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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把陷入瘋狂咒罵的林烈抱住,“冷靜點?!?/br>“呵呵呵呵呵呵……”林烈又發出了奇怪的笑聲,隨之咬牙切齒地說了三個字“讓他滾?!?/br>肖恩點了點頭,讓人進來把狀況極差的張云山推出去打強心針。“阿烈,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他還有用,而且事情遲早要曝光?!毙ざ黝D了頓,猶豫了一下,最終道,“你瞞不住張義柯,畢竟張云山是他父親?!?/br>第62章要不要一起復仇林烈有時候會回想自己和張義柯的相識,那個“純商人”嘴臉的衣冠禽獸偏偏長了一副讓人心動的相貌。在那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里,他穿著手工制品的意大利西裝,帶著鉑金絲眼睛,像一條毒蛇一樣向他逼近。可是林烈對他沒有興趣也沒有性趣,作為一個已經一無所有的人,當時的林烈不知道什麼才能提起他的興趣,反正不是被按在床上做下面那一個。不過張義柯似乎就是個破壞規則的人。“恨不恨毀了林家的那些人,要不要考慮一起復仇?”那只毒蛇吐著信子在他耳邊說,“順便說一句,死去的張云山,是我生父?!?/br>林烈的瞳孔突然縮緊,張義柯正笑臉盈盈地看著他。“你有五分鍾時間考慮?!彼f。只有林烈能讀懂他笑意中的陰冷。林烈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獨自守著秘密的人,有一天他的秘密被扒拉出來,還沒等他發作,卻發現自己的秘密和人家相比,連同病相憐都算不上。對於林烈來說,是家破之恨,對於張義柯來說,便是殺父之仇。他不知道這個年輕的男人那看不懂的眼神背後到底擔負著什麼,就像別人并不知道林烈放蕩無忌的生活中一人在夜晚的睡夢中思付些什麼。最終他決定與這個人一起,說復仇也好,說上床也好,說同盟也好,說朋友也好,總之那是一種林烈親手捆上的羈絆,而且很少見的,他從未想過要解開。林烈一窮二白的時候,張義柯在商界聲名鵲起,此後兩人相熟的時間里,林烈看著他就像一條潛伏著的毒蛇,躲在暗處,慢慢積蓄力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知道他要怎麼做,也不知他要何時行動,但他感覺得到,沒有跳出的毒蛇,才是最有威脅的。不過林烈與張義柯之間的關系,倒沒有出現互通有無、狼狽為jian的情況,總之我修我的棧道,他渡他的陳倉。張義柯滿足林烈的一切要求包括在床上,相比之下林烈就輕松的多,他只負責滿足張義柯在床上的一切要求。自相識那一天後,張義柯始終不曾提起當初那個共同復仇的邀請,就像突然失憶了似地,似乎僅僅安於現狀地擴展著他的地產王國。林烈知道張義柯有他的秘密,自己又何嘗沒有秘密?張義柯知道他在這些權貴之間玩著游戲,卻也不聞不問。他只是個商人,而林烈才是那個扯出萬條人脈的人精。林烈有時候就會想,也許這就是他和張義柯之間的分工合作。他不知道張義柯這些年動作的意義,張義柯也不了解他在這幾年放蕩的原因,但互相之間隱約都能感受到那件事情永遠不會過去,那個約定永遠有著效力,而兩人都在心照不宣地實施自己的正義。可現在,事情似乎出現了預料不到的波折。張義柯的復仇尚未實現,他的父親卻復活歸來,身上還帶著洗不清的污泥,從受迫害致死的父親,成了咎由自取的罪人,繞了一圈,復仇的對象還在,復仇的原因卻沒有了,因為最初就沒有仇。而且鑒於他父親的關系,張義柯與林烈之間倒可能產生新的仇恨,畢竟張云山也算是是迫害林家的罪魁禍首之一。林烈算是明白為什麼古人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了。這事兒除了荒唐就是可笑,但他笑不出來,他不知道張義柯六年來那永遠冷靜、暗藏仇恨的臉上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如果這個人換成自己,也許會瘋吧?他想過阻止他們父子相見。但張云山恐怕只有一年多的命好活,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擋他見自己親兒子吧?真在美國藏到死也就再也無人知曉真相,可惜人之將死,卻還牽連他人,真是作孽。原來死人復活也是一種污染,難怪古人又說“死了一了百了”。林烈笑了,他覺得思考這些實在沒有意義,有些羨慕起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老大,不用顧慮良心道德,直接把張云山做掉,讓假死變成真死,反倒讓人幸福。這可怕念頭在腦海里轉了轉便冷下來,林烈突然想到,若不是張云山對林家翻案有些用處,肖恩是否會因為真相太過刺激,而下殺手?林烈在肖恩的床上躺了大半天,也沒有要起床的意思,他沒有睡著,只是發呆。肖恩就在床邊陪著,兩人沒有對話,但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無聊。“肖恩,你殺過人嗎?”林烈在沈默了很久後突然問。“你不知道我是黑社會頭子嗎?”肖恩反問,似乎林烈只是在問他愛不愛吃蝦,而他反問“你不知道我海鮮過敏嗎”一樣。“算了?!绷至矣X得自己是在鉆牛角尖,這世界上的所謂道德自己又遵守過幾條?遇事反而不如肖恩單線條和灑脫。“我需要去一趟監獄?!绷至覍πざ髡f,“幫我叫個出租送我去秦明那里?!?/br>林烈坐不得私家車的毛病肖恩自然是知道,重案犯探監要過秦明這道關卡他也清楚,於是只點點頭,開口說的話卻沒有半點關系:“你還沒餓嗎?”床上那人果然配合著肚子一陣咕嚕。肖恩聽見聲音,用手揉了揉林烈嚴肅起來蹙著的眉頭,道:“吃了再去,別太多慮?!?/br>酒足飯飽,林烈倒是聽從肖恩不要多慮的勸解,竟然倒頭睡起了午覺,下午三點多才出門前往秦明的會所──每周末這個時間段他總是在那里召集屬下聽匯報和查賬。如今林烈也算輕車路熟,來得多了,門口的保安自然不會攔他,也沒人敢問他要什麼會員資格。林烈進這里就跟進自己家似地暢通無阻,想當初坐在門口花壇淋雨淋到暈的事情還挺記憶猶新,現在門童早就換了一茬又一茬,當初在門口攔下林烈又察言觀色去給秦明報告的保安,現今也成了這會所的主事人之一。此刻這人正迎著林烈走來,六年來也長了不少肥rou,看來油水沒少撈:“林先生,好久沒見你來了,今天是來找老板的嗎?”林烈和他寒暄兩句,也不多說,就問秦明在哪。“老板今天有位客人,午飯也是一起吃的,現在還在包廂里談事?!边@精明人知道林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