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不下去了,把店賣了,又走人了。就是現在這家客棧了。老板不信邪,偏要來試試,您猜怎么啦?這次他看到的不是什么白花花的光身子人影了,聽到的也不是什么悠揚的琴聲。他家的飯菜,總泛著一股燒焦的rou味兒。只要坐在二三樓的客房里,就會覺得很熱,又熱又悶。睡覺睡到半夜,都會做噩夢,夢到房子著火了,一具焦尸在自己身旁打滾慘叫,口噴黑煙!”魏無羨道:“不得了不得了,變兇了!”老板娘道:“可不是,比之前兇多了!那客棧老板也是請了幾個和尚道士不管用,上蓮花塢求江宗主了?!?/br>魏無羨道:“那為什么還沒解決?”難道又恰好遇上江澄在抽人?他究竟抓人有多頻繁,抽人有多勤快?老板娘道:“不是不是。這次也是算他倒霉??蜅@习逍諟?,那江宗主不共戴天的大仇家也是姓溫,他看到姓溫的就恨得咬牙切齒……”魏無羨低下頭,捏了捏眉心,沉默不語。好在也不需要他言語,一口氣絮絮叨叨這么久,老板娘心滿意足地總結道:“哎喲,你們看,我一個婦道人家,講這種事心里怪害怕的。那家遲早也要做垮的,生意都差成什么樣了。且看著吧,最多再一年,肯定又要關門大吉,賣店走人!那種店大是大氣派是氣派,但人住在里面心不安哪,還是我們這樣的小客棧好對不對?”魏無羨抬頭笑道:“對對對?!?/br>老板娘又傾訴了一陣,講她丈夫去世后她一個人撐著店多不容易,老有不三不四的粗莽漢子來打她那些小伙計的主意。末了臨走,忽然想起來,回頭道:“二位要吃我們這里的飯么?我們廚娘手藝可好了!”魏無羨道:“要的。不過現在不用,晚點兒吧,戌時再送過來。我們現在先休息一下再到街上轉轉?!?/br>現在才過巳時,老板娘滿口答應著出了門。她前腳走,魏無羨后腳關上門,道:“聽起來像不太棘手,可以先對付著?!?/br>本想若是棘手,就先擱著,回頭再處理?,F在看來未出人命,隨手就能了結,自然應當趁在此地休息的時候解了這一樁禍患,還那間客棧一個安寧。藍忘機伸過手來,按住了他的脈。雖然明知這只是在給他檢查身體狀況,但在那兩只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的腕部往上游走,慢慢揉壓的時候,魏無羨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還是微微蜷起了手指。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檢查和調整,再小憩片刻,養足精神,兩人這才一齊下樓出門,準備去那家三度易主的客??纯?。藍忘機先去柜臺那里付方才忘記付的押金。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陣,忽然,魏無羨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低聲向一旁道:“老板娘?!?/br>老板娘道:“什么?”魏無羨道:“晚上送餐時,煩請弄些酒來。勁越足越好?!?/br>老板娘笑道:“那是自然!”☆、第93章寤寐第二十4那家客棧一樓大堂里之前還有一個客人,現在一個都沒有了。魏無羨和藍忘機邁了進去,揀了張桌子坐下,半天都沒人來招呼。魏無羨不得不用指節輕輕叩了叩桌面,喚道:“勞煩!”伙計這才慢騰騰地過來。興許是長期倦怠慣了,有生意做也打不起精神。魏無羨對著墻上的菜牌點了幾個菜,他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藍忘機拿起茶杯看了一眼,杯底還不如那家小客棧洗的干凈,又默默放下,不再去碰桌上的任何東西。點完了菜,魏無羨道:“請問你們這二樓是做什么用的?”伙計耷拉著眼皮道:“門外寫著了。一樓酒食,二樓住宿。你不識字?”魏無羨隨口道:“你說對了,我真的不識字。那怎么鎖住了?”伙計不耐煩地道:“愛住住愛不住不住,問那么多干啥?!?/br>藍忘機道:“住?!?/br>他一開口,那伙計像是吞了塊冰,登時一個哆嗦。藍忘機又壓了一錠銀子在桌上,冷聲道:“要一間房?!?/br>魏無羨忙道:“別呀,咱們不住。收起來收起來!”他說著去壓那銀子,卻不小心壓到了藍忘機的手,兩人同時一縮。藍忘機垂下手,袖子掩住了手指,見狀魏無羨一顆心往下一滑,那銀子掉到地上,伙計立刻撿起來,道:“房間不退!”他收了錢,上樓開鎖,清掃走廊和房間去了。魏無羨調整了下表情,狀似無事地道:“何必?”藍忘機道:“待會兒總是要上去的?!?/br>魏無羨道:“是要上去的。不過我們可以從窗戶走,從屋檐走,又不一定非要從這扇門走。省著點花吧,不是我的錢我都替你心疼?!?/br>這時,點的菜也上來了。因為客人只有他們兩個,上的才快。魏無羨夾起盤中一條青菜,聞了聞,竟然真的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rou味。他對藍忘機笑道:“我算是知道了。本來就在鬧兇,房不能住,菜不能聞,伙計還跟吃了炮仗似的。這樣生意也能好才是天理難容。你怎么看?”一談正事,兩人立刻自然起來。藍忘機道:“大火?!?/br>魏無羨道:“還有?”藍忘機道:“煙花之地?!?/br>據那老板娘所說,衣行老板一家經歷的異象是房子里到處都能看到赤裸著抱作一團的人,什么地方會是這樣的?煙花之地。后來住進客棧的人晚上會做房子著火、焦尸翻滾的噩夢,說明這個地方曾起過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活活燒死,是極為痛苦的一種死法,因此,時隔多年仍留著一部分死者的殘魂在影響此地。那老板娘是八年前搬來這座城的,她來時首飾鋪子老板棄店離去,然而她并沒提到這場大火。這火起的要更早,恐怕還遠在首飾鋪子開張之前,至少有十幾年了。這都是顯而易見的事。魏無羨道:“所見略同。還有,不光是煙花之地,還是個挺風雅的煙花之地,一樓大廳里總是有人彈琴,彈得還相當好。二樓用來,嗯,辦事,所以衣行老板一家看到的摟抱人影都在上層?!?/br>藍忘機道:“猜測。仍需驗證?!?/br>魏無羨道:“那是。不過找誰驗證?那老板娘八年前就來了,尚且不知道大火的事,否則她肯定一股腦全說了。問這伙計也肯定是不行的?!?/br>正在這時,一個彎腰的人影邁進客棧來。隨眼一看,又是白天那名布衫老者,魏無羨心道:“這人還真捧這客棧的場?!?/br>誰知,那名伙計并不領情,一見他進來,翻了個白眼。藍忘機道:“他?!?/br>魏無羨也隨即想到了,這名老者年紀夠大,若是本地人,必然知之甚多,多半能問出點什么來。那布衫老頭在附近一張桌子上坐了,道:“要一壺茶?!?/br>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