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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的孩子。“當然是真的?!标P於這點賀冬也沒法說得太多,畢竟對於楚暖的過往他也只能說一知半解。“可是……父親、母親、jiejie、叔叔、霖……他們……他們都是因為我死的……我……”楚暖的身體又開始輕微地顫抖,賀冬收緊了手臂,仿佛想要通過這種壓制讓楚暖不再顫抖。但是楚暖的神經似乎被這個問題撥動了,好容易安定下來的情緒又產生了波瀾。楚暖的顫抖愈發嚴重,聲音尖細,神經質地自言自語道:“賀冬……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其他人都走了……怎麼辦……怎麼辦,賀冬,你不要走,你走了又只有我一個人了,他們都走了,他們都被我殺死了……”賀冬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好,只能將楚暖抱得更緊,口中蒼白地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會走的,我抱著你,別怕,別哭了,沒事的,別哭……”楚暖的顫抖慢慢平息,嗚咽聲似乎消失了,整個人蜷縮在賀冬懷里,臉埋著,賀冬也不知道楚暖現在是什麼狀況。隔了一會兒,感覺楚暖漸漸沒了動靜,賀冬稍稍松開懷抱,騰出一只手撥開楚暖凌亂的頭發,輕聲喚道:“少爺……”楚暖的雙目緊閉著,臉上掛著淚痕,氣息有些不平穩,但似乎是睡著了。多半是累了。賀冬撫摸過楚暖褪盡血色的面頰,嘆了口氣,將楚暖按入懷中。楚暖的精神狀態變得很不穩定,雖然還努力復健,但往往沒有運動多久就會產生沮喪絕望的情緒,特別是練習走路時,連續摔倒幾次後楚暖就會面色發白地神經質地喃喃自語,所說的內容都是他雙腿是他殺害了親人要付出的代價,所以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恢復了,說多了之後又會抓著賀冬的手臂說不要賀冬離開。賀冬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開始還能說一些“這不是你的錯”之類的話,但說多了也覺得沒意思,到最後只能抱著楚暖任對方哭泣。楚暖的精神異常不單如此,日常生活中對賀冬的依賴也日益加重,幾乎不允許賀冬離開他身邊,只有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才沒有讓賀冬陪在身邊。面對這樣的楚暖連蘿芙林都不知道該怎樣上前挑釁了,這倒是讓賀冬清凈不少。賀冬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管理員或者是鄭伯過去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意識到過去的事情并不是管理員說的那麼簡單,而且那些事情對楚暖造成的影響也超乎想象的巨大,但楚暖幾乎沒有給賀冬獨處的事情,賀冬也無法詢問。這天又是復健,摔倒數次後楚暖的情緒上來了,面色發白,眼淚失去控制地簌簌落下來。這次楚暖沒有再訴說什麼,只是跪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地板,似乎已經完全陷入了絕望。賀冬無法再看著楚暖如此下去,主動將楚暖擁入懷中,拭去楚暖臉上的淚水,道:“少爺,別這樣……”楚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賀冬嘆了口氣,道:“少爺,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看得那麼重?!?/br>楚暖一點反應也沒有。賀冬無法,想了想,道:“我也殺過很多人,不單是敵人,也有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鳖D了頓,看楚暖的眼珠似乎轉了一下,賀冬看了希望,回憶了一下,繼續道,“那幾年我去中東執行任務,我去的地方很混亂,隨時會有身上綁著炸彈的人沖上來要和我們同歸於盡,其中很多都是小孩和婦人。沒辦法之下,我們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我們,一旦超過安全距離我們就立刻射殺?!?/br>楚暖嘴唇顫了顫,終於吐出聲音:“你……你也殺了嗎……”“當然?!辟R冬毫不猶豫地說,“一旦超過范圍,必須射殺!死在我槍下的有的是真的捆綁了炸彈的恐怖分子,但有的只是不小心闖入的無辜百姓?!?/br>楚暖的喉結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異芒。賀冬沈聲道:“那些人很無辜,他們甚至不是有心的,但是我必須這麼做,否則我的戰友就有可能因為我的心軟而死亡,我的國家也可能因為我的心軟和陷入危險!我要保護我的戰友、我的國家,我不能心軟,也不能後悔!我沒辦法安慰你說殺人是對的,但是既然做了你就不應該後悔,做了,你就要學會去面對這份錯誤,而不是畏畏縮縮地用這種方法逃避!”“我……我……”楚暖說不出話來,賀冬不知道自己的話楚暖聽了多少,但他看到楚暖的雙眼不再那樣茫然無神,賀冬知道自己那些話總算不是白說了。賀冬猶豫了一下,沈聲道:“少爺,如果哦你愿意告訴以前的事情……不論什麼樣的事,起碼……我愿意分擔你的痛苦!”第九章正如蘿芙林所說,最早是楚霖找上楚暖的,不過傳言有誤,并不是楚霖處心積慮要毀掉楚暖。楚暖和楚霖從小在一個屋檐下長大,楚暖一直很黏楚霖,而楚暖小時候比女孩子還漂亮,久而久之兩人就有了點感情。楚霖這人本身就是同性戀,本來楚暖對哥哥不過是正常的兄弟之情,但楚霖對楚暖卻有些曖昧。後來楚暖十四歲那年生日,兩個人喝醉了,也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生日第二天醒來時楚暖是震驚且憤怒的,他從沒有想過和堂哥發生這種事情。楚霖害怕楚暖將事情說出去會破壞他繼承人的資格,所以對楚暖是又哄又騙。楚暖對哥哥本來就有很深厚的感情,加上年紀小有些事情畢竟看得不像成年人那麼清楚,一番波折後倒也接受了楚霖,兩個人就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兩人在一起後不久,楚叔爺爺和楚奶奶的相繼過世,楚爺爺也因為悲傷過度一病不起,於是繼承權的問題也就漸漸擺上了臺面。楚爺爺比較偏愛楚叔,早些時候立下遺囑要將繼承權留給楚叔,但彌留之際卻又認為楚叔易怒易躁的性格并不適合管理家族,所以更改遺囑將繼承權給了沈穩的楚爸。楚叔認為父親偏愛自己不可能將繼承權給大哥,所以當楚爺爺病故律師公布遺囑時,楚叔堅決不承認財產歸屬。但遺囑的有效性不容置疑,這場爭吵以楚叔的失敗告終,楚叔獲得巨額財產的同時也成為楚家旁宗。本來楚叔一直認為繼承權在自己身上,在言行間多多少少透露出高人一點的驕傲,所以連帶著楚霖也覺得自己將來必然會繼承楚家,因此面對楚暖的時候也帶著一份優越感。楚暖那時候小,面對略顯霸道的哥哥只覺得哥哥很有“威風”,所以也不計較,反而更加喜歡。沒想到情勢巨變,楚霖什麼都不是了,嚴格來說,他見到楚暖的時候還要畢恭畢敬地叫一聲“暖少爺”,這口氣楚霖怎麼咽得下,對楚暖的態度一下子就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