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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多久?”程雙內心翻騰了接近半小時,都沒發現許傳風是什么時候坐到他對面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許傳風云淡風輕的語氣,聽不出多少欺負,桌面上放著那本摩爾斯電碼寫就的日記,還有一大堆的譯文。最上面那張,字跡俏皮,一看就是一位姑娘譯的,幾個字大的如斗“一句我也許直到深埋黃土,也不會道出的一句,我愛他?!?/br>程雙白凈的小臉騰地一聲,全紅了。“除了喜歡我。這點我知道了?!痹S傳風看了他一眼,把紙疊起來收到口袋里,面不改色心不跳,還將一碗冒著熱氣的粒粒軟糯的白米稀飯推到了程雙的面前,“想好了再說?!?/br>劇烈心里斗爭下的程雙,不敢再撒謊,也不敢再跑,只好和盤托出。許傳風才驚覺,從紙面上看到的,和聽他親口道出,那沖擊,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他的聲音很小,囁嚅著,是個明知故犯的孩子,又是個滿心孤勇的少年,寥寥幾語宕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沒有自己的五年。許傳風與一眾警察逮捕了大毒梟杜倫,搗毀夜總會華宮時身中一槍,不足百米外,是被押著,不知身向何往的程雙。他偷吃了隨身攜帶的感冒藥,如愿尿檢呈陽性。在跟隨到T市配合調查之后被送往T市戒毒所強制戒毒。甘之如飴地換了二年戒毒所煉獄一般的日子,什么千奇百怪的癮君子都有,熬不過讀音,背著看守,恃強凌弱,打人發泄時有發生,手段千奇百怪且殘忍無比。但是成雙并沒有那么難過,畢竟在華宮,三四個壯漢在他身上輪番取樂的事都時有發生,如今的痛苦,對于他來講并不是那么難熬。他更重的痛,在心里,日不眠夜不休的想念,橫無際涯的心思,沒有未來的期待。二年,幾乎認識了T市一半以上的癮君子,摸清了他們買毒品的渠道,而后的大學,律所期間,便是白日工作,夜晚跟蹤,直到發現了錫紙事件,匿名舉報。第13章(十二)程雙短短的一段話,足以讓許傳風幾次擰眉,捏著杯子的手指僵硬如木雕泥塑。“說完了?”他的話聲音不大,但仔細聽來,話里帶了一根根的冰碴。“嗯?!背屉p摸了摸碗沿,借了一絲溫度給自己冰涼的手心,“我是覺得那賣花甲的飯鋪有問題?!?/br>“這我會去查?!痹S傳風應了一句,而后直視著程雙有些畏縮但清涼涼的眼睛,“跟我一樣在華宮待過,你不會不知道染上毒癮是什么后果!”這句話很重,程雙只覺一陣酸意涌上了鼻尖,而后,一發不可收拾地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他沒想到,在許傳風的目光里,是nongnong的失望。正如許傳風打死也想不到,目睹了吸毒者最后的下場,上蒼垂憐萬里僥幸,行走在刀鋒邊緣的程雙自己沒染上毒癮,居然主動找上癮君子和毒販,這個話說稍微重一點都會紅了眼眶,清瘦單薄的孩子,23歲的年紀但形容還是哪么小,居然有膽子和毒販斡旋。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他在日記里寫是為了自己。仿若一陣電流淌過心脈,扎扎實實的痛楚。“我沒想過我還能再見你,所以我也沒想那么多,我就......我......”他嘴唇顫抖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了。“是,你這種做法,看得出來你就沒想過活著要再見我!”許傳風沉聲把話接住。“我......”程雙只覺鼻尖有更重的酸意漫了上來,口腔甚至有些微甜,他胡亂抄起碗,咕咚咚喝了幾口飯,不想那大米,幾乎是粒粒圓潤油光,煮了有些時候了,飯汁很稠,米帶了微弱的彈性。在米汁的香氣中,程雙的味覺又被這么溫情地一激,兩滴飽滿的淚水啪嗒一聲落在了桌面上。“哎,還說不得了?!痹S傳風拉過程雙的手臂,把他袖子往上挽了挽,撫上了他細白的手臂上已是很淺的疤痕,但還是可以看清的,消不掉的傷,“當年受那些傷,還疼嗎?”程雙一低頭,更多的眼淚噼里啪啦砸在自己的袖子上,許傳風當即觸目驚心。“隊長,我......不是......都沒了......就是你一問......”他吸著鼻子,“我也不是......我喝稀飯喝的......”“真是的,還喝稀飯喝的,鄭諺那小子送的五常米能把人都喝哭了?”許傳風嘴角噙了笑,就著程雙手上的碗喝了一口,濃郁的米汁中,許傳風柔聲說,“都在一起了,我說你兩句就哭成這樣?”程雙在這剎被大米嗆了嗓子,而這剎天地萬物俱是歸為沉寂,萬丈紅塵,只余他單方定奪的一句,程雙心間那間年就不見天日的畫舫,忽而光芒萬丈。“康揚?!彼焓种棺〕屉p,接起來電話。“許隊,上次咱們查成雙時候用的系統被人動了?!蹦穷^的康揚也把聲音放很低,“落副,鄭諺都問了,都不是他們動的,依依的電話沒通,不過我覺得她應該......”“我也覺得鄧依依根本不可能,動吃的她還在行?!痹S傳風拿著電話,“掉監控吧,十有八九出事了?!?/br>“跟我去趟隊里,”許傳風拎起件外套,披在程雙身上,拉著他就往外走。“我?”程雙腳步一滯。“你現在混成證人了,重點保護?!痹S傳風板起臉,公家的嚴肅里私人感情裹挾其中,借了一個牽起手挽的姿勢遞給身邊人。第14章(十三)這可能是許傳風隊張任職以來打臉最狠的一次,他和康揚親眼看著監控視頻中的鄧依依,抱著電腦,到了辦公室的監控死角。“怎么可能是,依依......”康揚心下一片慌亂與難以置信,話都說不連續了。就算鄧依依坐在康揚的位子上用電腦,他們都會認為她是在查東西,康揚想。“把鄧依依叫回來吧,先別驚動別人,”許傳風扶著額頭,想著怎么把擴散面控制到最小。是大家認為最不可能的人。“啊,依依,你......”他剛拿起電話,就聽落芊織和鄭諺頂門進來,“怎么了?系統是怎么回事?”“壞了......”康揚暗道聲不好,看向許傳風,“不知道是誰的時候,我給落副和鄭諺都打電話了?!?/br>話剛說完,康揚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實在不是撒謊的材料,開口就說漏了嘴。“什么?”落芊織的聲音低啞又驚愕,“是,依依嗎?”她捕捉到了康揚話里的漏洞,要瞞她的內容被她拎了出來。連續三天蹲守,一無所獲,積壓在心里的火與骨骼里的疲勞翻涌上來,她險些站立不穩向后栽倒,被鄭諺手疾眼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