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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修煉烈陽一邊與人打,因為過于痛苦,激發了潛能,反而所向披靡。就算身上添了些小傷口,也因為不及體內烈火焚身之痛的萬分之一而幾乎可以忽略。完全不受影響。也因此,與他對陣的鬼軍給他起了個外號“瘋獒”。說他打起來完全不知道痛,就像發了瘋的藏獒似的,不顧自己的傷,不把對方打趴下不算完。武烈站在墻頭,看著紀開一身血口子從校場上下來,連件衣服都沒換,又跨上戰馬去練騎術。鬼自然是不會瘦的,縱使這一個月以來經歷了非人的折磨,從他的外表也看不出什么來。硬要說有什么變化,那么大概就是他的眼神。似乎不知不覺間,有了一種屬于軍人的堅毅。同過去那個凡事都磨磨唧唧膩膩歪歪的老好人倒霉鬼完全不同了。蒼凜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身邊,裹著個被子似的大氅,整張臉都埋在毛絨絨的領子里,只露出頭頂一個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發髻來。武烈側臉看了看他,眉角抽搐:“蒼大人你是有多難忘做人的感覺?鬼哪里有怕冷的?”蒼凜伸出柴火般的手指,將大氅攏的更緊了些,悶在領子里說:“我可是凍死的!那感覺再活個幾千年我也忘不了?!?/br>武烈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轉移了話題:“你是說,你真的一點也沒幫他?他就拿了第一個月考核的八項第一?”鬼軍選拔每個月考核一次,每次十個項目,每個項目按照排名單獨積分,三個月后按照十個項目積分總和排序刷人。按照紀開這個成績,不僅穩過選拔,怕是最后因為成績優異直接就能領個軍官當當。可這對于蒼凜和武烈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讓他參與鬼軍選拔,原意只是想給他一個保障,讓他有個鬼軍的身份,再在蒼凜的管轄范圍下,不但那些魅不敢來傷他,就算是那位醒來,也不一定就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做什么。可是如今……他這樣的表現實在太扎眼了。若是還沒拿到鬼軍的身份,就被有心之人發現了身份,只怕是會引來更大的麻煩。說起了正事,蒼凜也不再裝冷了,從大氅里伸出腦袋,咂咂嘴,說:“他的潛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早就說過,他不需要我幫忙也能過選拔?!?/br>“可你不是已經封了他的噬魂之力了嗎?”武烈有些著急,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蒼凜枯瘦的手捂上他的大嘴,“不要命了嗎?!”武烈忙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怎么不管用呢?”蒼凜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轉開眼睛看著別處,說:“一來,紀大人的噬魂之力有多厲害,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說張大人的旭暗擁有毀天滅地之力,那紀大人的噬魂則能摧毀世間所有生靈,但凡有靈魂有生命的,誰能逃得過噬魂。二來,你也看到了,我風燭殘年,老成這幅樣子,風一吹就要倒了,靈力也已經不比當年了……”“說來說去,你是封不住那噬魂?”武烈咬牙。蒼凜哼一聲,“我一開始就說了,只能暫時封住。暫時,知道什么意思嗎?”武烈氣結,“那現在,怎么辦?”蒼凜梗著脖子,哼聲道:“涼辦。已經這樣了,我們能怎么辦?只能盯著,若是有什么麻煩,早發現早解決??傊俏蛔罱鼪]有要醒的跡象。他不醒來,其他人我還不放在眼里?!?/br>許是近日來每天看著紀開風里來雨里去浴血堅持的樣子,蒼凜一把老骨頭也被重新激起了些莫名的斗志。大人們如今扛著rou體凡胎記憶全失尚且不肯認命,他空有一身高強靈力,為何要瑟瑟縮縮的過日子,連個小小的魅都要躲著,受這莫名的鳥氣?武烈神情一震,側目看向蒼凜,老人在冷風中高昂著細瘦的脖子,長長的眉毛在冬日的寒風中飄出了一種別樣的意氣風發,絲毫不遜校場上的少年兒郎。武烈禁不住竟眼眶有些發紅,仿佛那些并肩作戰的日子又回到了眼前,他強忍著哽咽,點了點頭。若大人不能恢復,他們萬死也要守住大人魂靈。若大人能恢復,能再和大人并肩作戰,縱面對萬馬千軍又有何懼。更何況不過幾個魅而已。紀開的日子在種種折磨中煎熬,過得說快也快,眨眼間最后一個月的考核就在眼前了。說慢也實在是慢,三個月的不眠不休,紀開覺得自己還沒有累的魂飛魄散簡直是個奇跡。最后一個月的考核按照慣例,各司的武判官都會來校場觀看。不僅要選拔出合格的鬼軍,各司武判官還會從中挑選優秀的鬼軍直接授以官職,收進自己的軍隊之中。平日里形容狼狽也就罷了,要見武判官的日子自然是要裝扮一新的。于是這一天被折磨了三個月的新兵們被集體拉去忘川洗澡。三個月沒好好洗過澡的臭男人們烏央烏央的涌進清涼的河水里,原本散發著淡淡曼陀羅香氣的忘川水似乎都變得沒什么香味兒了。作為一個有男朋友的男孩子,紀開當然不會跟一群男人一起光溜溜的在水里打打鬧鬧。他趁大家不注意,偷摸的往上游游了過去。上次他洗澡的那個地方,雖然差點被一個莫名的漩渦卷走,但是那朵讓他莫名熟悉的花還是讓他一直念念不忘。藝高人膽大,紀開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藝高,但是膽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他小心的避開那些不怎么正常的暗流,沒多久就看見了奈何橋,他記得那朵花就在奈何橋下不遠處。就在他往水下潛的一瞬間,奈何橋上有個熟悉的青色人影一閃而過……紀開一口氣沒緩過來,嗆了一大口忘川水。他吐出那口水,猛地從水中抬起頭,方才的人影已經看不見了,但他能確定,剛才那個人影,是玄孟無疑!玄孟就算修為再高,也不過是個rou體凡胎的人,她怎么會出現在地府?!難道她,死了?!這一驚非同小可,紀開整個人從頭頂涼到了腳心,腿差點在河水了抽了筋。心中暗罵自己粗心大意,玄孟已經在他面前尋死過一次,后來張晗為了避嫌又屢屢對她冷漠,再怎么強大也是個女孩子,心中郁結不解,想不開的話確實容易再度尋死。如果分開之前自己能好好再勸勸她,或者干脆拉著她跟他們一起回去,將她好好地送回道觀,交給親近的師長照看,她怎么也不至于就尋了短見。紀開懊惱不已,也顧不上許多,慌張上岸穿了衣服就朝玄孟消失的方向追去。玄孟雖然出現在奈何橋上,但是作為新鬼應該是不會那么快排到號轉世的,于是紀開只朝奈何橋的這邊找,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