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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就坐著喝茶敘話。 楊茜小朋友不時在旁邊搗亂,以引起陳阿福的注意。楊明遠沉了臉,陳茜看爹爹在瞪她,嘴癟了起來,眼淚包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陳阿福趕緊抱起她哄道,“茜姐兒不哭,走,陳姨給你買花戴?!?/br> 紅運大酒樓西面隔了兩家就是著名的水玲瓏繡坊,陳阿福早想去看看,準備多買些東西帶回去。王氏原來沒少說過水玲瓏,說里面的繡品是正個大順朝最好的。 她牽著小姑娘,帶著幾個下人走出酒樓,向西走去。 水玲瓏比定州府的霓裳繡坊還大,還氣派,里面繡品繁多,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陳阿?,F在不缺銀子,在給楊茜買了四朵娟花,兩個荷包后,便大肆采購起來。大到插屏、炕屏、擺件,小到團扇、手帕,這些無一例外都是蘇繡和蜀繡,甚至還有兩副小雙面繡。又買了些漂亮的小荷包、小扇墜、娟花,還有十幾匹上好的錦緞,等等。 有錢就有任性,她一下子用了八百多兩銀子。 下人們抬著東西走了,陳阿福牽著楊茜跟在后面。出繡坊門的時候,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進繡坊。 小男孩長得白晰清秀,穿著藍色粗布衣褲。陳阿福覺得他長得有些面熟,多看了兩眼。 聽見腦后有繡坊的人在招呼那個小男孩,“王小弟,今天又拿什么來賣?” 第322章 王六指 陳阿福聽見腦后有繡坊的人在招呼那個小男孩,“王小弟,今天又拿什么來賣?” 那男孩笑道,“李掌柜,這次是個中件,‘貓滾繡球’,可作炕屏,也可作擺件?!?/br>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小男孩的背影,單薄瘦弱。又是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孩子。 她沒多想,牽著楊茜回了酒樓。 幾個男人正說得熱鬧,楊明遠主講,陳阿玉次之。楚令宣只時而說兩句,他除了同陳阿福和楚含嫣話多,跟別人都惜字如金。楊超像個小大人似地坐著旁聽,看來楊明遠已經開始鍛煉他了。 楊茜高興地跟爹爹和哥哥顯擺了頭上的花和手中的荷包。 陳阿福坐下喝了幾口茶,兩桌火鍋已經擺好了。三個男人一桌,陳阿福領著兩個孩子一桌。 火鍋的味道很好,把陳阿福教的發揚光大,又揉入了這里的飲食特色。 可陳阿??傆X得心里有什么沒辦事的,有些坐立不安。吃了一半時,她的腦海里一下靈光閃現,才想到自己為何一直覺得心里有事。原來她剛才碰見的孩子長得像陳阿祿,而陳阿祿長得像王氏,那孩子也姓王……雖然小舅舅改名叫李狗剩,但他六歲被賣,自己的名字肯定記得,后來改過來也有可能。 只是現在隔了這么久,那孩子已經走了吧?不管走沒走,去打聽清楚了總沒有遺憾。 她對兩個孩子身后的乳娘說道,“你們照顧好哥兒、姐兒?!逼鹕碛謱α硪蛔赖膸讉€男人說,“你們慢吃,我去水玲瓏繡坊有點事?!?/br> 楚令宣問道,“什么事?” 陳阿福說,“剛才我在水玲瓏碰到個男孩,覺得他長得有些像阿祿,又姓王,想去看看?!?/br> 楚令宣知道陳阿福一家有多盼望能找到王成,起身道,“我陪你去?!?/br> 楊明遠和陳阿玉也起身要一起去。 陳阿福笑道,“那男孩也不一定真的跟我舅舅有關,哪里有那么巧。我就是去看看,你們繼續吃飯?!?/br> 陳阿玉說道,“過了這么久,那孩子肯定已經離開了。我跟水玲瓏的掌柜熟悉,幫著打聽打聽?!庇謱Τ钚蜅蠲鬟h說,“楚將軍和楊老板請繼續喝酒,我陪我姐去就行了?!?/br> 楚令宣是陳阿玉的姐夫,楊明遠是他的妹夫,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一個是直接領導。這兩個人對他都很好,但陳阿玉并沒有恃寵而嬌,在公共場合從來不會叫他們姐夫或妹夫。 陳阿福姐弟帶著幾個人去了水玲瓏,那個孩子真的已經走了。 陳阿玉又問掌柜知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 呂掌柜說,“我只知道他叫王小弟,他娘姓吳,家住京城東郊,他來賣的是他娘的繡品,其它的就不知道了?!?/br> 陳阿福聽了極是失望。 陳阿玉安慰陳阿福道,“姐莫急,下次王小弟來賣繡品的時候,讓呂掌柜通知我一聲?!?/br> 呂掌柜笑道,“那陳二掌柜可要等久些。你也知道,我們水玲瓏收外面的活計非常挑剔,必須繡工精細。這精工出慢活,一副小繡品一般兩個月才能繡一副,中繡品要半年以上才能繡一副。王小弟的娘身子不好,做活計就更慢了。王小弟今天來了,再來就是三到四個月以后了?!?/br> 陳阿玉又跟陳阿福說,“jiejie放心回鄉。等王小弟再來繡坊時我問清楚,若他真跟姐的舅舅有親,我就讓人給姐送信。 這時,一個小二走過來說道,“陳二掌柜,那王小弟好像跟你們酒樓的山子很熟悉,有一次我看到他跟山子在說話?!?/br> 陳阿玉聽了,高興地說道,“這就好辦了?!?/br> 他們回了紅運酒樓,陳阿玉把一個十七、八歲的后生叫過來,問道,“山子,你跟經常去水玲瓏賣繡品的王小弟熟嗎?” 山子是酒樓的小二,趕緊跟陳阿玉說道,“我跟王小弟是鄰居,當然很熟了。二掌柜想知道他什么?” 陳阿玉說道,“事無巨細,只要是王小弟的事情,都說?!庇值?,“去包間里說?!?/br> 幾人回了包間,聽山子講了王小弟的情況。 王小弟和山子都住在京城東效的九里村,距京城大概有十幾里的路程。 他的父親三十幾歲,在左衛營里喂馬,因為左手少了四根手指頭,人稱王六指。這個綽號叫出去了,他的真名反倒無人提及,山子也不知道。 母親人稱吳氏,繡藝很好,年輕時就開始給水玲瓏繡坊做繡品。但身體不是很好,除了做繡品,干不了重活。他還有一個五歲的meimei。 家里的日子不太好過,住的是幾間草房。 陳阿福問道,“王小弟的父親在軍隊里喂馬,應該有軍響。他母親會做繡品,特別是能賣給水玲瓏這樣的繡樓,價錢應該不低。家里就四口人,怎么會日子還不好過?” 山子說道,“王嬸子的娘家就是我們村的,因為她的繡藝好,娘家人一直不愿意把她嫁出去。說她一手好繡藝,誰家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個聚寶盆。她娘家要一百兩銀子的聘禮,才愿意嫁她。能出得起一百兩聘禮的人家,誰還稀罕一個繡娘啊,所以一直沒有人去提親。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進京城賣繡活,被人調戲,軍爺王六指救了她。兩人怎么就看對眼了,王大叔沒有那么多錢,借了一些銀子也才湊夠三十兩。他又去跟王嬸子的娘家商量,每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