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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人家就來村里打聽了阿福的情況,聽說阿福立了女戶,才打消了念頭?!崩咸珰夤墓牡卣f。 原來有胡氏的手筆,怪不得老太太這么生氣。 陳名對胡氏沒有好印象,但她畢竟是大嫂,不好明說出來??蛇@次胡氏挑唆老太太來罵阿福,他就要說出來了。 他說道,“娘,你跟大嫂相處這么些年,她說的話能全信嗎?若真有那么好的人家,有錢,又在鎮上,想求娶阿福,大嫂不僅不會拿出來跟你說,還會想辦法把事情攪和了,悄悄幫著阿菊說合?!?/br> 陳名說那些話可不是小人之心,這的確是胡氏能干得出來的。 老太太一想也對,胡氏可不就是那種人嘛。自己一著急,就著了她的道。但還是嘴硬道,“娘知道胡氏的心思不算好,可你和阿祿還是虧大了。你白養了那丫頭十幾年,阿祿還被她分走了一畝地?!?/br> 陳名笑著起身去東屋拿來一個做好的針線筐遞給陳老太,問道,“娘看這個針線筐好看嗎?” 這是一個方形針線筐,里面的細布是月白色的,零零星星縫著些鮮艷的小花和綠色的小草。 老太太驚訝道,“這是針線簍子?哎喲,老婆子活這么大歲數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精致好看的針線簍子?!?/br> 陳名笑道,“這個針線筐就是阿福病好后做出來的,她說多做些拿去靈隱寺賣,攢了錢趕緊去給阿祿看腿?!?/br> 陳老太聽了,心里才算好過些。她聽老三陳實說過,府城里有家千金醫館,治療骨傷極好。只是診費太貴,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看得起的,都是給有錢人家看,連京城的許多有錢人都去那里看病。 若是把阿祿的瘸腿看好了,那她這輩子最大的心事也就了了。 “算那丫頭有良心?!崩咸f道,又把錢線筐還給陳名說,“趕緊把這筐藏好,別讓人瞧了去,更不能讓胡氏知道。娘也來幫著多做些,好多賣錢給阿祿看病?!?/br> 陳名笑道,“不用娘幫忙,兒子編筐慢,阿福一個人把布縫上去就夠了?!彼刹桓艺f是王氏少接繡活做出來的,那樣老太太要罵人。 老太太又問,“阿福病好了,他們就不會一直讓你家養活了吧?” 陳名點頭道,“嗯,陳福的病若徹底好了,肯定不會再讓我們負擔。她還說,以后掙了錢,讓我們過好日子,要像兒子一樣孝敬我們?!笨戳搜劾咸?,又說,“她還說知道你和大哥對她和大寶好,還要孝敬你們呢。娘等著享福吧,阿福病一好,就聰慧得緊?!?/br> 老太太聽了,更高興了。 陳老太和陳名念叨著,卻不知道門外有第三只耳在偷聽。 陳大寶回東屋把偷聽到的話告訴了陳阿福和陳阿祿。陳阿福聽了又是一陣后怕,好在先立了女戶,自己的親事別人拿捏不了。 陳阿福對這輩子的生活早就有了打算。 今生,若能遇到真心對自己好的男人,就嫁——不,應該是娶。畢竟,在古代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好過,特別是自己的容貌太突出,肯定有男人打壞主意。再一個,她前世一個人孤單得難受,一直想多要幾個孩子,還特別想要個女兒。前世這個愿望到死都沒有實現,她希望今生能實現。 若遇不到好男人,那就一輩子不娶。哪怕再辛苦,也不娶。反正她已經有了一個兒子,還有慈祥的爹娘善良的弟弟。 陳阿福這輩子比上輩子可是現實多了,心目中的好男人跟高富帥一點都不挨邊。 總結出來就是四點,她稱之為古代“四好”男人。 首先要長得過得去,就是五官端正,四肢健全那種,最好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實在不行,一米六五以上也行。要求身高倒不是從美觀出發,主要是考慮干體力活和戰斗力,畢竟她和大寶一個弱,一個小。 其次是知道疼老婆兒子,脾氣溫和些,要對自己和大寶好,允許自己顧娘家,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打女人孩子,或是愚孝,吊在老娘腰帶上長不大那種。 第三是人品尚可,就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沒有不良嗜好,必須自立,而不是好吃懶做,抱著一輩子吃軟飯那種。 第四是愛點干凈,要天天刷牙、洗臉洗腳,至少隔三岔五洗一次澡那種。那種牙齒上布滿黃垢,或是身上有異味的男人,再好她都受不了。 就是這種最低標準的“四好”男人,陳阿福后來才知道在這個世界的鄉下都屬于吊炸天的絕世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對于她這種坐地招婿的女人,就更是求之而不得了。當然,這是后話了。 想到老太太拿捏不了自己的親事,陳阿福竊喜不已。以后,娶不娶,就她看能不能遇到最低標準的“四好”男人了。 第26章 出門 陳阿福想到老太太為阿祿抱屈的話,又摟著阿祿說道,“阿祿,對不起啊,jiejie和大寶分走了你的一畝地?!?/br> 阿祿翹著嘴說,“jiejie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我jiejie,大寶是我外甥,我本就該照顧你們。jiejie放心,等我長大有出息了,會掙錢養活你們,還會給你們修大房子?!?/br> 真是個好孩子。 陳阿福非常感動,摟他的胳膊使了使勁,說道,“好,jiejie等著弟弟有出息的那一天?!?/br> 王氏回來,專門給陳名和陳老太一人做了一碗冬瓜丸子湯。陳老太沒吃,說把那碗丸子湯留給陳名晚上吃。 翌日,雨終于停了,陽光明媚,無垠的天空飄著幾絲白云,蔚藍而悠遠。 王氏去縣城給陳名買藥,兩個孩子讀了一個時辰的書后,大寶就要出去顯擺顯擺新衣裳,還想拉著小舅舅一起去??砂⒌摬幌肴?,陳名又編好了幾個小筐,他要幫著把那些祼露在外面的草和結處理一下,還想給陳名打打下手。 大寶既覺得應該在家里干活,又實在想出去顯擺,很是糾結。 陳阿福笑道,“娘想去菜地看看,把地里的草拔了,再摘些菜回來吃。大寶帶娘去,好嗎?” 大寶笑彎了眼,馬上說道,“大寶不是出去玩,是跟娘一起去菜地干活?!彼秩ピ钕旅艘话?,還想把娘親的臉抹黑。 陳阿福搖頭笑道,“娘的病好了,不用再把臉抹黑了?!?/br> 她已經打聽清楚村里的情況,這個村的民風還算淳樸,絕大多數村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雖然有那么幾個禍害,大白天的也不敢干啥壞事。 況且,她現在的腿腳已經很靈活了,吵架、跑路,甚至打架都不成問題。 陳名還有些不放心,陳阿福道,“我病好了,總要獨自去面對生活。若是連家門都不敢出,以后怎么自立門戶?” 陳名覺得是這個理兒,也就沒再攔她。 陳阿福穿著一件墨綠色夏衫,藍色長裙,挽著利索的“丸子頭”,素凈著一張臉,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