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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最為舒適,夜色正好。 牛島身穿一件深灰的浴衣,正靜靜地站在門前那顆最大最古老的櫻花樹下,滿臉嚴肅地等著她。 “若利?”千穗踏下臺階朝他走去,感覺剛泡過溫泉的身體還發著熱,這里泉水的溫度似乎有點過高了——靠近他巋然不動的身形,她攬住他的左臂,莞爾一笑:“哈……怎么約個會都像要去比賽似的?” 溫熱的觸感隔著單衣也能清楚地感覺到,牛島的神情微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表現被她調侃了——眉頭一皺,似有慍怒油然而生。 但這只是牛島習慣性的面部表情,他其實并沒有在生氣,今年IH之前,竟能和她在京都相遇,早已是讓他喜出望外。 千穗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見男友沒有反駁,心中小惡魔的尾巴翹起,言行上開始變本加厲。 她將他堅實的臂膀抱得更緊了,整具還在發熱的身軀幾乎是全部貼了上去,踮起腳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吶~若利想帶我去哪兒?” 出乎她意料的是,牛島這次竟不為所動,他抬起右手指著另一邊通往櫻花林深處的羊腸小道,冷靜地回答:“那邊?!?/br> “……哦?!辈恢罏槭裁醋约旱倪M攻被“攔網”,千穗瞇起眼,悶悶地應了聲。 “走吧,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聊?!迸u拖動還抱著他左臂不放的千穗往小路走去,道出這次主動約會的真實目的:“關于隊里……有點事想要拜托你?!?/br> “誒?”千穗一怔,紫色的雙眸撲閃著,“可是我又不在白鳥澤,有什么忙能幫得上你們?” “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你不在白鳥澤也沒關系?!迸u說得很篤定。 “好?!边^熱的體溫已經在慢慢降下來,千穗松開牛島,又牽起他的手,果斷應下,感慨和欽佩于他一板一眼的個性,便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 ——這才是我喜歡的若利呢。 白鳥澤高中今年新來的一年級隊員中,有兩位實力最出眾、也最受鷲匠期待的學弟。 其一是二傳手白布賢二郎,他是隊里唯一一個非特招生,也就是憑借過硬的成績考進白鳥澤加入排球部的,據他所說,入部動機是因為——曾在中學的大賽中見識到牛島的絕對力量,而產生了“一定要加入白鳥澤,為這樣的主攻手托球”的強烈愿望。 其二是副攻手川西太一,他的身高較為突出、攔網意識也很準確和迅速,關鍵是能聽從直覺很準的天童的指示,兩人合力向對手施加更強的攔網壓力,現在的主要問題是體能的鍛煉有些不足。 “川西的問題還算好解決,可是對白布而言……”牛島停下腳步,仰頭望著上方燦若朝霞的櫻花,聲音冷酷:“雖然鷲匠教練很器重他,想要他盡快代替瀨見的位置,但我認為他還不夠格?!?/br> “和瀨見的技術和頭腦比起來,他還是太嫩了,性格也不夠冷靜,容易犯錯——但不可否認的是,白布所堅持的風格會更適合我們?!?/br> 千穗聞言轉過身,與牛島十指緊扣,會意般地靜靜望著他,等待他對她的下一句請求。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牛島側過頭回望著她,“教給他作為白鳥澤的二傳手應該擁有的頭腦和覺悟?!?/br> “不……這種事為什么不去拜托鷲匠教練??!而且我不在宮城要怎么教他!”千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向后摔倒在地,不知該從何吐槽起自家男友的神奇腦回路。 ——說好的很容易呢!我不在白鳥澤也沒關系?! “因為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有機會想再給我托球嗎?”牛島仍是緊緊扣著她的手。 “我的確是說過,但是麻煩你告訴我,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關聯……!” “這就說明,你還記得給我托球的所有細節吧?” “我當然還記得……所以?” “所以,你依然比任何人都了解,有我在的白鳥澤的二傳手應當具備怎樣的素質——我沒說錯吧?” “……太有道理了我竟無法反駁?!?/br> 千穗絕望地捂臉,拜倒在牛島“邏輯嚴密”的論調下。 “千穗?” “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么多的……”千穗的肩膀輕顫,回以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她一把攬過牛島的脖子,貼在他的臉前道:“若利還能記得我這排球上的唯一特長并善加利用,怎么說呢~有種再次被需要的感覺?唔……還有,你這隊長當得也太盡職了吧~?” ——還以為他已經不再需要我的托球了。 我真傻。 “你說過的,作為隊長要多關注隊員們的狀況?!迸u撫上她的臉頰,拇指微動緩緩摩挲著那彈性極好的肌膚。 被他的回答弄得愣神,千穗眨了眨眼。 櫻花如雪飄落。 “那……我和白布的聯絡就拜托你了,若利,另外我也會叫綾音幫我看著的?!比f千的感動和甜蜜只化作了這一句,她淡淡地說。 “好?!北凰郎厝崛缢拿嫒萘脫艿们閯?,牛島吻上她的唇。 “這就是……所謂的‘幽會’么?”千穗回想起國文課上學過的詞語,挽著牛島的左臂,兩人皆是穿著浴衣,并肩漫步在夜櫻盛開下的石板小路中。 “唔……‘指相愛男女的私會’,的確是?!迸u收緊了挽著她的手臂,低下頭—— 沒有防備地,千穗感覺右耳貼近了一處熱源,弄得耳廓又酥又麻。 “??!”嚇得她一聲驚叫,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男友攬入他寬闊健碩的懷抱中。 “若利!”千穗伸手搭上牛島的后背,使勁敲了下他的背肌,“你別突然嚇人??!” “千穗……”牛島只是緊緊環著她的腰,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吹著氣,“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總是很想你……” “嗯,我也很想你哦?!鼻胄揲L靈活的手指在他背上一寸寸地逡巡,“但是,這里不行?!?/br> 剛才他那句話的語氣,在她聽來已經萬分危急——猶如魔鬼的低喃,引著她一步步邁過失控的邊緣。 ——必須立刻打??! “若利,我們十點前都要回去哦,外面的燈會熄,老師也會來點名的?!?/br> 這話像在牛島頭上澆下一盆冷水,讓他迅速放開千穗,看了看表:“那我們回去吧,時間快到了?!?/br> “……”千穗瞪著雙死魚眼。 ——這也太好打發了吧! 不過掃興歸掃興,她也知道不能壞了學校的規定,給大家帶來麻煩就太尷尬了。 “走吧?!辈⒉淮蛩阍谝怆p方的毀氣氛舉動,千穗牽起他的手,“我們原路返回,前面好像繞不過去?!?/br> 結果,兩人還是在折返的中途被熄滅的燈光困在幽暗的林間了。 氣氛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寂。 四周只有靜如止水的默然。 她緊緊抱住身旁唯一的靠山。 千穗從小就很怕黑。 非常怕。 ——也不記得是從何時起產生這種恐懼的了,她只記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自己全身的感官都會變得像是不屬于自己,連意識都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