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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不需要去想些亂七八糟的,千穗?!甭槊雷邮治辗较虮P,眼睛盯著前方,“我和祐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們也從未覺得他患上這種病是一件不幸的事,即使也遭受過不少旁人的惡意。就算治不好,你也能堂堂正正地繼續活下去?!?/br> “可是……”千穗的語調十分悲傷,又有些猶疑,“我還是希望能像父親那樣徹底痊愈,因為剛才在戴上眼鏡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身對周圍事物的感覺似乎變得更敏銳了,而且是非常敏感的那種,就像……能預測未來那樣?” ——這絕不是什么舒適的感覺,過大的信息量從四面八方不間斷地涌入,對她的大腦負荷實在是過于沉重。 “總覺得聽起來跟誰有點像……”麻美子皺起眉回憶著,“你是不是跟我說過,赤司的‘天帝之眼’能夠預測到對手的動作?” “是??!”千穗被一語點醒,“就是有這種感覺!” 她一回到家就沖進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隨便找了本棋譜翻開,然后取出眼鏡戴上—— 全部都能看見,而且看得很清楚。 我能知曉對方下一手的一切可能,并由此一步步往后推演—— 直到找出能將他逼上絕路的最佳方案。 而整個過程僅僅耗時幾秒鐘,簡直就像功能強大、不會出錯的計算機。 她摘下眼鏡,癱倒在椅子上,感覺腦內昏昏沉沉,再看棋譜時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好累……”她還是無法習慣這種感覺,不僅是大腦、連全身也變得反應更加激烈,“這也太可怕了……” 她撥通了森川的電話,將情況報告給他。 “我知道了?!鄙ㄩ_著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冷靜地說,“你需要讓自己盡量去習慣這種感覺,這是兩個人格相互適應的重要步驟,對促進人格整合會很有幫助,所以盡量去多戴這副眼鏡出門吧,用第二人格與其他人交流也沒關系?!?/br> “站著說話不腰疼……”千穗死魚眼,“總之我會遵醫囑的?!?/br> 掛斷電話,她便開始給關照她的朋友們一一發去郵件,告訴他們不要擔心。 她沒有將后續告訴任何人,決定就這樣安靜地去宮城,等比賽結束再讓牛島知道這件事。 千穗看著手機中他的回復,隱忍了一天的情感猛然決堤。 ——“不,在我看來,你們是相同的?!?/br> ——“牛島家隨時歡迎她?!?/br> 笨蛋嗎?即使是這樣的我? 這要讓我怎么放手…… 你還有很重要的比賽,不能再因為我影響到整個隊伍。 明天去賽場時,還是別戴眼鏡了吧。 ? 結果還是帶了。 “因為看不清啊啊啊——!”尤其是看向遠方的時候,這要讓她怎么在高高的看臺上觀賽。 千穗站在體育館前等著白鳥澤的大巴,周圍的人不時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沒關系,我就假裝自己是戴了一只美瞳。 如此反復催眠著自己,她不安地碰了碰包里的眼鏡盒。 眼睜睜地看著大巴停在面前。 “千穗?!迸u穿著白紫相間的運動服,一下車就朝她走來,“那之后沒發現什么別的問題吧?” ——問題大了! “不,什么事都沒有~”千穗臉上掛著微笑,雙手背在身后絞著手指,“只是發現自己有點近視了,所以之后去配了副眼鏡?!?/br> 牛島有些疑惑,直覺不會只是這么簡單:“到底出什么事了?” “沒事沒事~其實前段時間就感覺有點近視,應該是看書看多了……”千穗故作輕松地搖著頭。 “哦?!迸u暫時相信了她的說法。 “千穗前輩~!”綾音撲上來緊緊抱住她,“好久不見了!” 卻沒有對她的病癥提起一個字。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像往常那樣和她打招呼—— 搞怪達人天童。 全力擔當吐槽役的瀨見。 善解人意的大平和尾崎。 話不多卻很溫柔的山形。 還有那些可愛的一年級后輩們。 “你……你好?!毕騺沓林潇o的白布在對上她時顯得有些拘謹。 川西則是未發一言,向她點點頭,眸光好奇地閃爍。 ——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要像往常那樣對待她。 “安原,”鷲匠握住她的手,滿臉和藹,“好久不見,這次的應援也拜托你了?!?/br> “嗚……” “怎么了?!”天童在她身邊左跳右跳,“安原原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太感動了……”千穗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便收回握著鷲匠的手,轉身把頭埋進牛島的胸前,“結果只有我想多了嗎……好蠢……” “是啊,”牛島雙手搭上她的肩,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弧度,“小傻瓜?!?/br> 大型虐狗現場。 眾人紛紛撤開三米遠。 “走了,先去更衣室?!柄惤衬樕l青,開始棒打鴛鴦,“牛島,不許脫隊,你也要一起?!?/br> 牛島聞言,放開了千穗,看著她的眼神重回嚴肅:“那,今天就拜托你了?!?/br> “沒問題~快去吧!”千穗輕輕把他往隊伍的方向推了推。 ? 與隊伍在更衣室門口分別后,千穗獨自走向最上方的看臺。 已經忘了是第幾次來到這里,這次的心境卻和以前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不想太過引人注目,她選擇站在一處僻靜的地方。 開幕式結束后,各參賽隊伍按照場次安排開始比賽,千穗定了定神,從包里取出眼鏡盒。 戴上后,那種強烈的全知感又開始折磨著她的神經,就像飛速駛過的列車在摩擦著軌道,迸發出四濺的火花。 “一定要習慣……”在心里小聲念著,強忍住摘下眼鏡的沖動。 她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場內白鳥澤的比賽中。 ——雙方的動作全都能準確地預測到,分毫不差。 會發什么樣的球、發向哪里、二傳手會托給誰、進攻是在左翼還是右翼…… “對手打得真爛啊?!鼻敕鲋坨R,冷冷地評價道,“白鳥澤贏定了?!?/br> 這句話嚇得她趕緊取下眼鏡,將它攥緊在手中。 ——果然還是不習慣,聽自己用這種語氣講話。 但是對那種感覺已經慢慢有點適應了。 她嘆了口氣,想到森川的話,只好再次戴上眼鏡。 不得不說,名醫森川的建議十分有效,一天的不間斷觀賽訓練下來,她的身體已經能夠承受第二人格帶來的負重了。 但其代價就是—— 累倒在前來看望她的桃井懷里,臉朝著胸。 籃球IH的決賽·秀德對洛山就在今晚,白鳥澤他們已經贏下了今天的比賽,還在更衣室里沒出來。 “小千?!”桃井驚呼一聲。 “我沒事……”千穗的聲音十分微弱,聽上去軟綿綿的。 “這可不像是沒事啊喂——!”青峰抓狂中,“你不是說已經恢復主人格了嗎!” “我只是有點累……” “這可不是‘有點’吧?”桃井小心地把她扶到休息區的凳子上坐下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