訴我的,你沒告訴我的,我都要知道!” 說完,沈煜便是轉身離開。 沈棣徒然的伸手,他也不想這樣。 可是那封信的確是先皇后的手筆,他是武將,可是在此之前也是,難道還能看不出真假? 到底是自己十多年來奉為主君的人,他也不愿意相信。 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便是皇上也做出了讓步,說是制造長公主薨逝的假象,這輩子將她囚禁起來。 沈棣不知道為什么帝王會突然間后悔,而是在酒中下了毒。 看著那慘死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生荒唐,唯獨能做的,便是用余生維持這大雍的江山,畢竟為了這江山穩定,他們都付出了太多。 次日清晨,沈熠前去竹苑找兄長時,卻發現竹苑里根本沒人。 “大公子說是要去翰林院,便是先行離開了?!?/br> 沈熠覺得奇怪,父親還沒去宮里呢,大哥怎么走的這么早?“那大嫂呢?” “少夫人和小少爺是跟著大公子一起離開的?!?/br> “奇怪?!鄙蜢诳粗质鞘挆l了下來的竹苑,他搖了搖頭,這一個個的匆忙離開,就好像恨不得逃離似的,這都是怎么了? “昨個兒,大哥他們回來后沒發生什么事吧?” 想起來,沈熠又是忽然間問了一句。 “這倒是沒有?!逼蛷牡皖^回答,恭敬有禮。 …… 謝小斌覺得他jiejie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