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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對方警覺起來,才想殺人滅口,干脆來個死無對證?!毙巷w也一臉肅容,如此分析道。聽他這樣說,張寒時從震驚里回神,失聲追問:“當年的主使者是誰?”搖搖頭,邢飛緩聲回道:“目前我們查出來的,只知那個設立于迪拜銀行的離岸賬戶,開戶人是一家貿易公司,再往下查,發現這家公司注冊的地址電話都是虛假的,只是個空殼——也就是通常我們說的皮包公司?!?/br>他的話令張寒時眼里不由露出失望神色,邢飛又馬上補充說明:“張先生,請放心。線索看似斷了,但已經查到那家公司的注冊法人,大少爺吩咐我們加緊深挖,應該還會有新的線索出現。而且吳錚亮被滅口這事,證明對方已經亂了陣腳,被買通的兇手是一個犯事的幫派打手,那人收錢辦事,我們已查到幫派頭目是誰。這次情急下,對方做的不會再像四年前那樣干凈,這又是一條線索?!?/br>聽到這,張寒時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母親張琴的死,他心里憂急如焚,但他更深知別人愿意出手相幫,那是情分而并非義務應當。他無權無勢,只是一介平頭百姓,他更不清楚自己的母親究竟惹上了什么人,才在已經身患絕癥之際還招來了殺身慘禍。之前葉初靜一直偷偷隱瞞他,于暗中進行著調查,漸漸有了眉目后,才向他挑明。如果不是葉初靜愿意不計代價,差手下人去追查這么一件四年前的舊事,也許張寒時便永無機會得知真相。過去,他背叛了他?,F在,葉初靜用這樣一種叫張寒時無法拒絕的方式,試圖進行補償。張寒時深知這個男人是道無底深淵,再掉下去一次,必將萬劫不復。他害怕極了。可天性使然,此時此刻,張寒時卻無法心安理得享受他人付出的一切,并認為是天經地義。他向邢飛道了謝。而見他情緒穩定下來,邢飛也松了口氣。“張先生,我們還不清楚對方究竟察覺了多少,在事態沒有徹底明朗化之前,大少爺命令我們隨身保護你,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br>邢飛說得極誠懇,張寒時也并非那種不開竅的。躲在幕后cao縱一切的那個神秘人物,既然能神通廣大,買兇在看守所內把吳錚亮滅口,那么在葉初靜步步緊逼之下,對方說不定會狗急跳墻,反咬一口。想到這兒,張寒時連忙又問邢飛:“葉初靜那邊呢?有人跟著嗎?”“大少爺身邊有劉虎他們負責,請不用擔心?!毙巷w一板一眼答道。張寒時定了定神,又撥通編輯程璧的手機,說明了一下情況。他當然沒有將事實全向他透露,只編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告訴程璧他會多帶兩個人,而程璧也很體貼,立即表示沒關系,更沒有多問。……程璧這次來望海,除陪同張寒時參加尋光獎頒獎儀式外,亦是為了替雜志撰寫一檔亞洲飲食專題。他本身是個老饕,長期與各家美食雜志畫刊及電視臺餐飲欄目保持著合作關系,而這次,恰逢望海市舉行“亞洲美食之旅”活動,來自亞洲多國的知名資深廚師云集,每日空運各種新鮮食材,現場為來賓制作種類豐富的特色佳肴。美食節舉辦地位于市中心某酒店內,等程璧匆匆下了車,走進酒店大堂休息區,他一眼便看到了張寒時以及他身邊兩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程老師?!睆埡畷r忙起身招呼。他原就長得好,此時長身鶴立,姿態修美,加上兩名保鏢護衛在側,真讓人不注意都難。張寒時本人倒是不太習慣的樣子,程璧盡管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露出笑容。程璧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自然不會給人難堪,為了不讓張寒時更加尷尬,他清清嗓,很快迎上去,嘴里連道:“抱歉抱歉,我來晚了,路上有點堵?!?/br>此刻他斜背著一個裝攝影器材的包,戴一頂深灰圓帽,搭配同色圍巾,姜黃色開衫毛衣下,是一襲灰綠襯衣,顯得既時尚又年輕,除了編輯,食評家,他還擅長攝影,所有經他手的美食評論,相關配圖幾乎都是由他親自拍攝。“人都來了,那么就進場吧?!背惕禋赓|儒雅,他朝邢飛與王碩兩個點點頭,又熱情地拉起張寒時的手,邊走邊道,“這次的美食之旅,不止泰國的西瓦納大廚,日方的中島大廚,我剛收到消息,聽說今天文雀大師也來了。小張,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文雀大師擅長烹制的羅漢齋和素佛跳墻?”一說起吃,程璧那是滔滔不絕,熱情高漲。決定來這,一是他接到活動主辦方邀請,二是為張寒時這次得獎做一番小小慶祝,也算工作休閑兩不耽誤。活動在酒店六十六層的觀景餐廳內舉行,這里也是望海市相當知名的一間自助餐廳,餐廳布局呈圓形,透過落地玻璃窗能360°遠眺市中心繁華的街景,而位于中央的巨大環形工作臺,則能讓到此的顧客將廚師烹煮食物的過程看的一清二楚。張寒時他們到時,現場已來了不少人。由于是活動期間,每個特色檔口都布置了各國國旗,方便食客們辨認挑選。一頓飯到后來,程璧如魚得水,忙著品嘗各色菜肴及拍照,而張寒時也暫時放開心里的擔憂,好好享受了一番充滿亞洲風情的美食之旅。直到他們離開餐廳,都沒什么特殊或異常情況發生。一行人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張寒時堅持先送程璧回住的酒店,但當他們找到車,邢飛準備替張寒時拉開車門,意外也就那瞬間發生——“趴下!”張寒時其實并未反應過來,他只聽邢飛沉聲喝吼了一聲,隨后,感覺到左臂外側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時,他整個人也被邢飛保護性地壓到在地上。過了一秒或者不到,張寒時一片空白、整個呈短路狀態的腦海里才意識到出事了,他抬頭看,發現程璧仍站著,馬上喊道:“程老師!”程璧好歹也跟了劉天海多年,被張寒時繃直的嗓門一叫,他立時清醒,馬上雙手護住頭部蹲下。說時遲那時快,在張寒時叫出聲的同個剎那,另一邊的保鏢王碩就勢一滾,以車輛為掩護,從黑西服下拔出槍,瞄準剛才襲擊出現的方向“砰砰”就是兩槍。他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如同某種條件反射一樣,幾乎在瞬間完成。“邢飛,邢飛!”在王碩與襲擊者交火的同時,張寒時嘗試性推了推邢飛的肩膀,他不敢叫得太大聲,就怕聲音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張寒時被壓得快喘不過氣,身高達兩米、像座鐵塔一樣的邢飛,幾乎將他完完全全壓在了身下。此刻,邢飛一動不動,樣子儼然不對勁,讓張寒時心里越發恐懼。他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