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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咱們去追你爹?!?/br>兩人開始沿著馬拉松奔跑路線騎,騎了十多分鐘都沒見到人影,騎到快三十分鐘時才看到零零星星已經掉隊沿著路走的運動員。夏子鐘把頭埋在秦悠背上,悶悶道:「你這樣的到了終點也追不到爸爸?!?/br>秦悠抹了把汗,悲憤地用力繼續向前騎。又過了一會兒,夏子鐘突然驚訝地指著路旁一個人道:「mama你看,那是柳叔叔!」柳秘書一直都是蘇明市馬拉松的忠實擁護者和參與者,在這里遇見柳秘書沒有半點值得奇怪的。秦悠腳下不停,繼續向前蹬。「啊,錯過了?!瓜淖隅娕せ仡^來,嘟囔,「我們錯過柳叔叔了,老媽你會不會錯過爸爸?」「不會,」秦悠淡淡道,「鐘鐘,等你遇到你就會懂,有些人你寧死也不會錯過?!?/br>雖然一向早慧,對于一些話的深意夏子鐘此時還是理解不了,他「恩」了一聲,便開始坐在后座上興高采烈地四處張望四周的風景。————————與此同時,愛心診所一同跑的許多大爺大媽已經跟不上節奏,紛紛向夏沉打招呼:「夏醫生,我先歇會兒,你繼續加油!」跟在夏沉旁邊的只剩下劉大哥等三個人。后面突然出現喧嘩,有人在扯開嗓子喊:「來人啊,有人不行啦!快叫隨行救護車!」劉大哥馬上反應過來,沖回去:「放著讓我們夏醫生來!」秦悠追到夏沉的時候已經離終點不足五百米了,夏醫生剛安置好又一個不支倒地的運動員,旁邊還有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記者在鍥而不舍地采訪他:「夏醫生,明明是作為參賽者前來的,卻中途重cao舊業,你有什么想說的?」夏沉擺擺手婉拒了他,慢跑著和秦悠一起回到終點。夏子鐘見到夏沉特別興奮,揮手道:「老爸,我mama說他寧死也不會錯過你!」雖然還不理解其中的深意,但這一點兒都不妨礙夏子鐘小朋友憑借直覺傳遞他認為最應該傳的話。秦悠:「……」夏沉把剛取到的獎牌掛到兒子脖子上,微微一笑,抬起頭正對著秦悠道:「我也一樣?!?/br>——————第二天蘇明市晚報馬拉松報道專版還特別報道了愛心診所夏沉醫生品德高尚無私救助參賽選手的事跡。愛心診所眾大爺大媽看著報紙均自豪不已,紛紛道:「就說應該讓夏醫生參賽!」四天后的晚上秦悠應酬回來,他喝得有些多了,看見開門的夏沉就笑著去摸醫生的臉,眉眼彎彎道:「他們現在都夸我?!?/br>「夸你什么了?」夏沉接過秦悠外套掛好,順口問道。「夸我娶了個好媳婦兒?!?/br>夏沉:「……」「哦?!瓜尼t生三秒過后應了一聲,把人牽進屋,「秦總,都回家了,是時候認清現實了?!?/br>第二天秦悠酒醒了,坐在床上就想,寫報紙的人到底怎么想的,現在的新聞工作者都怎么了,一點兒調查取證的精神都沒有嗎?夏沉這種人,誰要誰受罪。夏沉端著一碗粥進來,看著愣怔的秦悠道:「想什么呢?」秦悠接過粥,馬上反應過來,附送一個大大的笑臉道:「沒想啥,就是覺得能跟你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br>這么多年,秦悠逐漸摸索出了某些時候一定要見人說人話,見夏沉說鬼話的本領。夏沉滿意地坐在床邊:「我也是這么覺得的?!?/br>三生有幸。秦悠把自己的話又在心里念叨了一遍,好像……也不全是哄人的鬼話。89|外篇一.逢唐(1)柳玉市,全德大道。唐家佑坐在車里,無聲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司機和副駕上的助理都大氣不敢出。直到唐家佑合上手中的東西,淡淡吩咐一聲:“開車?!?/br>引擎啟動,原本??吭诼愤叺牟黄鹧鄣暮谏囎泳従忛_出。唐家佑抬頭,隨意地看著窗外的人和物。路邊有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就貼著他們車垂頭向前走,從唐家佑這個角度正好能看清他鮮嫩青春的面龐和身姿。那樣的年紀,走路都是帶著風的。車開過去了,唐家佑還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助理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態變化,沉聲問道:“先生,我去打聽一下那個人?”“不用?!碧萍矣虞p聲道,助理便不再問。晚上唐家佑躺在床上,將手搭在自己左胸,感受著一下一下的心跳聲,逸出一絲無聲的苦笑。自己畢竟還是老了吧,馬上就快三十歲了,過了生日,還不知道有幾年好活。想起早上那份文件的內容,他睫毛低垂,掩住眼里一閃而過的陰狠。不過,只要他還活著一天,別人就休想動他唐家佑一分。翌日,睜開眼,唐家佑只覺得全身舒暢。印象中好像很久沒睡得這么安穩了。這讓他連日來因病痛而陰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可也僅僅好了一些而已,那份好心情很快便隨著他的醒來轉為震驚。長久以來養成的處變不驚讓他很快冷靜下來,從床上翻身坐起打量起眼前這件雜亂、逼仄又陌生的屋子。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最不對的地方不是這件屋子,而是他本身。他此時穿著一件洗褪色的黑白條紋棉質睡衣,沒有穿襪子,兩只腳踩在地上,白的透明,透明的發青,甚至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他的身體纖瘦修長,卻明顯很年輕,同樣呈現出常年不見陽光般的蒼白顏色。沒有贅rou,但也沒有原本屬于他的那充滿力量的肌rou線條。唐家佑沉著臉,用兩秒來縷清現在的一切。他現在大概需要一面鏡子來印證自己的想法。洗手間內,唐先生看著鏡子中那現在屬于自己的鮮嫩青春的臉,狠狠地一拳砸在面前得洗手池內,激起水花四濺。已經有近十年了,他唐家佑都不曾如此情緒外露過。他從未聽說過這樣離奇的事情,卻也能分辨出來這絕不是自己臆想出的夢境。這也就說明了,他對自己現在的情況,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聯系自己的舊部?情況未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唐家佑還沒想出一個可行對策,就聽到外面有人叫“他”——“芋頭,芋頭,是你在衛生間嗎?”唐家佑也不知道這是再喊誰,估計大概喊的是自己,便匆忙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