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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前叫他察覺影子殊為不妙,只能從后面偷襲。她斟酌了片刻,目光緊盯住他風池xue。 珊瑚金針早已備好,她竭力鎮定,往旁挪了挪。 那大漢全然未覺。伽羅壯著膽子,揚起手臂,金針猝然刺向對方風池xue。 金針觸及皮rou的瞬間,對方警覺睜眼。伽羅大驚,趁他尚未反應過來,竭力將金針刺得更深。對方受襲怒吼,揮臂格開伽羅,想要站起身時卻晃了晃,繼而暴怒揮拳,如同獸苑獅吼。 伽羅驚出滿身冷汗,連滾帶爬的躲到遠處。 那漢子xue位被刺,竟然硬撐著站起身來,雙目赤紅,搖晃著撲向伽羅。 伽羅未料他強悍至此,見對方來勢洶洶,忙驚慌閃躲。猛聽利箭破空,勁弩弦動,有人撞破門扇闖入屋中。她驚而回,就見一道黑影如蝙蝠般撲向西胡漢子,利劍刺出,將對方的驚呼切斷。彪悍大漢胸前的羽箭猶自震動,氣息卻已斷絕,身形一滯,轟然倒地。 那黑影收劍回身,燭光下眉目分明,竟是杜鴻嘉! 伽羅絕處逢生,喜出望外,極度的驚慌猛然轉為喜悅,當即低聲道:“表哥!” “伽羅!”杜鴻嘉臉上帶笑,眉目間的緊張擔憂還未散去,大步過去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臂,見她渾身上下并無傷處,總算放心。旋即朝門外道:“外面可有異常?” “無人察覺?!崩涞呐曧懫?,卻是岳華。 伽羅胸腔依舊狂跳,得救后滿心歡喜,緊揪著杜鴻嘉的衣袖不放,心有余悸的往那西胡大漢看了看,拉著杜鴻嘉過去,取出那珊瑚金針后擦拭干凈,仍舊放回珊瑚手釧之中。后面岳華冷眼瞧著,等伽羅起身后,她伸指觸向那人風池xue,手指揉動,掩飾他頸間傷痕。 臨行前,伽羅請杜鴻嘉幫忙,將那獵戶藏起,免得遭受連累。而后不敢多逗留片刻,悄無聲息的出了茅屋。 循著山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借著昏暗月光看清兩匹馬。 杜鴻嘉扶著伽羅上去,將她護在懷中。 夜風漸冷,伽羅身上冷汗過后便覺冰涼,被風一吹,更是瑟瑟抖。杜鴻嘉有所察覺,不動聲色的將披風撐開,借著在前面執韁繩的雙手,將伽羅整個罩在懷中。怕她受寒,又拍拍她肩膀,示意她靠近些,無需顧慮。 他自幼習武,身體強健,雙臂孔武有力,胸膛暖和而結實。 伽羅微微后仰,莫名的覺得踏實。 * 一路疾馳,至天色將明時,才往道旁客棧暫歇。 岳華自去吩咐店家備熱水飯食,杜鴻嘉送伽羅進了客房,瞧見皓腕間的珊瑚珠子,忽然道:“你那手釧倒別致,我看看?!?/br> 伽羅依言褪下給他。 杜鴻嘉取出內藏的珊瑚金針,嘖嘖稱奇,“當時若非你出手,我和岳華未必能輕易得手,這倒真是利器?!?/br> “我貿然出手,反倒幫了忙?”伽羅倒熱茶給他,聞之莞爾。 杜鴻嘉道:“那西胡人很狡猾,桌上點了蠟燭,是防備有人從門窗偷襲,他能預先察覺。況他坐得離你極近,但凡我和岳華出手,他可立時拿你為質,令我們掣肘。你暗中出手,雖不能取他性命,卻令他身手遲鈍,我和岳華才敢現身?!?/br> “當時他站起來,我還當絕無逃命的機會了!對了表哥,你們怎會趕來救我?” “是太子殿下的安排?!?/br> “太子?”伽羅愕然。 杜鴻嘉瞧著她明眸中盡是詫異,失笑道:“我也覺得意外,沒料到他會這樣安排——土匪是散落的兵丁所扮,西胡人尋他們幫忙,也是太子安排人牽線,昨晚看似搶劫,實則安排已久,連那些西胡人都不知是計。我在暗處盯梢,只等西胡人搶走你,再尋機救回?!?/br> “那岳華呢?” “是個幌子,迷惑北涼。嵐姑也被土匪搶走了,別擔心?!?/br> 伽羅未料謝珩真的會安排人去救她,疑惑欣喜之余,將杜鴻嘉的話咀嚼兩遍,恍然道:“此時鷹佐必定以為我被西胡擄走,西胡人到那茅屋,會以為是北涼將我奪回——岳華用的那□□,應當是北涼人的?”見杜鴻嘉頷,心中一方巨石終于落地,吁了口氣,“所以此刻,能安穩歇息了!” “吃完飯再睡,別空著肚子。殿下說了,舅父的下落他會派人打探,無需擔心?!?/br> 杜鴻嘉含笑,見她間沾了草葉,伸手去摘,觸及墨緞般的頭時,意有眷戀。 伽羅先前權衡過利弊,此時又擔心是謝珩故意設套,更不敢輕易吐露,只行禮道:“多謝彭大人關懷。北涼雖然荒涼,但此事既然是朝廷安排,我也只能依命過去,或許還能為祖父和家父求得一線生機。至于將來打算,不過是盡力求生,還能如何呢?!?/br> “姑娘當真這樣想?” “民女見識微薄,還能如何?!辟ち_嘆氣。 “令尊和傅相的處境,確實令人擔憂。我出京前曾想去尊府探望,卻未料禁軍把守得嚴密,不許閑人入內。其實尊府的顯赫,京中誰人不知?這回戰敗,也未必就是傅相之過錯。徐相與我雖然力爭求情,終究未能挽回,著實遺憾?!迸沓虈@息,續道:“姑娘擔心令尊和傅相,徐相與我亦是如此。姑娘必定也希望他們能安然回京吧?” “當然?!辟ち_點頭,面帶憂愁,“家道劇變,若是祖父回不去,恐怕真要一敗涂地?!?/br> 這是實情,伽羅的憂心并非作偽。 彭程頷道:“誰都不愿看到傅相一敗涂地。姑娘這回北上,想必是鷹佐王子所請?到了北涼,鷹佐王子自然會看重。雖說初到那邊處境會艱難,但以姑娘的才貌,博得鷹佐王子的賞識絕非難事。屆時姑娘極力勸說鷹佐王子放回徐相,與姑娘有利無害?!?/br> 伽羅屈膝行禮道:“還請彭大人指教?!?/br> 彭程被謝珩嚴防死守多日,想著明日就要議和,難得的良機下,自然要極力勸說。 他瞧過附近,見沒旁人,便低聲道:“傅相與當今皇上的恩怨,姑娘或許知道。要保傅家權勢,必得太上皇歸來,否則以當今皇上的行事,傅家上下必定性命不保。姑娘應當明白,當如何行事了?” 伽羅點點頭,又皺眉道:“事關重大,又豈是我能左右?” “姑娘自管勸說,旁的事我會安排。徐相府上的少夫人也在我臨行前囑托,務必照拂姑娘。我身在鴻臚寺卿之位,朝中還有徐相做主,必定能設法令姑娘在北涼過得很好——這是當今皇上和太子殿下絕不會做的。姑娘無需顧慮旁的事情,只管勸說鷹佐即可?!?/br> 伽羅應了聲,幾乎能猜到他的打算。 徐相府上的少夫人是她伯父的長女,左右相不止私交甚好,還結了兒女婚事,這是少見的事情。兩家利益相關,又需仰仗太上皇才能保住權勢,彭程認定伽羅會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