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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她是意外身故,后來就再也沒見過她。我雖不知這些西胡人想要什么,但思來想去,唯一有聯系的,恐怕只有這個?!?/br> ☆、49.049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 敬請支持正版^o^ 鬧市中的客棧生意火爆, 這會兒正是飯后閑時,入廳右側有個喝茶賣果點的地方,人來人往,稍嫌喧囂。 伽羅走得頗快,已經到了樓梯口,因碰著杜鴻嘉,正在說話。 姚謙推開隔在中間的閑人,三兩步趕上去, “伽羅!” 伽羅面色不大好看,充耳不聞。倒是杜鴻嘉聞言看過來,見其面生,狐疑打量。 姚謙還記得那日學甲巷中伽羅如遭雷轟的神情, 見她躲避,只當是傷心如舊,只管緊緊看著伽羅, “你怎會在這里?我有話同你說, 能否去那邊的雅間喝杯茶?”見伽羅置若罔聞, 面上稍現尷尬,繼而道:“那日事出突然,我有不可言說的苦處, 怕被人察覺, 只能先行離開, 未及解釋。后來我去了學甲巷,沒見到你,托人去尊府打聽,也沒有……” “閣下是誰?”杜鴻嘉看出伽羅不悅,出言打斷。 姚謙拱了拱手,往杜鴻嘉臉上打量。這一路回京,自謝珩至親衛,眾人都是尋常打扮,杜鴻嘉一襲錦衫磊落,腰間雖未佩寶劍,但習武之人自有股剛硬之氣,與眾不同,且看其神情,顯然頗有敵意。 他打量片刻,決定報出身份,“戶部倉部司,姚謙?!?/br> “沒聽說過?!倍砒櫦慰缜鞍氩?,“找我表妹何事?” “我是伽羅……舊友?!币χt側身讓開樓梯口的路,道:“去那邊雅間好么?” 伽羅冷嗤,轉過頭來,神情陌生而疏離。 回京疾馳的路上,伽羅想過將來的打算,父親的下落、外祖父家的處境、長命鎖的秘密都令人掛心,思及淮南舊事,又怎會想不起姚謙? 那日的心灰意冷清晰印刻在記憶里,往年同游的景致有多美好溫煦,那日撞破實情的失望就有多深刻冰冷。 曾經也是豆蔻年華里仰慕信賴過的人,是淮南春日里最念念不忘的風景,即便撕毀信箋時已決意忘記,又怎會真的毫不在意? 尤其是在她四面楚歌無所依靠時,他轉身另娶他人,那種天翻地覆的感覺,刻骨銘心。 伽羅看向姚謙,竭力讓聲音平靜,“確實是舊友?!?/br> “先前在淮南,這位姚大人曾是我外祖父的門生,往來密切?!彼f。 姚謙面顯尷尬,旋即道:“伽羅,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京城中的情勢……”他望了杜鴻嘉一眼,不欲在外人跟前袒露,道:“我們去那邊喝茶細說,好么?” “不必?!?/br> “伽羅,從前的事,我半分都沒忘記。迎娶徐蘭珠,也非我本意?!?/br> “可你畢竟娶了她不是嗎?難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娶她?”伽羅哂笑。 眼前的人俊朗如舊,還是如從前般溫和如玉,然而一旦想起那日他斷然落下的車簾,那種腳步虛浮又沉重,喉間干澀的滋味又蔓延開來。伽羅極力克制住輕微的顫抖,道:“徐相位高權重,必定給你遠大前程。就此別過?!?/br> 說罷,轉身匆匆上樓梯。 “伽羅!”姚謙伸手想去攔她,卻被杜鴻嘉擋住。 杜鴻嘉臉色陰沉,待伽羅安然上樓,才朝姚謙拱了拱手,轉身欲走。然而心底的猜測與惱怒終究難以壓制,他驀然轉身,手掌重重扣在姚謙的肩頭,“方才什么意思?” 姚謙惱恨他的阻攔,冷聲道:“與你何干?!?/br> 杜鴻嘉掛心伽羅,不再周旋,惡狠狠道:“若是你欺負了她,我決不輕饒!” 姚謙仿若未聞,只看著樓梯盡頭。 * 伽羅匆匆拐過樓梯,快步走向客房,只覺廊道無比漫長。 刻意遺忘的記憶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當日未來得及發泄的傷心蠢蠢欲動,隔了許久回味,愈發令人傷心。她埋首前行,猛然察覺撞上某物,抬頭看時,朦朧水霧之外,謝珩正低頭看她。 伽羅心中盡是翻滾的舊事,甚至忘了對謝珩的敬畏,倉促屈膝行禮,就想走開。 謝珩探手,握住她的胳膊,眼含探究。 方才無意中從窗戶望出去,還看到她在對面的鋪子挑選蜜餞,拿竹簽子戳了挨個嘗,專心又貪婪的樣子令他不自覺的失笑。 誰知一轉眼,竟是這幅模樣? 腳步倉促,神情慌亂,淚水漣漣,半點不似平常的強作鎮定。 叫人擔心。 伽羅心中亂極,又被他看得窘迫,慌忙低頭拭淚,試圖掙開他的手??伤Q得很牢,伽羅想開口請他放手,然而喉頭哽咽,恐怕一開口便會哭出聲來。倉促之下,想也不想,與謝珩對視了片刻,驀然俯身朝他的手咬過去。 謝珩微詫,下意識的松了手。 伽羅趁機奪回手臂,匆匆走了。 手背上溫熱濡濕,謝珩抬手,看到手背上留了她的眼淚。他看了眼她的背影,轉過頭就見杜鴻嘉急匆匆追了過來。 見著謝珩,杜鴻嘉剎住腳步,抱拳行禮,“殿下?!?/br> “怎么回事?”謝珩皺眉,負手于背。 杜鴻嘉略一猶豫,便如實稟報道:“傅姑娘遇到了故人?!?/br> “誰?” “戶部倉部司,姚謙?!?/br> 謝珩皺眉愈深。被困淮南數年,與高家勢如仇讎,謝珩當然認識姚謙。后來他派人探查伽羅相關的人事,也知道高家有意將她許給姚謙,而姚謙卻在虎陽關大敗后,立即迎娶了徐相女兒。甚至那日伽羅繞道學甲巷,撞見姚謙跟徐相女兒的事,陳光也曾如數稟報。 先前國事為重,不曾留心,如今回想,便即了然。 謝珩看向伽羅緊闔的門扇。 淮南春光下的小姑娘未經世事,嬌氣天真,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如花朵盛放。 而今卻滿目淚水。 這多少令人心疼。 他站了片刻,眸光微沉。 * 姚謙失魂落魄的走在巷間,周遭沒有旁人,只有風聲颯颯。忽覺跟前光線一暗,有人惡意攔路,他本就郁憤,見狀惱怒,“混賬”二字才罵出口,便被人當胸一拳。他登時怒了,惡狠狠的抬頭,看清那張臉時卻又愣住—— “太子殿下?” 姚謙意外之極,后知后覺的跪地,惶恐請罪,“微臣拜見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殿下駕臨,沖撞之處,請殿下恕罪?!?/br> “姚謙?!敝x珩冷眼覷他,“你怎會在這里?” “微臣奉命隨聶侍郎巡查各處,體察汶北民情?!?/br> “哦?”謝珩盯著他,吩咐,“抬頭?!?/br> 姚謙依言,抬頭對上謝珩的目光,冷硬而探究。他下意識的躲閃目光,“微臣有罪,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