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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讓你開開心心的。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嗯?”張寒時眼底不由一陣酸熱,他垂下頭,低低應了一聲。話說開了,兩人間的氣氛也稍稍緩和。既然已到了這里,又是自己的生日,張寒時也打起精神,他與葉初靜換上輕薄衣物,相攜來到海灘邊。碧藍如洗的天穹下,亙古的深海一望無垠,從遠處海面上卷起陣陣浪潮,一*規律拍打在潔白如雪的沙灘上。注視著這樣的壯闊景色,渺小的個人以及更加渺小的煩惱,似乎都變得不值一提,連心都跟著開闊了起來。“爸爸——!”早在沙灘上玩耍的小家伙張樂一見他,便興致勃勃地拉著他的手,向他展示他剛才堆的沙堡。一覺醒來,時間其實已至中午時分,陪著兒子玩了一會兒,邢飛便來通知,說是午餐已準備好。☆、第46章張寒時出生在冬至那天,據他的母親張琴說,那一天的天氣非常冷,于是她干脆將他取名為寒時。母親在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是微笑著的。在張寒時印象中總是cao勞忙碌的女人,在那一刻似乎放下了她渾身尖銳緊繃的刺,變得柔順起來,她眼里發出光,面容姣好明艷,似一朵夭夭灼灼、開得正好的花。張寒時很少會將母親和花這一類柔軟的形容詞聯想到一起,他大部分的記憶里,張琴一直是精明強干的,無論說話辦事,都有不輸男人的硬朗果敢,似乎世上并沒有什么能將她擊潰,打倒。她如同天底下所有護崽兒的母親一樣,將年紀尚幼的張寒時牢牢護在她的羽翼下。她無疑非常愛他。但當張寒時問起他父親是誰時,她臉上的笑迅速消失了,眼底也黯淡無光,她一言不發,只緊緊將他抱進懷里。這個意志如鋼鐵般的女人,連哭泣都沒有發出聲音。于是他明白了,原來他不能提這個,一提母親便要心碎。那年張寒時六歲。后來,張寒時再沒問過“爸爸在哪里”、“他叫什么”、“他是做什么的”這類問題,“父親”這個詞,成了他們母子間的禁忌。……生于凜冬的張寒時,如今卻在溫暖如春的南太平洋島嶼上度過了他二十八歲的生日。從紗簾的縫隙里,細碎陽光灑入室內,帶著微熱的溫度打在眼皮上,更遠處,海浪聲陣陣規律起伏,同樣催促著張寒時醒來。他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低低呻、吟了一聲。又過了一會兒,等到意識慢慢回籠,張寒時終于睜開眼,然后從床上坐起。他舉起手臂,懶洋洋地伸了伸腰,赤、裸的上半身猶如一張柔韌的弓,舒展開了一個美妙的弧度。抬頭環顧四周,發現葉大少并不在房內,張寒時直接下床,光著腳,走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換好衣服,張寒時推開房門,隨后又進了走廊對面兒子的房間。把小家伙叫醒,監督他洗臉刷牙穿衣,完了張寒時一手抱起他,穿過長廊,到了餐廳。除飛機跑道外,這幢位于海邊的別墅,是島上唯一的人工建筑,房子朝向大海,采用了大量通透的玻璃設計,出門穿過一片椰樹林便是沙灘,以葉大少的眼光,他選中的地方,風景自不必說。張寒時帶著兒子到餐廳的時候,保鏢邢飛已經先一步抵達,他沖張寒時恭恭敬敬地招呼道:“張先生,早?!?/br>“早?!?/br>“大少爺去晨泳了,他讓我轉告,如果您起來了就先吃,不必等他?!?/br>聽邢飛這么說,張寒時點點頭,他將兒子放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面前的餐桌上,已擺好了各色早點,都是張寒時習慣吃的中式口味。替小家伙盛了一碗粳米粥,自己也盛了一碗,揭開青花瓷碟的小蓋,張寒時才發現里面裝的,都是他愛吃的醬菜,乳黃瓜,什錦菜,蘿卜頭,被切成小塊或小段,整齊碼放在精致可愛的碟子里,張寒時夾著嘗了一口,頓覺齒頰生香,醬瓜脆嫩清甜,醬香濃郁,滋味十分地道。在異國他鄉的遙遠海島上,還能吃到這些本土傳統小菜,也真是難為葉大少了。吃過飯,葉初靜仍沒回來。放小家伙自己去玩,張寒時向邢飛問了方位,便往屋子西面去了。推開玻璃移門,這里的地面被鋪上了金棕色的地磚,低調又華貴,再往前,便是一個不規則的超大泳池,這個室外泳池依地勢而建,連通大海,周圍零星散布著椰子樹與其他綠色植物,十分幽靜隱蔽。張寒時還未走近,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清晨的陽光投射在水面上,呈現出一種醉人的碧色,水面不斷蕩開漣漪,在泳池中央,成熟的男性軀體正揮動手臂,在晨光里破開水面,快速游動。白色泡沫翻滾,水花四濺,晶瑩的水珠反射出銀白光輝,不斷被拋灑向空中,又滾落回水池里。葉初靜游速太快,張寒時只來得及看清他線條流暢的背肌以及兩條手臂,在水流中時隱時現,劈波斬浪,一轉眼,他就到了前方更遠處。張寒時站著欣賞了一會兒,直到葉初靜再度往回游。葉大少在水里很快也發現了岸上的張寒時,幾乎立刻就向他這邊游來。又是一陣嘩啦破水聲,身姿矯捷的男人,就像一條由深海躍至水面的魚,他的皮膚閃耀著水光,其下的肌rou每一次收縮伸展,野性危險,又帶著不經意的優雅,令人為之著迷。力量與美感,在他身上達到了最佳平衡。他扶著泳池扶手上了岸,又拿過搭在一旁躺椅上的毛巾,一邊擦干水跡,一邊向張寒時走近。“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伸臂將張寒時摟進懷里,落下一吻,才聽他開口問。張寒時搖搖頭,沒出聲。他作息很規律,一般醒了就很少會再睡過去。昨天晚上是他的生日,兒子張樂唱完慶祝歌,切了蛋糕,他們就在海邊升起篝火。躺在沙灘椅上抬頭仰望,天穹廣袤,星光如同鋪滿天空的碎寶石,無數的星子匯聚成銀河,景象美得令人窒息。這在現代化的城市中,是幾乎不可能看到的風景。由于看得太入神,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張寒時并不記得了。他看葉初靜像是游了一會兒了,不禁開口問:“你的手沒事了?”“嗯?!比~大少沉沉應了一聲,便摟著他的腰往回走,“閆醫生說可以適量運動,來恢復手部功能?!?/br>不說還好,他一說,張寒時視線便不由自主,落到葉初靜攬在他腰間的左手上。發覺他在看,兩眼深邃,容貌英俊的男人又露出笑,他快速親了他一下,嗓音低柔,“沒事的,時時?!?/br>張寒時不說話,他扣住男人手腕,將那只手掌舉到面前,仔細看了看——由于打了一個多月的石膏,葉初靜中指和無名指的皮膚相較于手掌其他部分顯得蒼白許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