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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今硬生生擠進了兩個人,看尸骨的長度,應該還是兩個男人,即使如今rou身已經腐爛,只剩兩句白骨,依然顯得有些擁擠。看起來頗有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詭異親密感,除非來個法醫,一時還真難將這些骨頭完整的區分成兩個人。而從這兩人的穿戴來看,很明顯其中一具身披銀色鎧甲手握一支斷了的銀槍的是將軍。鎧甲大概是銀制的,雖然年代久遠有些氧化發黑,卻依然保持著精美的花紋,足見主人身前煊赫的身份。而另一具尸骨身上的衣服就沒這么好造化了,他大約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麻布短打。粗糙的布料加上不怎么精細的工藝,這衣服在他活著的時候或者尚能完成蔽體的使命,卻無法在他死后千年繼續盡忠職守,如今已經爛成了一條條破布,將他的根根白骨就這樣森然的暴露在火光下。但盡管只是幾條破布,張晗還是能確定——這具尸骨,一定就是夢中那個黑衣少年!而這個將軍,也確定是那夢中的將軍無疑了!這一身鎧甲,跟張晗第一次夢見他的時候他穿的那件,一模一樣!紀開也跟了上來,低頭朝那棺材里看,然而莫名的,眼前分明只是兩句白骨,他卻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熟悉感。似乎與這兩具白骨并不是在此時此地才初相識,而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相熟……“哪一樣是你要拿的東西?”玄孟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遐思。張晗“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定了定神,再次仔細的朝棺中看去,這將軍似乎極為樸素。這墓里不僅墓xue中沒什么陪葬的金銀器物古董瓷器,就連棺材里也是干凈的如同他的白骨一般,除了他身上的那套行頭,和另外一具早已與他難分彼此的白骨以外,再無其他。張晗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鎖定在那支被將軍手骨緊緊握在其中的銀槍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拿,在指尖碰觸到銀槍的瞬間,他的眼前卻突然浮現出一雙眼睛……是那將軍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定定的看向他,將軍那久經沙場凌厲肅殺的眼神直直的穿透了他的眼睛,張晗甚至感覺那眼神已經穿透了他的靈魂……然而并沒有多久,將軍眼中的殺氣便散了,他長長的睫毛垂落,閉上了眼睛。古墓中不知從何處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那嘆息似乎極輕,卻又能讓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仿佛極短,卻又綿延回蕩在每個人腦中……那聲音飽含了太多的情緒,讓聽到的人都愣在了當場,忍不住去琢磨,卻又琢磨不透,只覺得胸中仿佛萬千情緒蜂擁而至又驟然散開,散進空氣中無法捕捉,悵然若失……張晗無意識的握緊了已經拿在了手中的銀槍,將它從棺材中拿了出來,咔的一聲,將軍死死握在銀槍上的手骨應聲斷裂,無力的落回了他和他的白骨堆里。而圍繞著石棺的那一圈發光的黃色八卦陣也在銀槍出棺的瞬間暗淡了下去,不到片刻,便消失不見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仿佛從未出現過。☆、第68章第68章張晗手握銀槍,只覺得整個人都沉浸在方才那一聲嘆息飽含的悲涼情緒中,一時無法回神。“小心!”玄孟的一聲暴喝將他喚醒,隨即一股大力的掌風將他推了出去,“?!钡囊宦?一柄長刀擦著他的肩砍在了棺材邊上,力氣大到刀刃在石棺邊上砍出了一個大大的豁口。張晗驚得倒吸一口冷氣,若不是玄孟這一掌將他推開,他只怕已經被這一刀劈成兩半了。另一邊發著呆的紀開也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回過了神,眼見面前不知何時驟然多了一個……魅……?紀開看清眼前這個魅臉上那兩個金魚般突出的碩大雙眼,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之前在地獄里攻擊他的那個魅!當時分明看著他被鬼差帶走了,他逃出地獄已經是下油鍋的重罪了,再加上無故襲擊鬼差,按地府律法他應該早就灰飛煙滅了才對,怎么會還活著?竟然還出現在了人間?紀開滿心的疑惑,此時卻沒時間細想出個究竟,之間那魅一擊不中,已經迅速的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將豁了口的刀丟在一邊,伸手做爪,閃電般朝張晗手中的銀槍抓去。他是要搶銀槍!張晗反應過來,忙在他撲過來之前揚手將銀槍朝紀開拋了出去。紀開默契的接住銀槍,一邊施展靈力后退到相對安全的地方,一邊沖那魅大聲道:“你是怎么從地獄跑出來的!好大的膽子!想讓我再把你抓去用刑嗎?”那魅追著銀槍朝紀開飛速飄去,口中發出咔咔的笑聲:“手下敗將,也敢口出狂言?上次沒能把你打得魂飛魄散,這次我定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說著雙掌凌空朝紀開面門劈過去,這時玄孟已經趕到,手中一張黃色定魂符正正貼在了那魅的背心之上。那魅保持著躍起的動作被定在半空中,碩大的眼珠氣的亂翻一氣,大聲嚷道:“賊道姑!休要管我地府閑事!”玄孟拍了拍手,好整以暇的轉到正面,瞥了一眼那魅丑陋的面孔,似乎是被丑到了,立刻翻了個白眼轉開了眼睛,不肯再看他,不屑道:“地府?你也配?不過是地獄陰溝里的老鼠罷了?!?/br>魅氣的呼哧呼哧的噴著污濁的氣,不住的催動靈力,試圖沖開定魂符的禁制。玄孟“嘁”了聲,“別白費力氣了,就憑你那連塊石頭都砍不動的微末靈力,也想掙脫我的符?不自量力?!?/br>說著,她從寬大的袍袖中又掏出一張黃符,這張黃符與定魂符不同,上面的紅色符咒發著殷紅的光扭曲舞動著,宛如活物。那魅看到那張符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倒抽一口冷氣,眼珠幾乎脫離眼眶,大聲道:“化魂符?!一個凡人怎么會有這種符!你究竟是誰!”玄孟瑩白纖細的兩指捏著那張詭異的符,嘴角扯出一個倨傲的弧度,道:“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F在給你一個機會,說出是誰指使你來搶銀槍的,關于銀槍你們都知道些什么,否則,你怕是連回陰溝繼續做老鼠的機會都沒有了?!?/br>她說完,驟然沖到那魅的面前,將手中的黃符湊近他的臉,距他臉前一指的位置停了下來,但那黃符無風自動,在她手中搖搖擺擺,似乎是自覺地就想往那魅的臉上粘過去。那魅嚇得大氣也不敢喘,眼睛瞪的斗了雞,抿著唇緊繃著一張臉,生怕一個放松就不小心讓那可怕的黃符粘在臉上。玄孟見他那恐懼的模樣,似乎十分滿意,稍稍收回手,將黃符拿遠一些,厲聲道:“說!”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