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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鄧飛瑜繼續道“但你那一嗓子,將他們的行徑暴露于眾目睽睽之下不說,更使負責此處的騎兵連顏面大失,一旦他們心懷不甘,蓄意報復,你我自然高枕無憂,但那還要在城里待到年后的才離開的老班主和姑娘的下場會如何?如此,你還覺得你做的對嗎?!”“俺,俺腦子鈍,沒想到那么多.......”被訓的啞口無言,臉紅脖子粗的吱唔幾句,趙武的腦袋幾乎搭攏到了地上。“英雄,任何人都可以做,但若一味莽撞,卻只會好心辦了壞事,你明白了嗎!”話雖是對趙武所說,眼神卻不經意地在趙建身上一晃而過,令其如芒在背,不由暗暗發誓,下次就是把自己別在趙武的褲腰帶上,也不能放他一個人再惹禍了!“好了,都下去吧?!?/br>派走眾人,鄧飛瑜亦褪下長袍,搖身一變化為瀟灑公子的模樣;今天他同樣重任在肩,那便是前往鬼市,查清楚失竊貢品的去向。鬼市,市如其名,自然是鬼進人不可進,那怎樣才算的上鬼呢?其實也簡單,只要你不循禮法,不避七欲,腳踏血海亦能糜醉金闕,便是一名合格的鬼了。“哎喲~公子看著面生,第一次來玩兒吧?快快,綠蘿,秋紅,快來伺候公子入座!”鬼市三年一開,入口屆屆不同,但毫無例外都選在風月場所,隨二人上得樓去,喧鬧的大堂內,鋪天蓋地的酒香與脂粉香迎面襲來,各式各樣,穿著暴露的美人兒在池間妖嬈舞動,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無盡遐想與誘惑,嬌聲繚繞中,仿佛讓人墮入了秀色煉獄,魂靈盡喪,樂不思蜀。“靜靜,都靜靜,接下來,就是我這天香樓的頭牌,玥弦姑娘為各位大爺獻藝的時候了,大家歡迎!”隨著老鴇的吆喝,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下來,半響,但見粉羅翻飛,一對金蓮緩緩邁出幔帷,緊接著,素紗掩面的婀娜女子婷婷施禮,玉指輕觸,剎那間,流水般的琴音滌蕩塵囂,引來無邊彩霞在心頭蜿蜒浮動;這琴音,空靈澄澈,好似珠玉流轉,卻又如禮泉叮嚀,一揚一抑中,清冷深遂,浮生般若盡入七弦。“西域控魂術!”眉心一蹙,瞬間清醒過來,鄧飛瑜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臺上的女子,隱約感到居然有人破了自己的控魂術,女子亦抬眸而視,黑紅二色的瞳孔微微緊縮,妖媚之情攝魄而來。“哼,還想用媚術?”暗運內力將女子的聲波打散,鄧飛瑜嘴角輕揚,挑釁得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動作;誰知,直到一曲奏畢,女子再未曾再出手,優雅從容,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她不來招惹自己,自己也必然不會去找她的麻煩,心知重頭戲已鳴鑼奏響,鄧飛瑜索性將剛剛的事情當作一個小插曲,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帷幕后,那扇即將開啟的鬼市之門。“鬼門開,鬼魅來,和尚善人莫進來~~彭!”突然一陣妖風四起,帷幕轟然散開,黑色煙霧繚繞漫天,將不夠資格進入鬼市的人盡皆迷昏過去,而像鄧飛瑜一類專門而來的老手,自是早已服下解藥,戴上面具,便踏著金發婢子手手交聯而成的人橋,邁入了光怪陸離的鬼域之市。“新鮮人心頭血,現買現殺,公道不二價嘍!”叫嚷聲從遠處傳來,買賣人血,器官,乃至生命,這本是現實中極度忌諱且令人發指的事情,而在鬼市中,卻平常的好似討論牲畜一般:只要你有錢,傾城佳人做的人皮扇,童男童女鑄的童子燈,不世劍客煅的白骨劍......你可以想不到,但絕對沒有鬼市賣不出;強壓住想將這幫“鬼”統統繩之以法的沖動,鄧飛瑜一邊走一邊仔細搜尋,終于,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枚玲瓏剔透的蓮花盞慕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老板,這東西多少錢?”漫不經心地俯身把玩,鄧飛瑜的語氣活脫脫一個財大氣粗的二世祖。“公子你可真有眼光,這,跟你說......”左右張望一番,戴著厲鬼面具的攤主小心湊至鄧飛瑜耳畔“這可是從皇宮里帶出來的好東西,最起碼,也得五車?!?/br>“五車”,即五車金子的意思,是鬼市特有的黑話,聞言,鄧飛瑜目露不屑,“你說是宮里出來的就宮里出來的???那我還說我是王爺呢!”“嘿嘿,就知道公子你不信,你看,這御造監親封供御款,這紫金胎泥,民間可是仿制不出來的吧?”見他不信,攤主信誓旦旦道。“哦?”重新審視蓮花盞,果不其然,最底部,“供御”二字在燈火下閃閃發光;“啊呀!老板,那個,那個如意多少錢???!”點點頭,做勢要將蓮花盞放下,卻突然眼前一亮,鄧飛瑜一臉驚喜的沖著擺在最里面的琉璃如意大聲嚷嚷道。“公子你說這個?”趁著攤主轉身去取如意的空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蓮花盞的落款拓印于早已準備好的印泥之上,順手扣下幾粒胎泥藏于指甲,鄧飛瑜繼續若無其事的討價還價一番,便借故離開了攤位。“放屁!剛才明明還喊著的一車,大爺我才轉了一圈,怎么就變成三車了!你個老小子,是不是想趁機訛錢!”暗暗記下攤主的體貌特征,本想再看看還有什么其他線索,不遠處,一陣石破天驚的怒吼卻是驟然讓原本便熙熙攘攘的街市更加混亂起來,被強行擠往喧嘩處,透過層層人頭,卻見三四個碩大的精鋼鐵籠整齊堆放在街市路旁,其中裝的既不是奇珍異獸,也不是古玩字畫,而是一個個頭戴鐵套,全身上下盡縛鎖鏈的人!“咳咳,爺,這批貨的確是說一車不錯,只是適才小的才發現貨里有頭已經開始獸化了,您說這價格,還能一樣嘛?”盡管鬼面之下看不出年紀面容,但僅憑聲音,此人應差不多已經年過花甲,帆布幌子下,佝僂的身軀與虎背熊腰的壯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哆哆嗦嗦立于鐵籠前,小心翼翼做著解釋。“呸!獸沒獸化大爺我管不著,鬼市不二價,這是道兒上的規矩,今兒個老小子你想破壞規矩不成?!”“那……要不爺您好歹再加點?一車小的真得不能賣??!”“大爺我說一車就一車,今天你賣得賣,不賣也得賣……?。。?!”推開攤主作勢便要拉扯鐵籠,啟料,手慕一觸及籠門,剛剛還癱軟在鎖鏈之間的“貨物”卻是猛然閃電般攥住了大漢的手指,“刺啦?。?!”未待眾人反應過來,一股血霧驟然沖天而起,在擁擠的鬼市之中彌漫來:“咣當!咣當!”鮮血,順著鐵頭套間的溝壑蜿蜒而下,一下一下瘋狂撞擊著血rou模糊的手臂,每一陣令人膽顫的骨骼碎裂聲,都會引起“貨物們”貪婪的嘶吼與嗚咽,“嗷嗚?。?!”終于,淅淅瀝瀝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