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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么沒心沒肺???” 夏暖臉色難看,張嘴就想斥駁她,但慢了一步。 “如果是你爸爸間接害死了你公公,你還有臉和你老公結婚嗎?” “你!……好、行、那你自己說、你現在這算是要臉還是不要臉!我打聽過了,這是周敬安的房子吧?你說你沒臉和他在一起,那你現在又算什么!” “你一直都是這樣,一副全世界都虧欠你的樣子,叔叔嬸嬸是做錯了事情,但是你又有什么資格指責他們!他們那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好!” 夏暖深吸了口氣,煩躁的撥了撥頭發,也有些懊惱,場面弄成這樣,不是她的本意。但說出口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況且她現在確實一點都不想收回! 她起身,伸手將大衣拿過來穿好,拎起小包,對夏無雙說:“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br> “暖暖?!?/br> 夏暖頓住。 “你走進這間房的時候心里虛不虛???我住在這里的每一晚,都被噩夢纏身,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周叔叔的臉?!?/br> 夏暖臉色大變,看她的眼神像看瘋子,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你什么意思?” “用兩條命換來的錢,你們用的可心安?” “夏無雙!”夏暖繃緊下巴,臉上騰起滔天怒火。 夏無雙瞥向她,眼神忽然變得凌厲:“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耿耿于懷,怕是到死了都得帶進棺材里。這樣,還想我聯系你們嗎?” 作者有話要說: 隨意更新,主要是碼字速度實在…… ☆、第十二章 元旦前夕的夜里,林城偷偷下了一場雪。 夏無雙睡眠淺,手機微微振動了一下,她就醒了,伸手拿過手機—— 下雪了。 來不及裹上外套,她趿上拖鞋三兩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窗外果然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純凈美好。 推開窗戶,伸手接住一團飄落的雪花,掌心微涼,短暫之后只剩一片水漬。 年少時,不懂生活千般滋味,時常陷入悲春傷秋的世界里,喜歡冬天極致的冷,喜歡厚重的棉服帶來的安全感;喜歡所有和黑色相關的事物,喜歡黑夜的幽靜。 后來走在真正的黑夜里才明白,曬到后背guntang發疼的陽光是有多美好。 那個冬天真的好長啊,長到看不見任何希望,長到像是到了人生終點,她以為她過不去了。 真相像無數根淬了毒的針,針針扎入心腑。 十年光陰飛轉,有人娶妻嫁人生子,也有人數年如一日的抱著傷痛入眠。 ** 那時,有開發商出錢要買夏無雙家居住的小區,家里每天進進出出很多人,有親戚有鄰居,也有開發商那邊來的人,她家忽然之間就成了一個人來人往的據點。 她沒有話語權,也不想參與這些紛繁復雜的事情,假期回家也都是能避就避,避不開就悶在房間里聽mp3。 后來她想,如果她當時用心一點,哪怕多關心一下,是不是就能發現并阻止那件事的發生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像橫空出現一輛巨大的碾壓機,從她的世界狠狠碾過,反復。 她mama哭著在電話里叫她趕緊回家,問什么都不說,就是一個勁的喊她趕緊回家。 回來的路上又接到夏暖的電話,也是泣不成聲的,說她爸爸不行了,在醫院。 說那個三天前還笑著送她出門的男人要死了,要她怎么接受,根本沒法接受。 她以為那一刻,是她此生最崩潰絕望的時刻。 直到在醫院里,她看到了也是滿臉大汗匆匆趕到的周敬安。 同一間病房,相鄰的兩張床,同樣插滿管兩個男人,不同的是,一個只撐到夜里就走了,一個人事不知茍延殘喘了幾日后才噎下最后一口氣。 那幾日里他們沒有說話,無法安慰對方,只能紅著眼眶守在各自的病床前。 周敬安爸爸出殯的那天,夏無雙要守著夏父不能去,她也不敢去。 他們說,周敬安的爸爸是為了拉她爸爸才會被一起帶到挖土機底盤下的。 他們說,那天的情況太亂了,開發商的人要強行拆遷,她爸爸是為了捍衛大家的權益才挺身而出的。 他們說,周敬安爸爸是開發商請來調解的,混亂之中,意外就發生了。 他們說了很多,最后他們說,他們也不想、不愿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么該要的公道就必須要回來,不能讓夏父和周父枉死。 后面每一天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無望。 賠償金一直沒有達成共識,家里每天依舊是人來人往,直到她媽讓她打電話勸周敬安。 她哪來的臉去勸他,勸他想開點,別跟錢過不去嗎? 更何況她自己都想不開! 她沒有去找周敬安,卻是周敬安的叔叔先找來了,手里拿著她爸爸的肺癌癥斷書。 周敬安叔叔一臉悲痛和怒意,身后的周敬安緊緊抿著嘴唇,臉上毫無血色。 她問她媽:“我爸爸什么時候得肺癌了?我為什么不知道?” 替她mama回答的是周敬安的叔叔。 于是那些齷齪被毫不留情的一一揭開。 她不笨,稍加細想就知道,這些骯臟的手段怎么會是她那個為人處事皆忠厚的父親所能想得出來的! 可是她也是真的失望了,她的爸爸,她生命里的英雄,怎么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盡管她仍然相信,他無意拖累別人,可是他怎么、怎么可以! 那一瞬間,所有的信念都坍塌了,她原來簡單安寧的世界也被可怕的真相砸爛、摧毀,最后只剩下她和這片殘骸。 不必周敬安恨她,她就已經在他面前無地自容了,她太怕了,所以即使他站在她身前不遠,也一眼都不敢看。 周家人走后,他們把刀口立刻指向了她。 她親媽說:“現在你滿意了?你開心了?你克死你爸爸還不夠,現在是不是還想逼死我?” 話里夾著冰刃,每一把都精準無誤的刺入她的血rou之中。 她媽不喜歡她,這是事實。 但她是她唯一的血脈延續,她以為只是不喜歡而已,結果看來,她對她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嫌惡。 她的父母將她隔離在外,做了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她不知道應該要怎么繼續面對生活,每天更是還要承受來自她親生母親的冷暴力對待。 她不明白為什么生活突然就變成了這樣,狗血的像一部爛尾的雷劇,而她無力還擊。 渾渾噩噩在房間里睡了一個整月,葉姝來看她,神色里鋪滿了緊張和擔憂,她告訴她,周敬安走了,出國了。 她沒告訴葉姝,是她對他先提了分手,盡管他一直沒有回復。 這個消息無疑于她便是一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