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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繼續問道:“結果呢?找到罪犯了嗎?” “沒有?!贝湮鲹u頭。 “是沒有找到,還是沒有罪犯?” 翠西答道:“沒有罪犯。經過基地工作人員的查證,裁定莫莉少尉的控告無效,又因為她沒有確定的控告對象,情節從輕,所以沒有受到其他的懲罰,只在個人信息上留下了不良記錄?!?/br> 在聯盟,一個人若是帶有不良記錄,幾乎等同于帶著永遠無法洗去的污點。不說旁聽席里早已經沸騰,就連檢察官都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可莫莉的個人信息上并沒有留下不良記錄,為什么?”軍方代表又問。 翠西猶豫了一下,答道:“是貝寒將軍考慮到莫莉少尉是回歸島人,下令刪除了記錄?!?/br> 莫莉身旁的律師轉頭看她,面色凝重,“您不該把這事瞞住?!?/br> 莫莉從未想過這件事竟然也會被翻出來,暴露在世人面前,成為她的污點。她大腦里幾乎一片空白,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當時翠西中校的確是這樣告知她的,可她并不肯服從這個判定,并決定向聯盟艦隊提起申訴,不想她卻在格斗場上認出了貝寒,發現他就是圖書館里的那個人,而貝寒也坦然承認,并逼迫她不得不撤銷了那個申訴…… 她現在該怎么辦?站起來向所有人說貝寒曾經犯過錯誤,差點在圖書管理侵犯過她嗎?說她當時是被貝寒脅迫才撤銷了申訴嗎?即便她不顧及貝寒身后的名聲,把實情都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她呢? 莫莉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失去,變得幾乎像紙一樣蒼白。 “請您告訴我實情,不然我沒法應對?!甭蓭焿旱偷穆曇衾锿钢y掩的焦急,“莫莉小姐,您要知道,一旦這份證詞得到檢察官的確認,您將失去所有的優勢?!?/br> 莫莉唇瓣隱隱顫抖著,幾次張合之后,又緊緊閉上了。她抿緊了嘴唇,不肯說出一個字來。 見她如此,律師低低地嘆了口氣,頹然坐倒在了座椅里。 翠西中校過后,雙方再無其他證人出現,檢察官再一次敲響了法槌,宣布質證會暫時休庭,等待最后的評定。 “要做一名勇者,就必須有勇氣面對任何結果,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br> 休息室中,律師也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把對莫莉的不滿盡數壓下去,“指控結果已可預見,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么接受這個現實,并采取相應措施把傷害減到最低。您還有一次最后陳述的機會。莫莉小姐,我建議改變我們的策略,您必須要學會退讓?!?/br> 莫莉一直低垂著頭,沒有反應。 律師無奈,只得又去看蓋斯夫人,想她攤了攤雙手示意自己技窮。 “莫莉?”蓋斯夫人輕聲叫莫莉的名字,試探著問道:“你有什么打算?真的要堅持不退嗎?雖然不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堅定地支持你,不過,有的時候,退讓更能體現勇氣和智慧?!?/br> “夫人,”莫莉突然打斷了蓋斯夫人的話,默了一默,才又輕聲說道:“我想出去透下氣?!?/br> 她站起身來往外走,律師面色不悅,正要阻攔,卻被蓋斯夫人攔下了。 “就叫她出去轉一下吧?!彼匆谎勰騿伪〉谋秤?,不由嘆了口氣,又道:“她堅持到現在,已是很不容易了?!?/br> 檢察院大樓后座有片露天的中央花園,屬于內部工作人員的放松之所,位置隱蔽,外人極少進入。莫莉低著頭漫無目的地亂走,不知怎地就走了進去,她初時并未覺察,直到眼前豁然開朗,周遭冷漠無情的黑白色調被生機盎然地綠色植被所代替,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置身于花園之中。 時值正午,秋日特有的艷陽高懸在頭頂之上,毫不吝嗇地灑落下寶貴的陽光,可即便是這樣濃烈的光芒,依舊無法驅散波斐克此刻的黑暗。 莫莉從未奢望可以奪取勝利,卻不知會輸得如此徹底,接下來要怎么辦?真的要如蓋斯夫人他們所勸,勇敢地去面對和接受失敗嗎?不,她不愿意,并非畏懼失敗,而是不想就這樣屈服,一如肖澤恩的背叛。 寧可站著去死,也不想再跪著求生。這是她當初和蓋斯夫人說過的話。 莫莉兀自失神,忽聽得有雜亂的腳步聲從周遭響起,她怔怔抬頭看去,才發現一群記者竟然不知為何能躲過警衛的阻攔,闖進了花園,從幾條小徑往她這里圍堵了過來,仿佛只一瞬間,就將她困在了中心。 各式各樣的問題如浪頭一般向她打來: “莫莉小姐,請您回答一下,您覺得這次控訴還有可能成功嗎?” “少尉,您當初在戰隊基地真的遭受到性侵犯了嗎?當時是什么情況?基地是否有向您施壓?” “……您是否反思過自己?屢次提出這樣不能成立的控訴,是否源自于您在聯盟始終沒有安全感?” “您是否患有被害妄想癥?” “少尉,您真的喜歡貝寒將軍嗎?是回歸島人所追求的愛情,還是說只是源自于兩性的吸引?” 莫莉低著頭,試圖往外突圍,可人群圍得太緊太密,像一團怎樣都甩不掉的強韌的黏膠,竟叫她找不到一條可以逃脫的路。四面都是杵到她面前的收音器,一個比一個尖銳的問題,慌亂之中,她抬眼茫然四顧,越過一張張難掩興奮的臉,突然看到了人群外那個美麗而精致的女子。 那是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東真紀,她沒有穿軍裝,只是普通人的打扮,身材高挑秀麗,難遮絕世風華。 莫莉遵循了蓋斯夫人的建議,并未對東真紀提起控訴,甚至都沒有將她列入證人表,不想東真紀卻還是來了,以旁觀者的身份超然事外,冷漠地欣賞著她的窘迫和狼狽,甚至還輕輕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譏笑與不屑。 “莫莉!”有人低喝,從后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臂。莫莉愣愣回頭,見林摯不知何時擠到了她的身后,他把她扯到身前用手臂護住,另只手去撥人群,口中惡狠狠地叫道:“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林摯的力氣極大,單手硬生生在人群中劈開了一條路,他護著她艱難地往外走,在及時趕到的保鏢們的幫助下,終于逃脫了記者們的追堵,躲進休息室區。隔離門在他們身后閉合,將一切喧囂都擋在外面,連林摯都不由松了口氣,笑道:“嘿!真應該把這群人都放進特戰隊里去,做記者太委屈他們了!” 莫莉勉力笑了一笑,應和道:“是啊?!?/br> “笑不出來就不要勉強?!绷謸吹皖^看她,忽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又低聲問道:“在圖書館里,你遇到的是貝寒,是嗎?” 莫莉垂下了眼眸,過了片刻,忽然問道:“我是不是特別傻?” “為什么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林摯夸張地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