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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機前一邊哭一邊下注的姑娘,他最記得的是她還從反光的鏡面檢查自己眼妝的動作。 一幀一幀,清晰如昨。 他伸出手指圈住去她頭發的下擺把玩著,空氣里涌動一股水蜜桃一樣的香味,有點致命。麗塔并沒有發現背后的這個意大利男人,正在慢慢墜入她無意編織出來的情網,愛情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即便你們有機會相愛,但是錯過了時機,就會變成孽緣。 麗塔站了起來抓住他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你趕緊去睡吧?!?/br> 幾乎是強制性地把因扎吉推上床,拉上被子,麗塔還很嚴格地要求他把雙手交疊放在肚臍上,“這樣睡起來會安心一點?!?/br> 他看著正在給自己掖被子的麗塔,她把長發的一邊別到耳后,側臉線條分明,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紅紅的眼眶和鼻尖。這個時候的她,體內的悲傷就像是海水一樣充沛,隨潮汐的變化漲退。 因扎吉覺得有些什么要破土而出了,這種感覺和以前那種心情也沒有什么不同。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嗎,把愛情當消遣的情場浪子,遇上一出手就愛得比較重的姑娘,就像是釣魚釣到鯊魚。 麗塔,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對象……況且,她似乎沉溺在一種悲戚內,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出來,不然……因扎吉饒有興致地苦笑,麗塔一側臉就看到他這個略有些奇怪的笑。她站起身背過手,眼底帶笑問:“我怎么覺得你在笑我傻?”說完伸手戳了他的肩膀一下,“這很好笑嗎?” 不過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晚安?!睕]走幾步,她又回過身,捕捉到因扎吉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你乖乖睡覺吧,我走了?!?/br> 她說走,就是安安靜靜地從他的公寓退場,不驚動任何人。她走在天色將明未明的街上,麗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她覺得自己又可以振作起來去面對自己的人生了,而且她不打算化妝哦! 可一直走啊走,走到空無一人的十字路口,她又覺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麗塔無力地站在交通島上,定定地看對面的行人指示燈,心臟像是被不存在的利劍破空而下刺中了。那把細碎的哭泣聲又在耳邊響起,她這次再怎么自我欺騙也無濟于事了,她的的確確是病了。 平平無奇的早晨,她離開一個陌生人的家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忽然清楚認識到,她在感情上已經是棄子了。在她選擇對保羅出軌視而不見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是這段多角戀里面的棄子了。 麗塔扶著電線桿深吸一口氣,疾步朝電話亭走去。 羅賓接到meimei打來的電話后,改變了原先早點兒去俱樂部加訓的決定,掉頭開車去找麗塔。 他的meimei自小就甚少要父母cao心,畢竟他家那對兒神仙眷侶都把養女兒的重任丟在他這個大麗塔四歲的哥哥身上。外人總覺得麗塔情感匱乏又懶惰冷漠,對人再好都隔著一段必須堅守的禮貌距離,事實上她的確是。而在他和父母親眼里,麗塔黏人、愛哭又固執,是個不折不扣被家人寵壞的大小姐。 他們家樂意寵著,所以才最見不得那個青梅竹馬保羅傷害了麗塔之后,她在家人面前故作堅強、強顏歡笑的樣子。她表示自己早就不想呆在馬賽這個小城市,要去大城市。沒有人忍心把馬賽的官方概況復述出來,只得問她,是打算去巴黎嗎? 麗塔眉眼彎彎地笑著搖頭,似乎還是他家那個嬌慣的小妹,可她眼睛里面的悲傷越是掩飾越讓他對保羅恨之入骨。 “我這個年紀不正好出國嗎?我去意大利投奔你好不好?”麗塔祈求的眼神,羅賓熟悉得很,他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混蛋才要去意大利多好。 之后她在都靈住下來,有了一份還算可以的工作,可他還是擔心,她越是演戲他就越心慌。盡管麗塔的本意是好的、盡管她開始像個成年人那樣,為了不讓家人擔心顧左右而言他,但是誰需要她這樣做??? 羅賓開著車,心里已經把那個負心漢咒罵了一遍又一遍。 他把車停在了馬路邊上,照麗塔說的電話亭走去,她從里面推門出來,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素著一張臉,一雙眼紅彤彤含著眼淚慢吞吞朝他走來。 保羅看了看馬路,小跑過去抱住麗塔,把她的臉埋進自己的懷里,“我來了?!?/br> “哥,我完了?!彼穆曇裟敲雌届o,保羅的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你可能要把我關到醫院里面去了?!?/br> 大概,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一個堅硬的殼,雖然每個人堅硬的程度不一樣,但是用處都是大同小異的——用以抵御來自外界的傷害。面對親愛的人時,人會不自覺把身體上最軟的部分亮出,如果止損不及就會被刺傷。 保羅用最溫柔的力道,緩緩地刺了她一刀,而麗塔拒絕自愈,她想用這個傷口告誡自己要把殼背好??赡钱吘故且坏纻诎?,對它視而不見,任它自生自滅的話只會從不痛不癢演變成致命傷。 麗塔清楚自己拒絕和解,她只想找個適合的洞xue把自己埋下去。 她不想面對啊,為什么一定要面對? * 那晚麗塔走后因扎吉無夢到天亮,黑甜的一覺,是她留下了什么魔法嗎?睡不著的夜里,他就會一直反復回味麗塔的每個動作,她說睡覺時要把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每每這樣做他都很想對她說一句,你真是無趣。 可若是要比無趣……那個最無趣只會是他吧。 其實這些天他一直想找個機會約她見面,可發過去的短信都石沉大海,他沒有什么把握她會接自己的電話。緊張的訓練課結束后他回家會經過她工作的報社,按道理這個時間是大部分公司的飯點…… 然而從他初到尤文到他站穩腳跟都沒有再見到麗塔,她寫的那個專訪雜志居然出現在他mama的廚房里(……),這個時候他算了一下他已經是第幾次沿路經過她的公司。他對數字一向敏感,這下算了一遍后因扎吉禁不住皺了皺眉。 冬歇期過后他沒有再經過那條街,如果不是因為好友前來探望,游玩的目的地必須經過那里,他都已經不記得自己剛來尤文睡不著的夜里都在想誰了。 還是在都靈重遇麗塔時的那種天氣,只是那冷冷的風一直在刮,他隔著車窗望出去,麗塔戴著馬賽的冬季毛線帽,穿著一件過膝的男式大衣,仍舊是一副走在人群里郁郁寡歡的神情。她咬著煙,脫下手套去找打火機,見她找得心急火燎的樣子他不禁笑了。 “最好別找到?!?/br> 開車的維埃里聽到后,瞥了一眼因扎吉,順著視線看過去時不禁“嗤”一聲,“這不是你一貫的喜好啊?!?/br> 對呀,這不是他一貫的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