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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嶠母親盡管得到丈夫接受,但也覺得應該找到那位小姐,于是在一個清晨,悄聲離開了,一直到現在,再沒有消息傳來。 高嶠一開始對這塊概念不強,就覺得他媽如他爸所說,環游世界,直到偶然間發現他媽在美國的日記,詢問他爸,才得知整個事情真相,漫漫找媽路由此開啟。 傅伽查到當年兩個人的少女時期,曾與一個神秘的女人來往密切,他找到那個女人時,她已經去世了,通過她過往經歷,他又查到,這個神秘的女人跟一位僧人關系非比尋常,而那位僧人的棲息地,在非洲。 正好高嶠嚷嚷著要來非洲狩獵,就兩件事并一件事了。 師父并沒有給出什么建設性的意見,除了老一套的‘放下執念’,一行人別無所獲。 高嶠蔫蔫的,整個人沒精打采。 封疆問傅伽,“你就真的找不到他媽?” 傅伽說:“總要有線索才能找,沒有線索就是大海撈針?!?/br> 封疆不說話了,嘆口氣,對高嶠的心疼溢于言表。 肖驁一直覺得師父所表達的,不止是‘放下執念’,但要說具體是什么,他也鬧不明白。 傅伽跟他想的一樣,所以很能理解他的反應,“是不是覺得有點意思?!?/br> 肖驁咂了下嘴,“他肯定是知道情況,正常人在聽到不認識的人,一定不是這個態度?!?/br> 傅伽點頭,“所以還是要往深了查??磥磉€是得讓死人開口?!?/br> 肖驁知道,“不是說政府針對無生山出臺新政策了嗎?別到時候影響到我們?!?/br> 傅伽:“我會趕在實施前,調查清楚無生山這個女人跟不凈師父什么關系的?!?/br> 肖驁:“嗯。有麻煩我跑跑關系?!?/br> 兩個人說著話,封疆已經上前頭安慰高嶠去了,倆一米八大老爺們,抱成一團,叫人眼疼。 高嶠抽抽抽,肩膀上下抖得厲害,“我想我媽?!?/br> 封疆摟著他,“我就是你媽?!?/br> 傅伽:“……” 肖驁:“……” 17.17 負羨回到無生山,站在山腳,著力呼吸一口家鄉的新鮮空氣,通體舒暢。 館里幾個毛孩子都下來接,看見負羨,一把摟住,她頓時被淹沒在人群。 上山路上,這群猴兒話特別多,對神秘莫測的非洲充滿好奇,恨不能鉆進負羨腦袋里,把她一路的所見所聞,全都感受一遍。 負羨平時不茍言笑,本來話也不多,但他們幾個從不長記性,就要跟泡泡糖一樣黏著她叨叨叨,非要叨到她臉色沉下來,才灰溜溜的退開到一邊。 進到館里,負羨看見陸漸雀,他那架勢就好像是主家,她負羨反而是客。 陸漸雀接過負羨手里行李,端了杯水遞給她,“辛苦了?!?/br> 負羨接過來,沒說話。 冬芽剛從后山回來,進門撲到負羨懷里,“師父?!?/br> 負羨突然覺得這場面好笑,下意識說了句,“八戒?!?/br> …… 館內頓時闃靜一片。 負羨意識到自己失態,也沒多解釋,提了行李上了樓。 關上門,她靠在墻上,用力提一口氣,她竟然在開玩笑……是肖驁對她的影響嗎? 肖驁……應該沒機會跟他再見了。 她把那口氣吐出去,打開箱子,收拾衣服,隨后把從非洲帶回來的禮物拿給館里的弟子。 陸漸雀幫她一起,行為架勢跟她儼然一對夫妻。 大家看著她倆,不斷偷笑。 負羨平靜的發放完,沖他們微微揚頜,“去吧?!?/br> 呼啦一聲,人全散開。 陸漸雀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向負羨,欲要把她沾在臉上的碎屑拂掉。 負羨自然躲開,順勢坐下,端起那杯陸漸雀給她沏的茶,“陳茶,很濃郁,但不香?!?/br> 陸漸雀微微聳眉,“你喝了新茶?是哪兒的品種?” 負羨說:“哪里又有什么關系,總歸是新的?!?/br> 陸漸雀雙眉長得柔和,再生氣也不會叫人害怕,肖驁不一樣,他有一雙劍眉,倒八字,正常情緒都叫人以為他在生氣,對他本人,倒是平添了一股威嚴。 “有一種茶,適當貯存,會形成兩股氣味,一股陳氣,一股由霉菌產生而形成的毒氣,兩氣相混,和諧相調,結果反能產生一種新的香氣?!标憹u雀打斷負羨飄遠的思緒。 負羨說:“存放太久,總是會變質,再形成新的東西,也缺失了從前的味道?!?/br> 陸漸雀認為,“新茶也會變陳茶,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br> 負羨輕笑他的執著,“我會在它變陳茶之前,就把它喝掉,讓它原本的香氣,駐在我體內?!?/br> 陸漸雀頓了頓,才說:“新茶茶梗一折即斷,易碎,陳茶茶梗不易折斷,至少還是完整的?!?/br> 負羨:“新茶摸上去干燥,輕盈,陳茶則軟而重,我有時候手不太好,提不起這軟而重的陳茶,味道再香濃也只能望而卻步,還是輕的好,駕馭起來,游刃有余?!?/br> 陸漸雀無話可說了,負羨很久沒有這樣強烈的欲望,想要勝他了。 這味新茶,來者不善吶。 負羨下飛機,又做高鐵,汽車,再強健的體魄也有些扛不住,回房休息了。 冬芽走進大廳,正好看到負羨上樓,問陸漸雀,“陸先生,我師父怎么了?” 陸漸雀眼循著負羨的身影,“她太累了?!?/br> 冬芽應聲,“那我們晚上吃點好的吧?小三子他們去挖筍了,我等會兒下山買rou?!?/br> 陸漸雀回過頭來,“我去吧,你陪陪你師父?!?/br> 冬芽還沒說話,陸漸雀就已經朝外走去。 她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呼口氣,“任你千般好,萬般好,師父不要,也是于事無補?!?/br> 負羨醒來是下午四點多,站在樓上,中廳是一群人在包餃子,偌大的圓桌,上頭面粉、rou餡,哪兒哪兒都是,十七八的孩子圍著桌子,哪里是包餃子,根本是耍猴子。 陸漸雀倒是波瀾不驚,絲毫不受影響,一門心思投入柴米油鹽,叫人一時忘了,他是個警察。 當年,師父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