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看了封敬一眼，后者板著個臉坐在那里，似乎心情比他還不好。秦凡吐出口氣，又問：“報道里說的知情人士，你們心里有數嗎？”

    米歇爾看了看封敬，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道：“我懷疑是朱姝妍，因為兩次我都遇到了她?！?/br>
    秦凡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開口道：“這樣的人我們不會再跟她合作，我會和Bunny那邊協商，剩下的兩集廣告換女主角?！边@次為Bunny拍的口紅廣告，是有劇情的系列廣告，目前暫定是分四集播放，封敬簽的是全約，但是像朱姝妍這種，肯定是分集簽的，換人也不是多麻煩。

    “另外公關部的同事已經在起草申明了，公司發出來以后，你們去轉發一下就行了，不用再回應什么。熱搜我們會撤下來，微博也會讓他們刪除，我們的水軍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把風向導回來?！?/br>
    米歇爾還在心里感嘆秦凡的雷厲風行時，自己再一次被他點了名：“米歇爾，回去寫個報告給我，下次再有知情不報的情況，你就不用來上班了?！?/br>
    “……知、知道了?！泵仔獱栃睦锞o巴巴地望著秦凡，剛剛封影帝還讓他找房子呢，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秦董??？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直沒說話的封敬忽然開口道：“米線兒，你可以出去寫報告了?！?/br>
    米歇爾：“……”

    他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秦凡的辦公室。

    他出去以后，秦凡接通了自己秘書的內線，讓她泡兩杯咖啡進來。秘書對他們的口味都很了解，她非常有效率地泡好咖啡，端進秦凡的辦公室，又禮貌地退了出去。

    秦凡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問封敬：“你最近壓力很大？”

    封敬抿了抿唇，敷衍地應了一聲：“嗯?！?/br>
    “因為什么？”

    “……”他也不知道因為什么，總不能說因為莫榛粉絲的攻擊吧，說出來秦凡也不會信。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裝作不想回答的樣子。

    秦凡等了一會兒，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了下來：“我這陣子不會給你安排工作，你去接受心理輔導?！?/br>
    “……不用了吧？我覺得我自我疏導一下就可以了?！?/br>
    “我會讓秘書幫你預約，約好時間后直接通知你?！?/br>
    封敬：“……”

    所以他不喜歡秦凡這個人。

    秦凡做事一向很有效率，前一天說讓封敬去接受心理輔導，后一天就幫他把心理醫生約好了。迫于秦凡的yin威，封敬不得不去見見那位心理醫生。

    他自己開車去了心理診療室，是個非常私密的地方，想必也是秦凡千挑萬選的。門口的秘書將他領到一個房間前，一路上竟然沒有遇見一個人。

    “封先生，張醫生已經在里面等著你了?！?/br>
    “好的，謝謝?！狈饩吹穆曇魪目谡掷飩鞒鰜?，顯得有些悶悶的。他推開房門走進去，果然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正站在水缸前喂金魚，看見他進來，便朝他揚起一個職業的笑容：“封先生好?！?/br>
    封敬摘下臉上的口罩，也對他笑了笑：“張醫生好?！?/br>
    見他沒多少抵抗的情緒，張醫生微笑著把他請到了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請坐?！?/br>
    封敬邁著長腿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后發現這沙發椅坐著還挺舒服。

    “你的情況我已經聽秦先生說過，他說你最近壓力比較大？”

    封敬道：“其實也沒有，那個視頻我不知道你看過沒有，我們表演課里有一門叫解放天性，我只是白天拍戲太入戲，晚上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而已?！?/br>
    張醫生笑了笑，對他道：“我看過封先生的電影，你是一個敬業的演員。不過越是敬業的演員，越是容易在工作中積累壓力。既然你走進了這里，就說明你自己也意識到自己需要一些心理咨詢，你可以和我傾訴，我會為你保密，甚至連秦先生也不會告訴?！?/br>
    不，他走進這里完全是礙于秦凡只手遮天的本事……

    不過這個心理醫生好像不好忽悠，封敬決定聽他的建議，和他坦誠地聊聊：“其實，我每天晚上都會變成狗?！?/br>
    “變成狗？”張醫生終于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

    封敬沒有在意，點了點頭繼續道：“嗯，每天晚上一到十二點，我就會和一條狗靈魂互換，你們看到的我，其實不是我，而是那條狗?！?/br>
    他敘述完以后，張醫生沉默了很久，才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封先生，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說真話，我是沒辦法幫助你的?！?/br>
    封敬：“……”

    說假話不信，說真話也不信，還要他怎么辦？

    最后張醫生和他溝通了半個小時，也沒溝通出什么結果，只給他開了些凝神助眠的藥，讓他晚上睡前服用。

    封敬雖然覺得白白浪費了半個小時的人生，但這個藥似乎還能派上用場——吃了以后，晚上狗子應該就會比較安分了吧？

    他開著車剛從診療室出來，米歇爾就打電話過來問他和醫生聊得怎么樣。

    封敬道：“還行?！?/br>
    “那就好?！泵仔獱査坪跛闪艘豢跉?，“秦董說每周都需要過來接受一次心理輔導，具體的時間我會安排好發給你?！?/br>
    封敬：“……”

    “那沒什么事我就不打擾你了?！?/br>
    “等等?！狈饩唇凶≌郎蕚鋻祀娫挼拿仔獱?，“我讓你幫我找的樓盤，有頭緒了嗎？”

    “正在找，整理好后我會第一時間發給你?！?/br>
    “嗯，記得這件事不準告訴秦凡?！狈饩吹目谖菐捉{。

    “那個，封總，我覺得……”

    “我覺得你是不是不想當我的助理了？”

    “……明白了?！?/br>
    “很好?！狈饩闯聊似?，又道，“我現在準備回家，你去超市幫我買點啤酒和芝士?！?/br>
    “啤酒和芝士？”米歇爾心里奇怪，但也沒敢多問，“你要什么牌子的啤酒？哪種芝士？”

    “隨便吧，你看著選就行了，芝士要塊狀的?！?/br>
    “知道了，我買好后給你送過去?！?/br>
    “嗯?！?/br>
    掛斷電話后，封敬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為什么，見完心理醫生后，他反而更煩躁了。

    到家之后他沖了個澡，米歇爾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了。除了封敬讓他買的啤酒和芝士，他還又買了不少蔬菜水果和rou類，直接把封敬廚房里的大冰箱塞滿了。

    封敬挑了一罐他帶來的啤酒，便動手開始切芝士。他記得當時江染是切成一口能吃下去的大小，于是也把芝士切成那樣的一小塊一小塊。

    他在國外的時候見過別人用紅酒配芝士，不過用啤酒來搭配，他還沒試過。嘗試像江染那樣喝一口啤酒吃一塊芝士，封敬細細地品味了一下。

    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