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和你一起擔著?！?/br>
林禹：“我知道，你肯定會幫我擔的……你已經幫我擔了?！?/br>
我：“什么？”

林禹又笑了：“顧英明的死，也有你一份，你不知道嗎？”

我：“……”

林禹：“最后那兩天，他在床上哼唧的多慘，你一直假裝沒聽到，你忘了？”

我：“……不可能，我……”

林禹：“周雷假裝聽不見，我也假裝聽不見，你回到寢室，他就拼命朝你喊，喊餓，喊難受，可是你呢？你也假裝聽不見?！?/br>
我說：“我是真的沒聽見……”

林禹：“你選擇性失憶了吧？”

我：“真的，那幾天我都晚上11點才回寢室，回去就睡了，沒聽見他喊什么??！”

林禹搖頭：“你可真會騙自己?！?/br>
我：“……”

林禹：“好好想想，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眼前一黑。要說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是假話。我只記得那幾天，顧英明在床上哼哼唧唧，口齒不清，很煩人，林禹戴著耳機，周雷一直在打游戲，都沒什么反應。我就也戴上耳機，隨便聽聽歌，就睡覺了。

當時我覺得，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顧英明整天在寢室里抽煙惹人煩，孤立他一下又怎么了。

何況，他sao擾過林禹，我不怎么想理他。

煙花還在放，倒映在林禹的眼睛里。

我握住他的手，說：“當時我不理他，主要是因為你?！?/br>
林禹點頭：“我明白，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這樣，對親近的人掏心掏肺的好，對不親近的人，兩眼一閉，就能假裝看不見?！?/br>
我心里直發抖，說不出話來。

他拿著藥瓶，又倒了兩粒藥在手心里，遞到我眼前：“別太難過，吃兩粒，抗抑郁的?！?/br>
我不知該說什么。

林禹：“這真是百憂解?！?/br>
我咬咬牙，接過那兩粒藥放進嘴里，咽下。

林禹笑：“乖?！?/br>
我說：“所以，你沒換過顧英明的藥？”

林禹眨著眼睛：“你猜?！?/br>
……

他走到河邊，把藥全都倒進河里，把瓶子也扔了進去。

我突然覺得頭暈，口干舌燥的。

他轉身回來，拍了拍袖子上的塵土。

我說：“我們都有罪?！?/br>
林禹：“嗯?！?/br>
我：“我們保密吧?！?/br>
林禹：“好?！?/br>
我：“從今往后……”

林禹：“不用說了，我都明白?！?/br>
我心想，你明白就好。

林禹：“分手吧?！?/br>
……

我頭暈的天旋地轉，喘不上來氣。

林禹說：“分手吧，你這種人太惡心了?！?/br>
我拄著膝蓋問：“為什么？我們是一樣的，難道不是嗎？”

林禹冷笑：“不，你太會騙自己了，這點上我們就不一樣?！?/br>
我不明白，喘著氣看著他。

他說：“你仔細想想，當初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我：“我想照顧你……”

林禹：“錯了，是你覺得對不起我?！?/br>
我：“什么？”

林禹：“你心里愧疚，我被顧英明強上那次，你就在門外，你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你了，然后你就走了?！?/br>
我使勁搖頭，不是這樣的，沒有這回事。

林禹：“哈哈，所以說你特別會騙自己，當時剛開學不到一個星期，顧英明把我按在柜子上要扒衣服，你在門外隔著門縫看了一眼，溜得賊快?！?/br>
……被他這么一說，我竟然有了一點印象。

林禹又說：“可以理解，當時剛開學嘛，你不想得罪人?！?/br>
我說：“不是，你聽我解釋，我當時以為你是自愿的……”

林禹：“神tm自愿?！?/br>
我：“……”

林禹：“最搞笑的是，你能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過了一段時間，還來提醒我，離顧英明遠點?！?/br>
我：“……原諒我?！?/br>
林禹說：“我原諒你啊，你對我這么好，我早就原諒你了?！?/br>
我：“以后……”

林禹：“以后你就滾遠點吧，再見了?！?/br>
他在我臉上摸了一下，走了。

我頭暈的站不起來，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煙花放完了，河邊的人都走了。

真冷。

晚上12點一過，遠處傳來敲鐘聲。這個春節過完，新的一年就要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