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不幫你分擔了啊?!?/br>紀開猜到張晗是為了避嫌,暗暗偷笑,沒說什么,任勞任怨的扛著玄孟回了老陳家院子。折騰了一天沒找到住處,可是這一來一回夜已經深了,也不好再去打擾別的村民,只好在這里再借住一夜,只盼著明天老陳一家能晚點回來。玄孟昏睡了一夜,張晗為了避嫌只讓紀開守著她,自己則去東廂房睡了。紀開默默守著玄孟,好在之前已經睡了那么久,此時熬一夜也沒覺得有多辛苦。倒是玄孟這一夜昏睡的很不舒服,時不時的說著夢話,女孩子聲音小,夢囈起來聲音就更小,紀開很費勁也沒聽清她在說什么,后來就干脆不去聽了。他側耳聽了聽,張晗的東廂房已經沒了動靜,想來是睡了,便從懷中掏出那本古籍,深吸一口氣,翻開書繼續修煉起來。要說不怕疼肯定是假的,人又不是機器,就算是死了,也是知道疼的。只是為了張晗,再疼他也能咬牙忍。玄孟清早起來第一眼便看見紀開坐在床頭的板凳上,正渾身大汗淋漓的打著坐,盤起的腿上還攤著那本古籍,表情十分痛苦,看起來正在經歷烈火焚身之苦。玄孟無聲的嘆了口氣,忍著身上的酸痛,起身找出自己的背囊,掏出黃紙和朱砂,又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血和著朱砂畫了一個符。畫完符她似乎更加虛弱了,臉蒼白如紙,嘴唇也沒了血色。她靠在桌前深吸一口氣,邁步緩緩挪到紀開身后,抬手打算將那道符打入他的后心。然而她的手還未靠近紀開的背,就被另一只手大力抓住了,她一驚,回頭看去,只見張晗正雙眼冒火的怒視她,用口型沖她說:“跟我出來!”玄孟心里一涼,隨即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捏著那張黃符跟著張晗走出了西廂房。“我,或者說我的前世還是前前世,究竟跟你有什么過往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我真的曾經有負于你,你若心中有怨,大可以朝我來。但你若是再敢傷他,雖然你幾次三番救過我,可我也不是個太有良心的人?!睆堦系穆曇魶鰶龅?,帶著壓抑的怒火。玄孟愣住,捏著黃符的手指些許顫抖。終究還是,變了吧。縱然生生世世靈魂還是同一個人,但終究還是變了。過去的他,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沒有過這樣的涼薄之時。他對所有人都是親切溫和不拘小節的,更遑論救命恩人?可是受過的那些傷,遭遇的那些背叛,終究還是在他的靈魂上留下了印記吧。縱使那些傷了他的事情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可性情終究還是不同了。現在的他,心中只有紀開。再也裝不下什么恩義,什么大道了。玄孟恍惚間紅了眼眶,張晗看著心中有些不忍,想起了張晚,畢竟她再強也是個女孩子,比張晚也大不了幾歲……可是一想起這個女孩子曾經戳過紀開一槍,他就還是咬牙板起了面孔。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果一定要有個人來做惡人,他寧愿這個人是自己。玄孟收回思緒,抬起袍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吸了幾大口氣,才平復了情緒,悶聲道:“你并不曾負我,我對你也沒有怨恨。你曾救過我的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恩。我也不會傷他……墓xue里那次……是我一時失控……今后,我也不會再跟著你們了……”她說完最后一句,忍不住有些哽咽,又停下來強忍片刻,才繼續說,“方才,我也沒打算害他。我給他做的這個符,可以緩解他修煉烈陽所帶來的痛苦。雖然不能完全消解烈火焚身之痛,但可以縮短他承受焚身之苦的時間……”“你說什么?”張晗猛地上前一步,捏緊她的手腕,逼視她的雙眼,“烈陽是什么東西?烈火焚身之痛又是怎么回事?”玄孟被他捏的有些痛,忍不住掙扎了一下,張晗卻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她只得忍痛解釋道:“他沒跟你說過嗎?人鬼殊途,你們長時間在一起,你的身體被陰氣侵襲,會久病不起。況且你的魂魄不全,更容易受影響,還會影響你的壽命?!?/br>張晗擰著眉,不耐煩的說:“說重點!”玄孟一愣,這還不是重點嗎?啊,是啊。對張晗來說,紀開才是重點。比他的生命還重要。玄孟似乎聽見自己的心終于不再掙扎,沉沉的跌入了無望的深淵,于是開口說出的話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麻木:“但是有一個方法能使你不再被陰氣侵襲。就是烈陽功法。這是一個上古秘術,修煉者皆為鬼。修煉時需要經受烈火焚身之痛。但只要挨過去,他的周身陰氣就會慢慢變暖。長期修煉,他的體溫甚至會與活人無異。在他練成烈陽之前,若要與你接觸,則需要承受雙倍的焚身之痛,每日午夜將積聚的暖陽靈氣打入你的身體,你便不會生病?!?/br>張晗聽著玄孟機械的說完這一切,手驟然一松。玄孟本就受傷,畫符又消耗了靈力,再加上失血,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張晗卻一時忘記要去扶她。他此時滿腦子都是紀開那大汗淋漓的,摸起來越來越不那么涼的身體……僅僅是為了讓他不要發燒嗎?為了讓他不要生病,紀開就要承受烈火焚身之痛嗎?雖然沒有被火燒過,但是看了這么多恐怖電影和火災新聞,張晗光是想象就覺得那種疼痛簡直比死還要可怕。與紀開在一起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張晗瘋狂的想著,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也做一個鬼。每天跟紀開在一起,日日夜夜在一起。再也不用怕太陽,不用怕路人的眼光,不用怕什么狗屁人鬼殊途。可是張晚……晌午的陽光有些晃眼,張晗瞇著眼睛有些頭暈,是啊,他還有張晚。她已經沒有了父母,若是再沒了哥哥,她該怎么辦呢?張晗忍不住抬起手擋住了眼睛,只覺得周身無力。教他跟紀開分開那是萬萬不能的,可是一想到為了在一起要讓紀開承受這么多痛苦,他又心如刀絞,覺得自己實在太過自私。玄孟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她朝張晗晃了晃手中的符,“這個,我還給他用嗎?”張晗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方才誤會了你,今天的事,不要讓他知道?!?/br>張晗聲音沙啞,顯然受了不小的打擊。若是紀開知道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兩個人之間少不了尷尬,而若是自己表現的太愧疚,紀開說不定又會躲起來。張晗覺得還是不讓紀開知道的好。玄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