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漆黑的雙眼看著他蒼白的臉，等到蘇小白的聲音慢慢的微弱下去，他才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了他的力度，小白的表情才放松了起來。

見到他的表情，顧末邊將手松開了。蘇小白被驚醒了，他尖叫的喊著小哥哥，從床上坐了起來。

喘息了幾秒，他才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看向四周，那無辜的摸樣，真的很像一只小兔子。

看到顧末之后，他委屈的又哭了起來，抽抽搭搭的掉著眼淚，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顧末，等到那只小手升到面前的時候，顧末身子挪了挪，避開了他的手。蘇小白沒有發覺到顧末的躲避，伸著手又抓了過去，嘴里可憐兮兮的叫著小哥哥。

顧末沒有搭理他，面無表情又躲過了一次手。

這次蘇小白終于發現不對了，他怯弱的叫道：“小哥哥……”

顧末：“嗯?！?/br>
小白縮成一團，小聲的說道：“對不起?！?/br>
顧末裝作奇怪的問道：“對不起什么？”

蘇小白聽成了責備，他害怕的團成一團：“小白不應該和不認識的人一起走的，對不起小哥哥?！?/br>
顧末：“為什么不能和不認識的人一起走？”

蘇小白驚恐的：“因為他們都是壞蛋?！?/br>
顧末咦了一聲，問道：“那為什么你要和我走？”

蘇小白被這個奇怪的問題給難住了，他眨了眨眼眼，單純的笑道：“因為是小哥哥呀?！?/br>
顧末笑了，他扯開嘴角站了起來，靠近蘇小白，將臉湊到他面前：“可我也是個壞蛋呢?！?/br>
他的眼睛占據了蘇小白所有的視線，里面翻滾著黑色的情緒，他為此感到心悸，卻不知道那種情緒叫做惡意。

至此之后的十多年，顧末讓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壞蛋和惡意。

第4章

第四章

十六歲的蘇小白依然瘦弱，比同齡人矮上許多，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加上瘦弱的身子，每每都讓顧末咂舌。

這外表具有欺騙性，每當蘇小白睜著那雙大眼睛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他性別倒錯的感覺，顧末經常聽到附近有人感嘆蘇小白明明就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他在兔崽子這個稱呼后面又忍不住加上了小娘炮。

早上七點，顧末從床上起來，mama做好了早飯放在餐桌上，急著上班在他床頭留了一張紙條就出門了，顧末看了一眼紙條，是很平常的內容，無疑是叫他好好吃了早飯，到了學校好好念書。顧末看著笑了笑，將紙條折起來放進了書桌上拿了個東西壓著。

他走出了房門，進了一旁的廁所洗漱，等到他擦干凈臉從廁所出來走到餐廳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人坐著了。

他看了一眼來人栗色的發頂，坐在了他的對面。

“末?！闭婵吹降恼翘K小白的笑臉，那句軟軟糯糯的叫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顧末端起碗，嗤笑了一聲：“誰允許你進來的，兔崽子?！?/br>
“阿姨出門前放我進來的，末你看見我不開心嗎？”少年委屈的看著他。

掃了一眼他，顧末低下頭沒有再開口，將早餐吃完后，他將餐具清潔了，背上包就出門了。

蘇小白在身后跟的寸步不離。

學校和他家距離不過十分鐘，清晨出門外面除了早起晨跑的人外就是學子，三三兩兩的一群人圍著一起走，臨到學校附近更是如此。

顧末不是很在意周圍的人，他從書包摸出了一本，邊走邊看，蘇小白跟在他后面和周圍認識的同學打招呼。

這個時候一個長相有點小帥的男生大老遠就叫著：“阿末！”跑了過來。

他把手搭上顧末的肩膀，顧末依然沉浸在魔幻里面的大戰，對于男生的親近沒有阻止，男生在顧末耳旁情緒高昂的說道：“哎哎阿末昨天你那把太精彩了！怎么打的教教我呀！那個袈裟斬簡直用的神棒！我也好想打?！?/br>
顧末并沒有回答他，他的精神還停留在的世界里，有人卻按捺不住了。

三步并兩步的走向前，舉高手把男生的手拉下來，男生有點冒火氣的看了過去，蘇小白笑著望著他：“你們在說什么呢？也給我說說呀?！?/br>
“原來是小白呀?！蹦猩樣槍⑹址畔?，下一秒又想起什么眉飛色舞的擠著眉看向顧末，打趣著他們兩：“我說你們這上學一起，放學一起的簡直堪比小情侶了呀？”

顧末將書放進書包里，他剛好看過□□部分，也有閑心搭理男生了，他笑著問道：“我前幾天還看見你和以前三班的女生一起放學，該不會？”

男生一聽，馬上哀嚎起來，大喊道：“顧大神求放過！”

顧末包涵深意的眼神看的他立馬住嘴，發誓以后堅決不拿顧末開玩笑了。

男生因為容貌還可以，嘴巴也會說話，剛開學就在學校里同時交了好幾個女朋友，不久就東窗事發，家長都叫了來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打那以后男生就怕了。

蘇小白在一旁沉默的看著兩人互動，他的視線大多數停留顧末身上，偶爾游移到男生的時候，里面都漂浮著什么尖銳的東西。

顧末用余光看到了這一幕，他伸手拉住了蘇小白的手，疾步向前：“好了好了，快早自習了，走快點?！?/br>
男生一邊大叫著一邊跟著他們跑進了學校。

下午

歷史老師的講述在午后的第一節課里讓人昏昏欲睡，周圍有著好幾個同學都撐不住的豎著書，躲在書后面睡得昏天黑地。

坐在靠在窗邊的位置，顧末撐著頭歪著腦袋看著樓下的cao場，他同樣也是沒聽課的一員，cao場上，有幾個班正在做運動。

他的視線穿過人群，直直的停留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看起來格外冷漠的少年，容貌非常精致，一個人站在群眾之外，顯得和周圍格格不入，顧末看著少年入了神，半響一個尖銳的視線戳向了他，他皺著眉，回看過去，同樣也是在cao場上的蘇小白，陰沉著臉看著他。

居高臨下的和蘇小白對視片刻，蘇小白的臉上的黑霧就如同潮水一般慢慢褪去，漸漸地的他淚眼朦朧的看著顧末，有種說不出的可憐。

顧末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就轉頭打算認真聽課。

看不到顧末之后，蘇小白才淡淡的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察覺到了什么，側過頭看見了蘇小白，他明顯的一愣，兩人視線接觸的一瞬間，蘇小白就移開了，他背過身皺著眉就像是看見什么臟東西一樣。

少年卻沒有看見他皺著的眉頭，只注意到了他過于嬌小的身姿。

而這一切被擁有著上帝視角的顧末完全看在眼里。

他翻過一頁教科書，云遮住了太陽，為他打下了一片陰影。

下午放學的時候，顧末還在教室和朋友談論游戲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