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衣內。

「皇上！」望著一旁佇立的宮女，柯衛卿很尷尬，抓住了煌夜的手。

李德意會意，帶著宮人們退出去了。

「衛卿，你再給朕生一個吧?！够鸵挂娤氯藗兌甲吡?，更肆無忌憚地摟抱著柯衛卿了，「在嘉蘭的時候，朕就想過，要帶著很多兒子去稱霸天下……?！?/br>
「您不覺得，朝中的大臣們，已經認為我生得夠多了嗎？」柯衛卿應道。

「才兩個，怎么叫多？」煌夜不顧柯衛卿的掙扎，拉下他的衣服，輕啃著他的肩膀。

「皇、皇上，您為何還不立后？」柯衛卿慌忙轉移了話題?；鸵雇Ｏ聞幼?，抬起頭來，黑眸里閃爍著極度的不悅，「怎么，你想朕娶妻？」

「不是……?！剐幕胖?，柯衛卿說了實話。

「那么，你是想讓朕立你為后？」說到這里，煌夜微微笑著。

「我是男人！怎么可能？！」男人做皇后，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嘛！

「怎么不可能？凡事都有第一次?！够鸵沟碾p手又不安分起來，將柯衛卿所剩不多的衣服全部脫去，撫摸他的全身?？滦l卿的腹部平坦結實，完全看不出生過兩個孩兒。

「皇上……那個奏折……！」被強大的力量壓倒在滿是奏本的書案上，柯衛卿顯得心慌意亂。

「不礙事?！够鸵拐f著，極為霸道地吻上柯衛卿的嘴唇，并長臂一揮，將那些小山高的奏本都掃向了地面……。

月色皎潔，柯衛卿躺在書房內的炕床上，裹著被褥，睡得正熟?；鸵箙s穿著淺白單衣，坐在床邊，看著他。

和小時候一樣，他的睡顏讓人感到安心，煌夜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

當發絲滑過指尖的時候，煌夜想，難道那件事被柯衛卿知道了嗎？所以，他會問那樣的問題？

前些日，作為使節離去的梁國公主郢千彤又回來了，而且是以和親的目的前來，開口就說要做大燕的皇后，語氣還真不小。

不過，兩國聯姻確實是一樁美事，他若是娶了郢千彤，就可以斷了爍蘭想要做皇后的念頭！

煌夜知道，朝上有三十多位大臣，正在密謀聯名上奏，懇求他把爍蘭立為皇后，永福立為太子，而他似乎沒有理由說「不」。

當年，他雖然對趙國維說過，永不立爍蘭的兒子為太子，但是眼下，有資格成為太子的，就只有永福了，正所謂母憑子貴，這皇后之位就非爍蘭莫屬了。

但是煌夜并不想這么做，任何傷害柯衛卿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而且比起永福，他更喜歡活潑可愛的卿兒……。

那么——到底是爍蘭，還是郢千彤呢？他得權衡利弊，為大燕做出最好的決定。

從戌時到子時，再到天色大亮時，煌夜的心里已經有了定論。

第八十一章

時間一晃而過，已是立春。

午后的天空陰沉沉的，亭臺、樓閣都籠罩在灰色之中?？滦l卿右手拖著兩歲半的卿兒，左手抱著還吃奶，才十個月大的炎兒，站在迂回曲折的石板橋上。

侍衛、嬤嬤全都退開在百步以外，皇上已經準許柯衛卿與孩子們一同玩耍，不再像以前那樣，乳母、太監亦步亦趨地盯著。

「爹爹，魚！好多魚！??！不見了！」卿兒的臉蛋肥嘟嘟的，一笑起來，小酒窩特別顯眼，就像御花園里絢爛綻放的桃花，可愛極了，宮女嬤嬤都很喜歡他。

卿兒也很貪玩，腰間懸著裝滿魚餌料的小壺，手里拿著網兜，整個人撲在石欄桿上，魚兒從橋下鉆出，游來游去，見到卿兒的影子，就又匆忙地躲進石板下。

「它們是害羞了，你給魚兒吃的吧，它們就會出來見你的?！箍滦l卿笑著提醒卿兒。

「好??！」卿兒白嫩的小手，往壺里一抓，掏出幾把大米、糯米粉混的餌料，往里頭扔。

湖面蕩起層層漣漪，魚兒便張著嘴貪婪地吃著，一下子圍攏過來近百條或白或紅的鯉魚，還有金燦燦的錦龍魚。

「爹……爹爹……咦咦……？！」

都說炎兒和皇上長得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非常聰明，才六個月就會叫人了。不過，他不管是對煌夜，還是對柯衛卿都管叫爹，沒有分別。

「是魚?！箍滦l卿笑著說道，不厭其煩地告訴他，「魚……好多的魚兒，這是紅色，這是白色……?！?/br>
「啊……?！寡變哼捱扪窖降纳熘?，抓向那成群游蕩的魚。

「弟弟好可愛哦！弟弟想要魚嗎？哥哥抓給你！」才在柯衛卿的眼皮底下，安分了那么一小會兒的卿兒，竟然大膽地想要撲到池塘里去。要知道他個子還矮著呢，上個臺階，都要抓著扶欄。

「殿下！」還沒等柯衛卿拽住卿兒，景霆瑞就飛撲過來，伸手一撈，把這小人兒抱離了危險的石欄。

「瑞瑞！我要魚！我給弟弟抓魚！」可卿兒非旦不感激，還在景霆瑞的懷里踢踹鬧騰著，「你給我抓魚！」

「是！殿下?！?/br>
雖然已是立春，湖水卻還是冰冷刺骨，漂著薄冰。景霆瑞卻毫無顧忌似的，嘩啦一聲，一頭扎進水里，然后用衣擺做網，又快又準地兜住一條紅色錦鯉，便又躍上石橋。

寒風瑟瑟地吹著，柯衛卿不禁有些看呆了，就算是煌夜，恐怕也不會如此寵著卿兒。

「瑞瑞好棒！」卿兒可高興了，對著那條錦鯉手舞足蹈的，炎兒也咯咯直笑，雖然他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魚兒離了水，撲騰了幾下，就張著嘴巴直吸氣，看起來十分辛苦，濕透的少年就對卿兒說道，「魚兒和殿下一樣，想爹爹了，我們送它回家?！?/br>
少年把魚放回池塘，它哧溜一下就不見了。

「魚兒回去了嗎……？」卿兒又趴在石欄上，眼巴巴地望著那些五彩斑爛的魚，滿心的不舍，「魚兒再來玩哦?！?/br>
「只要殿下聽話，乖乖吃飯、睡覺，魚兒就會再來玩哦?！股倌暝谇鋬旱亩吥托牡卣f著，眼底流露出的是無盡的疼愛。

「嗯！瑞瑞抱我！」孩子就是孩子，一眨眼又眉開眼笑了，嚷嚷著要抱。但是景霆瑞從頭到腳都濕透了，雙手冰涼。

「好了，你下去把衣服換了吧?！箍滦l卿對少年說道。

「是！」景霆瑞見卿兒不鬧了，才點點頭，退下了。

「真是有意思的少年?！箍滦l卿不禁想道，要卿兒老實聽話，還真不容易呢。

「爹爹！快看！有螞蟻！」

卿兒果然是閑不住的，小屁股一轉，就屁顛屁顛去看螞蟻了，柯衛卿抱著炎兒，和其他侍從一起，緊跟了過去。

無數黑媽蟻在石板上徘隊過橋，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螞蟻搬家，是要下雨了呢?！箍滦l卿呢喃地說，「雨水會漫過低洼處，所以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