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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 腳面被踩的疼痛已無暇顧及,他下意識想伸手扶她,到了中途才猛然醒悟這番恐嚇的目的,忙縮回手,轉身不再看她。 屋中只剩下伽羅委屈的哭聲,清晰分明的撞入謝珩心間,狠狠□□。 謝珩握拳在袖,良久,他才肅然回首,道:“哭夠了?” 伽羅紅著眼睛抬頭,看到燭光下他的墨衫暗紋,如□□羅。她哽咽著開口,聲音微啞,“或許是因為我娘親。我的娘親來自西胡?!彼p手扒著桌案想要站起來,卻因方才受驚過度,腿軟得厲害。 謝珩探手握住她手臂,拎著她站起來。 這一觸,才發覺她依舊顫抖得厲害,帶得他心里也微微顫抖。 “就這個?”謝珩聲音喑啞。 “嗯?!辟ち_雙肩抽動,半點都不想留在這恐怖的長案鋼釘跟前,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當年我父親游歷各處,在西胡遇到我娘親,執意成婚。我八歲的時候娘親失蹤了,父親說她是意外身故,后來就再也沒見過她。我雖不知這些西胡人想要什么,但思來想去,唯一有聯系的,恐怕只有這個?!?/br> ☆、99.099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敬請支持正版^o^ 謝珩面有不悅,道:“丟了何物?” “是一枚玉佩, 對民女極為重要,想必是方才在瀑布邊上丟了?!辟ち_對上謝珩的眼睛, 看到他目中騰起nongnong的不悅。她知道他惱怒之處, 忙懇請道:“那枚玉佩雖非寶物,對民女卻極為貴重,還請殿下通融片刻?!?/br> 隊伍整裝已畢, 正待起行,十數步外, 隨行官員的目光都投向這邊。 謝珩騎在馬背,看著旁邊仰視的少女,眼中滿是忐忑與懇求。她出來的倉促, 未戴帷帽, 臉色尚且蒼白, 想必方才在水邊受驚不小。這一路她始終謹慎小心,盡量不給人添麻煩,雖然路途顛簸勞累,也不曾露出嬌氣抱怨,每每見著他, 也都是敬懼之態。 這回一反常態, 想必那玉佩確實要緊。 可方才他誘敵出手, 雖擒了數名西胡人, 據侍衛探報,周圍還是有人形跡鬼祟。若放她再去瀑布邊,未免多添事端。 “陳光——”謝珩稍作思索,吩咐道:“帶人去找,速去速回?!?/br> 伽羅聞言甚喜,匆忙謝過,就要同去,卻被謝珩攔住。 她詫然欲辯,卻為其目光所懾,知道這回為玉佩興師動眾實屬突兀,只好打消念頭。 半柱香的功夫后,陳光帶著十數名侍衛歸來,將玉佩雙手奉給謝珩,“殿下,找到了?!?/br> 謝珩不甚在意的掃了一眼,正待吩咐啟程,猛然覺得那玉佩眼熟,又多看了兩眼。這一看,謝珩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飛速取了那玉佩在手,目光緊緊黏在上面。溫潤的羊脂玉打磨得極好,正面雕著靈芝仙鶴,反面是“仙壽恒昌”四個字,雕琢手法上乘,俱出大師之手。玉佩下墜著精巧的香囊,裝飾一小段流蘇,似是洗過幾回,顯得很舊,卻很干凈。 遺失多年的舊物重回掌中,謝珩摩挲著那香囊,嗅到其中隱約幽淡的香味,往事浮上心間,仿佛母親還在世,令人眷戀。 他將玉佩握在掌中,看向伽羅時,神色復雜,“就為這個?” 伽羅點頭稱是。 謝珩依舊握著玉佩,沒有還給她的意思,只低低“哦”了聲。 伽羅覺得奇怪,還當謝珩是疑心此物與西胡有關,忙解釋道:“這玉佩是民女恩人之物,民女珍視它,只是為感念昔日救命之恩,與西胡沒有半分關系。還請殿下明察?!?/br> 謝珩不語,只挑眉看著她,心不在焉的道:“救命恩人?” 這般刨根問底,難道是懷疑她撒謊? 伽羅如今處境艱難,當然不欲平白惹來猜疑,無奈之下,只好屈膝行禮,說得更加明白,“民女絕不敢欺瞞殿下。民女十歲時被送往淮南,途中曾寄居佛寺,險些在寺后的湖中溺斃,幸得恩人相救,才僥幸留住性命。民女未能看清恩人面容,所幸還留有此物,只待有一日重遇恩人,憑此玉佩為信,可當面感謝。此事千真萬確,殿下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往淮南查問?!?/br> 謝珩沉默不語,良久忽然嗤笑一聲。 這件事當然千真萬確,無需查問。 彼時永安帝初登帝位,將惠王府上下趕出京城,移往淮南。父王處境困頓意志消沉,因途中遇雨,便暫居佛寺,在寺中高僧處解惑。他年少桀驁,被永安帝的耳目監視著,心內亦苦悶無比,那幾日總戴著面具去寺后的老槐上躺著。 那日瞧見有個漂亮的小姑娘游湖遇險,順手救下便匆匆離開,過后才發現,娘親臨終時留給他的玉佩丟了。 他翻遍整個佛寺內外,也沒尋到蹤影,深為懊悔。 后來在淮南的高家碰見伽羅,才知道當日救下的小姑娘竟傅家之女。他身受高家欺辱,亦知傅家和父王的舊怨,便覺當日救了個小白眼狼,即便曾與伽羅打過幾回照面,也從未提過此事。 卻沒想到,時隔數年,他竟會在這里重遇這枚玉佩。 她是何時拿到玉佩的?在他救她時? 該不該還給她?如果不還,該以什么理由扣下? 謝珩握緊玉佩,心中矛盾,極想將玉佩收回,卻尋不到合適而又能服眾的理由。至于說出舊事?謝珩掃一眼跟前的小白眼狼,把心一橫,便將玉佩丟回伽羅掌中,而后用力夾動馬腹,率先縱馬馳出。 伽羅匆忙回到馬車內,心中猶自突突直跳。 掌心的玉佩還留著燙熱的溫度,她翻來覆去的看了片刻,才細心收起。 * 當晚依舊住在官驛。 此處離云中城只剩不足兩日的路程,城內有數千駐軍,正忙著加固城池防守。謝珩白日里誘捕了數名西胡人,只是時間倉促未及審問,這會兒匆匆用罷晚飯,便叫人尋了個隱蔽牢靠的屋舍,帶人審訊。 伽羅得知動靜,也自惴惴不安。 那晚她被人擄走,謝珩說那是西胡死士時,她還只當是個巧合。畢竟以她淺薄的了解,西胡民風彪悍、地處荒僻,許多人食不果腹之下便會拿命賺錢,但凡肯給銀錢,不論其身份,皆可效忠。背后主使是誰,茫然而無頭緒。 然而今日看來,連日尾隨著她的,竟清一色都是西胡人。 這不免讓伽羅想起另一件事—— 她的父親傅良紹當年游歷各處,正是在西胡境內遇到了娘親南風。 伽羅的記憶中,娘親美貌之極,那雙瞳孔微藍的深邃眼睛更是令人著迷,尋遍整個京城內外,都無人能及。外祖母也有那樣一雙眸子,頭發略卷,容貌與淮南的女子截然不同。這些年里,父親雖然半點都不肯提起娘親的過去,但聽外祖母偶爾提及,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