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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的那么簡單。 十一月下旬,冬天是真正降臨了。早上來學校的走讀生,人人裹得都像香腸面包,進了教室又一層一層剝洋蔥一樣,剝得只剩下黑色冬季制服。 在這種天氣里,還能勇敢地暴露的就只有籃球隊隊員了。 這不,一個抱著籃球沖進來的男生沖著目歲就喊:“凌嫂子,我們凌哥呢?” 目歲一向受不了本班籃球隊的那些正式隊員,他們自己成天稱兄道弟也就算了,還殃及自己“隨了夫姓”。 “在體育館投籃板球呢……”目歲沒好氣地回答。目歲不知道,凌霄投三分球從來都很準,也不知凌霄是緊張還是什么的,惟獨目歲在旁邊看的時候,一個都進不了。目歲只好認為凌霄在“投籃板球”。 那男生笑了笑,將一塊毛巾遞給目歲:“麻煩凌嫂子走一趟,這是凌哥的。小弟有急事先走一步……”說完,放下東西,一溜煙就沒影了。 柳江高中有兩處體育館。一處在最北邊,其中一樓是游泳池,二樓是體cao館,三樓是形體舞蹈室。另一處在學校東北角,四周綠樹環合,中間的一間占地面積極廣的建筑顯得格外突兀。外墻面的三分之二都是玻璃墻,白天的時候一番金碧輝煌的樣子,但在現在夜幕初降之時,卻顯得黯淡無光。 通往室內籃球場的走廊空寂無人。 “一直走到盡頭,左轉第二個門?!庇浀昧柘鍪沁@么說的。即便是來過這里好幾次了,目歲依舊不是很確定自己能找到準確位置。 手中的毛巾柔軟而散發出洗衣粉的味道。 “又沒有洗干凈?!蹦繗q皺了皺眉頭。 為什么目歲就不能像正常的女生那樣贊嘆一下“好香啊〞什么? 向左轉后,走廊的光線陡然變暗,只有不遠處一道門縫中透出光亮來。這真好分辨!目歲向那個方向走近了幾步,卻因一陣傳出的話語聲停住了步伐。 “阿霄,你為什么要躲著我?”說話的人有一把粉嫩的女聲,“要不是這次你考了年級第一,我還不知道阿霄你在柳川。我一直以為你轉學了!” “你可以一直以為我轉學了?!?/br>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的同時,目歲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她向前邁了幾步,彎下身子,眼睛貼在門縫上。 亭亭玉立的女生,身材頎長的男生。目歲有一瞬間出現錯覺,覺得他們才是一對,他們很般配。 “妙齡,你還是回去吧?!绷柘龅穆曇艉芴谷?,但是妙齡并沒有退讓。 “阿霄,你怎么了?”妙齡急的都扭起來了,“阿霄你不是告訴過我,很喜歡我的嗎?” “那是真心話大冒險?!绷柘龅恼Z氣頗為無奈。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考試故意放水來騙我,說你轉學了!”妙齡猛然向前一步,出其不意地抱住凌霄的胳膊,聲音都在顫抖:“我聽別人說,阿霄你交了女朋友……阿霄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凌霄有些慌亂,可能還有些錯亂,但仍然努力平淡地回應:“不是,妙齡,我不討厭你……你,嗯,很可愛……”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違心,但仍然讓妙齡的眼淚一下子縮了回去。 “那阿霄你就是喜歡我了?”妙齡破涕為笑,“那她呢?――你是不是更喜歡她?” 目歲知道妙齡說的“她”指的是自己。 可聽到妙齡的問話,凌霄卻沉默了。 躲在門外的目歲屏住了呼吸,心也不自覺地懸了起來。她也有些疑慮―― 為什么凌霄不說話?為什么他還要想這么久? 從目歲的角度,看不見凌霄的臉。 妙齡不斷催促凌霄回答,終于凌霄開了口: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她……” 毛巾如土委地,在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目歲直起腰,茫然若失。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如同置身于暴風雪中,看不清眼前的世界。胸中似乎梗塞著一條冰棱,漸漸生出冰雪的藤蔓,呼吸變得不順暢。她轉身狂奔著逃離現場,仿佛再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第二天,目歲沒有來學校。她請了兩天假。凌霄和明巧都覺得詫異。作為戀人和閨蜜,居然會從老師口中得知對方“生病了”。明巧和凌霄都覺得有問題,可最后也都什么都沒說。 凌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一日三餐都是被妙齡拖著一起去,可卻沒有什么實際感受。等到晚自習,毫無預兆地,凌霄把筆一扔,從前門晃蕩了出去,又一路晃出了校門。 城北街13號。 在第一次送目歲廣回家后,凌霄就牢牢記住了那所小公寓的門牌號。對通往那里的交通線摸查得一清二楚。 凌霄叫了輛的士,報了地址。就看見那輛車匯入了茫茫的車流之中。 與此同時,目歲裹了件長外套走在城北街上,這是一條典型的小街道,兩側都是居民樓。最近父母都出差在外。一個人呆在家里格外無聊。 街道的另一邊,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火。街道的盡頭,是寬闊冷寂的文化廣場。平時普普通通的廣場,此時只有正中的一盞孤燈發出微光,反而顯得巨大起來。目歲一步步向著中心走去,那點微光在目歲的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明亮,最后近在咫尺。 黑夜是地球的影子。目歲站在巨大濃重的影子里,莫名地感覺到悲傷。 原本并不明了自己與凌霄的關系,但至少認定對方是喜歡自己的。連目歲都曾驚奇,這么一點細微的聯系,卻讓生命中的某個瞬間變得難以忘卻。 目歲深吸一口氣,沁入脾肺的冷讓她忽然清醒了許多。原本以為和他是能夠好聚好散的,卻不料陷得太深,難以自拔。 身邊傳來腳步聲,目歲轉頭去望,看見穿著異常單薄的男生之后,嘲弄般地一笑: “好久不見啊,溪山公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的配角,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天降尤物 凌霄無論如何,都不愿相信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不愿相信目歲跟另一個男生并排坐在街燈下,被他講的笑話逗笑。笑容如同午夜陽光。他也不愿相信自己有一瞬間的怯懦,自己竟然沒有直接去問目歲,只是遠遠地看著那刺眼的一幕。這一點都不像凌霄的作風,可他就是擔心――目歲也許根本不在乎自己。 第二天,星期四,目歲終于回到了學校。明巧心里大大松了口氣。大家覺的一切都重歸原樣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凌霄和目歲只在剛見的時候對視了一眼,眼神同樣落寞傷懷以外,就沒有再說任何話,沒有進行任何交流。整整一天,兩個人都各懷心事沉默寡言。這讓人不得不詫異――難道是吵架了? 明巧甚至很不負責任地說:“他們也該吵吵架了。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