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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蘇英方才開口:“也罷,既已如此,哀家便看看皇上他會如何?!?/br>梓云聞言,稍稍松了口氣,蘇英接著道:“你以后不必日日跟著葉檀,有些事,交給春景便好?!?/br>梓云聞言,大驚,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惶恐道:“娘娘!”蘇英詫異:“你這是作甚?”梓云道:“奴婢愚鈍,不知犯了什么錯,還望娘娘明示?!?/br>蘇英笑道:“起來吧?!?/br>蘇英揮了下手,示意梓云起來。梓云戰戰兢兢的站起身,立在一旁,等著蘇英指示。蘇英道:“你日日跟著葉檀,卻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想必那葉檀對你戒心甚重,哀家琢磨著,與其步步緊逼,倒不如松一松,興許,這一松葉檀也放松警惕了呢?”梓云聽罷恍然,忙道:“娘娘英明!”“好了,下去吧?!碧K英擺了擺手,讓梓云告退了。至于為何選中春景,蘇英并未多說,梓云也識趣的沒有去問。倒是淑芹在一旁,有些急切,卻又強自鎮定:“娘娘,若那春景當真頂了大事,難道還真的讓少爺收了他做妾嗎?”淑芹說起春景,語氣中故意帶了幾分不屑,以表此番cao心只是覺得春景不過一個賤婢怎么配得上蘇玉。可事實當真如此嗎?倒也不盡然,不過卻還是占了那么兩三分,至于那余下的七分,淑芹自然是要cao心自家的侄女了。淑芹的侄女年前被蘇玉收作妾室,正是得意的時候,誰知這還沒多久,太后就開口替蘇玉做主,欲再收一個,雖然蘇玉好色是京城出了名的,可論起名分,淑芹那侄女獨一個,淑芹愁苦,覺得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家人給填了。今日蘇玉前來問安,日暮方要離開。淑芹送蘇玉出門,遠遠的看到春景見著蘇玉便急匆匆的躲開,心中正想著這丫頭不懂規矩,卻見那春景竟是躲在暗處,偷看蘇玉,淑芹見狀,頓覺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卻哪知太后竟會下此血本,難道是自己高估了蘇玉在太后心中的位置?蘇英怎會不知淑芹所憂?但畢竟淑芹打小跟在她身邊,于她來說,意義非凡,她倒也不介意淑芹心中這么點小算盤,何況,淑芹那侄女之所以能做蘇玉的妾,也算是蘇英給淑芹的一些安撫。其實蘇英本意是指一門好親事給淑芹的侄女,奈何那姑娘卻是個不識趣的,非蘇玉不嫁,蘇英也只得如此了,現在見淑芹擔憂,便道:“背主之人,留她作甚?”短短的一句話,淑芹已經明白太后的打算,那春景,只怕用完之后,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第二十七章廿九匆匆去往勤政殿,托吳春生傳了話。殷晟現在并未見外臣,只是在處理一些政務,便讓廿九進來了。廿九向殷晟行禮后,開口將剛剛所見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遍,殷晟只聽出了蘇玉對葉檀起意,卻沒能聽出廿九想要表達的葉檀與蘇玉有染的那層意思。而廿九見殷晟眉頭緊蹙,以為目的達到,心中大喜。殷晟沉吟良久,方才開口:“盡可能的不要讓葉檀再見到蘇玉?!?/br>廿九聞言,急急應下,欣喜的離開了勤政殿,卻不知,殷晟那句囑托,不是對葉檀的疑心,而是擔心。廿九走后,殷晟面前的奏折遲遲沒有翻到下一頁。大權旁落讓殷晟心中實在沒有護好葉檀的把握,他不禁煩躁起來。殷晟把奏折扔在一旁,起身來回走動,卻始終不得他法。蘇玉的脾性他最清楚,一旦被他看中,必將不擇手段的得到,即便殷晟手中有先皇遺旨,可這朝堂之上,且不說蘇祁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單就說葉檀樣貌示眾后,只怕不少人將他視作“紅顏禍水”,到時候只怕那道圣旨在眾位臣子的默許之下,便是殷晟為得到葉檀假傳的了。殷晟憤憤的擊了下桌面,吳春生過來的步子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喚道:“皇上?!?/br>殷晟平息了下氣息,應了一聲。吳春生道:“盛四大人來了?!?/br>“讓他進來?!币箨勺刈雷雍竺?,面上又恢復了平靜。盛四向殷晟行禮之后,直奔主題:“今日午后,蘇存帶了一個叫薛自儀的男子進京,暫且安置在蘇玉在外面的宅子里?!?/br>殷晟聞言,微微垂眸。雖說知子莫若母,可為人子的,又如何會不了解自己的母親?殷晟知會林夫人,本是未雨綢繆,沒想到,終究是要勞駕林夫人進京了。“明日朕會讓盛五給你三封信,一封是朕給林夫人的,你讓林夫人看完后就把信燒掉,另兩封是葉檀給林夫人的,以備不時之需。拿到信之后,你帶著盛玖和盛十一道往清州去,請林夫人進京吧?!币箨煞愿劳?,便讓盛四退下了。薛自儀現在蘇玉外面的宅子里。想著盛四傳達來的消息,殷晟焦躁的心緒稍稍平緩,既如此,想必蘇玉應該不會用蘇祁去幫忙,朝堂上倒是可以放心了,至于蘇玉會用什么法子,殷晟已經隱隱猜到了。只是這偷天換日,能不能用的出,不是蘇玉說了算,而是他殷晟。是夜,殷晟再臨長樂宮西偏殿。葉檀輾轉難以入眠,想著回來時在長樂宮外看到的那個背影,思緒紛擾。就在此時,聽到細微的聲響,猛地坐起身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殷晟的身影。殷晟見葉檀沒有睡下,輕笑了一聲,走到床前坐下,低聲道:“還好你未睡下,不然還得擾你清夢?!?/br>“可是有事?”殷晟點點頭:“明日你需寫兩封信,一封是報平安,說你已到達京城,另一封是報喜,說你已定下親事?!?/br>葉檀不解:“報平安?報喜?和誰?”“清州林家的林夫人?!?/br>殷晟說罷,這才把自己籌謀的一切告訴葉檀,葉檀聽罷,氣道:“我道她怎地許下日子,原來早就在半路設伏了!”殷晟笑著揉了揉葉檀的頭發:“你也莫氣,我們豈不也有對策了嗎?”葉檀點點頭,有些黯然:“可惜我什么都沒能幫到你?!?/br>“怎會?”殷晟道,“這不是讓你寫信嗎?”葉檀抿抿嘴,神色黯然,良久才道:“若是沒有我,你豈會有這么多的麻煩?”“別亂想?!币箨蓴堖^葉檀,親吻著他的額角,“我很欣慰,你在我身邊?!?/br>第二日,蘇英一早就傳旨下去,宣薛自儀覲見。薛自儀自打看了葉檀的畫像,可謂是日日想,夜夜想,本以為還要過些時日才能得見,沒想到竟這么快。薛自儀好好裝扮了一番,對著銅鏡左右看了好久,見精神氣足,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茍,衣服也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套,又想了想沒什么遺漏,這才跟著來傳旨的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