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水南下,令京城人心惶惶, 也讓伽羅滿心忐忑——她的祖父身居右相之位, 這回隨同御駕親征, 大抵也被擄走了。父親這兩年在汶北為官, 北涼擄走皇帝后揮師南下, 不幾日便攻占了汶北各城,他也是生死未卜,令人懸心。 可變故還是接二連三。 新帝登基沒幾天, 東宮太子就派人千里飛馳南下, 將她從淮南的外祖家帶回京城。新帝舊時就與祖父不睦, 前幾年在淮南形同軟禁, 處處被外祖父監看,更是仇怨頗深。她雖能乘馬車回京, 沿途卻近乎羈押犯人的架勢, 也不知是為何事? 伽羅眼瞅著流星馬消失在長街盡頭,嘆了口氣, 掀開馬車窗牖。 “陳將軍,前面右拐可通往學甲巷, 能否先去那里一趟?”十四歲的少女聲音柔軟, 日夜兼程的顛簸之后帶了疲憊, 加之神情憔悴,瞧著甚是可憐。 那姓陳的小將卻絲毫不為所動,只道:“太子殿下有命,姑娘回京后不得回府?!?/br> “我不是回府,只是順路找個人,片刻就好?!辟ち_解釋。 那小將卻還是不許。 伽羅無法。這一路同行,她也瞧得出此人態度強硬,興許是有命在身,對自己頗為戒備,只好朝旁邊的婦人遞個眼色。這婦人是伽羅的奶娘,名喚嵐姑,圓圓的一張臉甚為和氣,本不在被押回京之列,因怕伽羅孤身一人,苦苦求了那小將,竟得以破例同行。 途中瞧著,那小將對嵐姑倒是偶爾能網開一面。 這回嵐姑也是帶了哀求的語氣,將頭探出窗牖外,連聲說伽羅這回遭了變故前路叵測,進了東宮不知前途如何,未必還能見到親友。太子雖不許伽羅繞道回府,可學甲巷離東宮不遠,又順路,還請他行個方便,許她耽擱片刻云云。 連番懇請之下,那小將雖未點頭,卻終是在岔路口命人往學甲巷去。 車里伽羅舒了口氣,將袖中的信捏得更緊。 一路走來,她雖聽說了前線戰事變故,卻半點得不到旁的消息。祖父的處境、父親的下落、府里會被如何處置,她心里半點都沒數。 如今去東宮必是兇多吉少,不管怎樣,總得先想辦法探些消息。 伽羅沒法回府,倉促之下,只能先去尋姚謙。 想到姚謙 ☆、90.090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敬請支持正版^o^ 呼喝聲漸漸趨近, 混戰中忽然竄出幾個西胡打扮的彪形大漢, 直往火堆旁沖過來。 刀疤男人揮刀阻攔, 卻被踢翻在側。岳華如利箭竄出,迎擊西胡,令其攻勢稍滯。 這般舉動著實令刀疤男人驚訝,他又將岳華瞧了兩眼,迅速翻身起來, 口中唿哨,想召集軍士們過來護衛。然而土匪兇悍,橫沖直撞地劫掠隊伍中的錢糧財帛, 那些軍士自顧不暇, 哪能趕來相救? 沒過多久,西胡人橫沖直撞, 破開圈外防守, 鷹爪般抓向伽羅肩膀。 嵐姑來救時被人踢開,伽羅拿匕首防衛,雖迫得那人收手, 卻很快被奪了兵刃。 岳華與那刀疤男人并肩苦戰,被幾名兇悍的西胡人攔在外圍。 熊熊火光下,伽羅將交戰情形看得分明——那晚云中城外被西胡人攔截時, 岳華身手出眾, 獨力對付十來人都不在話下, 此刻她的身形卻滯澀了許多,看似拼命苦攻,砍傷了數名西胡人,實則連那道屏障都難以破解,只管左沖右突。 心中詫異瞬息即逝,匕首被奪、嵐姑被推開,伽羅孤立無援,輕易被那彪形大漢捉住。 肩膀上如同扣了鐵箍,不知是被按了哪個xue位,令她半身酸麻難以用力。 呼救的聲音淹沒在夜風里,不過片刻,那西胡大漢便拎著她沖出重重阻礙,翻身上馬。篝火旁的混戰還在繼續,土匪們的呼喝此起彼伏,而岳華終于沖破阻礙,隨手搶了匹馬,疾追而來。 四野漆黑,疾風鼓蕩,呼喝聲漸遠,就連追兵的聲音都消去了。 離開平地,漸入山嶺,道路起伏崎嶇,兩旁樹如鬼影。不知疾馳了多久,那西胡漢子才拎著她翻身滾入道旁的草叢。駿馬疾馳離去,在伽羅短促的驚呼之后,那人迅速捂住她的口鼻。 等了片刻,西胡追兵如疾風掠過,絲毫未察覺黑暗中的異樣。 那西胡漢子待人走遠了,復拎著伽羅,大步走了半天,叩開山間茅屋。 這顯然是山中暫居的獵戶,隔著門扇問是何人,聽對方說是夜間投宿的,小心翼翼的開了門。卻未料善心引來災禍,進屋后被那西胡漢子猛擊后頸,軟倒在地,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已被打死。 伽羅心驚膽戰,情勢未明時不敢擅動,被他丟在地上,便倚著背后的木柜躲開。 須臾,屋中亮起火光,那西胡漢子反鎖屋門,兇神惡煞的看向伽羅。 ☆、91.091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敬請支持正版^o^ 伽羅莫名覺出厭惡, 收回目光, 徑直往客棧走去。 這般云淡風輕, 頗令那些官員詫異。 姚謙愣了一瞬,忙沖眾人胡謅解釋,胡亂辭別后,大步追入客棧。 鬧市中的客棧生意火爆,這會兒正是飯后閑時,入廳右側有個喝茶賣果點的地方, 人來人往,稍嫌喧囂。 伽羅走得頗快,已經到了樓梯口, 因碰著杜鴻嘉,正在說話。 姚謙推開隔在中間的閑人, 三兩步趕上去,“伽羅!” 伽羅面色不大好看, 充耳不聞。倒是杜鴻嘉聞言看過來,見其面生, 狐疑打量。 姚謙還記得那日學甲巷中伽羅如遭雷轟的神情,見她躲避, 只當是傷心如舊, 只管緊緊看著伽羅, “你怎會在這里?我有話同你說, 能否去那邊的雅間喝杯茶?”見伽羅置若罔聞,面上稍現尷尬,繼而道:“那日事出突然,我有不可言說的苦處,怕被人察覺,只能先行離開,未及解釋。后來我去了學甲巷,沒見到你,托人去尊府打聽,也沒有……” “閣下是誰?”杜鴻嘉看出伽羅不悅,出言打斷。 姚謙拱了拱手,往杜鴻嘉臉上打量。這一路回京,自謝珩至親衛,眾人都是尋常打扮,杜鴻嘉一襲錦衫磊落,腰間雖未佩寶劍,但習武之人自有股剛硬之氣,與眾不同,且看其神情,顯然頗有敵意。 他打量片刻,決定報出身份,“戶部倉部司,姚謙?!?/br> “沒聽說過?!倍砒櫦慰缜鞍氩?,“找我表妹何事?” “我是伽羅……舊友?!币χt側身讓開樓梯口的路,道:“去那邊雅間好么?” 伽羅冷嗤,轉過頭來,神情陌生而疏離。 回京疾馳的路上,伽羅想過將來的打算,父親的下落、外祖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