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追著云夢初的背影,過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有旨意給我么?”“要你即刻啟程,去中都?!标懕频?,“不過這一路恐怕不太平,路上釘子太多,即便是我和師兄護著你,也難保不會出現意外?!?/br>鐘墨目光一凜,挑了挑唇角,冷笑道:“如果我在路上出了意外,不知道合了多少人的心思呢?!?/br>陸秉云聞言想說什么,卻終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放心吧,就算是路上有千難萬險,我也會去的。左右到的了到不了,都不算辜負那位的期望。這一趟便當做是我將這幅骨血還給李家,此后是生是死,是去是留便可以由我自己做主了?!辩娔?。如果他能繼續活下去的話。“師兄今夜便能趕過來,明日一早我二人護送你啟程?!标懕频?。鐘墨冷笑了一聲,起身向遠處的云夢初行去,將緊鎖著眉頭的陸秉云留在了原地。遠處云夢初正被白刃追著跑,最后終于跑累了,被對方撲倒在地。云夢初抱著白刃的腦袋,在草地上笑得沒心沒肺。他見到鐘墨遠遠的走過來,便指揮著白刃朝鐘墨撲了過去。鐘墨早有防備,在白刃靠近的剎那提氣一躍,直接躍向云夢初,將對方撲倒然后抱著對方在地上打了半天的滾。直到云夢初笑得有些脫力,鐘墨才罷休。云夢初躺在草地上,大喘著氣望著伏在自己身上的鐘墨,面上帶著nongnong的笑意。鐘墨望著對方毫無雜念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黯。云夢初立即覺察到了對方的情緒,拉著對方衣襟將對方拽向自己,然后便吻上了對方的唇。云夢初的唇上帶著淡淡的涼意,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此前中過千寒蠱的緣故,如今雖然蠱蟲已經除了,可身體依舊比常人要偏寒一些。即便是方才嬉鬧了那么久,他的體溫依舊比鐘墨要低上一些。每次和對方親吻,鐘墨都恨不得能將自己的體溫通過口腔傾注到對方的身體里。而云夢初或許是貪戀對方唇上的熱度,所以對于親吻這件事極為熱衷,每每都極為主動且熱情。鐘墨心有雜念,忍不住走了個小小的神兒。云夢初立即便發覺了,然后擰眉望著對方,問道:“你想什么呢,該不會是在想陸秉云吧?”“嗯?!辩娔乱庾R的承認,隨即又解釋道:“我是在想他說的話?!?/br>云夢初不置可否,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鐘墨道:“我的傷已經好了,明日便走?!?/br>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云夢初面無表情的推開鐘墨,起身便要走。鐘墨有些無措的拉著對方,道:“夢初……我們只有這一天的時間了,不許和我生氣?!?/br>云夢初聞言轉身望著對方,目光將對方從頭到腳逡巡了一遍,面無表情的道:“那你帶著我一起走?!?/br>“不行?!辩娔目跉夂翢o商量的余地,道:“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你在鹿靈谷等著我,我會回來找你?!?/br>“萬一你回不來呢?”云夢初道。鐘墨聞言不由有些錯愕,難道云夢初知道了什么?“萬一你喜歡上了那種生活,不想回來了呢?!痹茐舫醯?。鐘墨松了口氣,心中不禁一暖,道:“沒有萬一,不許想萬一?!?/br>云夢初終于沒再執著,這一天的到來他已經在心里想了無數次。自從在鹿靈谷醒來之后,他就一直倒數著日子,如今終于數到了頭,他反倒是不知該松一口氣,還是該將這口氣提的更高一些。當夜鐘鳴果真又來了,但是帶來的消息卻不太樂觀。“我一路查探過,對方是下定了決心要置你于死地,埋了一路的釘子。不要說我和秉云,就算是再加上十個我,也未必能將你安然無恙的帶到中都城內?!辩婙Q道。鐘墨聞言沒有言語,倒是云夢初有些沉不住氣,問道:“既然知道一路兇險,為何……那位不多派些人來?”鐘鳴聞言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答話。鐘墨不太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便道:“只要想去,總歸能想到法子。大不了,我們再耽擱兩日,商量一個章程出來?!?/br>云夢初聞言便沒再追問。鐘鳴顯然也不想再說下去,便轉向云夢初,說自己有幾句話要同他講。云夢初下意識覺得對方要說的可能是關于武櫻的事,于是便沖鐘墨點了點頭,隨鐘鳴出去了。今夜有些陰天,整個鹿靈谷都昏沉沉的。鐘鳴走在前面,開口道:“幾個月前,其實我可以輕易瞞過那位,不殺你,但是我卻一意孤行,不想違背那位的意思,所以幾次三番的想要置你于死地?!?/br>云夢初聞言一臉錯愕,便聞對方又道:“我倒現在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當年我是立過誓的,死生只為一個人效命,無論是去做什么,無論對錯?!?/br>“你同我說這些,難道……今日你又想殺我?”云夢初道。鐘鳴聞言立在原地片刻,云夢初不由心里有些發毛,甚至想要拔腿便跑。下一刻,鐘鳴突然嘆了口氣,道:“在西郡一路殺到鹿靈谷,死在我手里的刺客不計其數,我也差點死于刺客之手。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或許錯了?!?/br>“我當初拜師,立誓,是為了忠義堂,卻也不單單是為了忠義堂。我想和師父一樣,用一己之力,挑起一些重要的東西?!辩婙Q道。“二叔……他是為何……留在凌天宮的?”云夢初問道。“我不知道”鐘鳴道。恐怕不是不知道,是不方便細說罷了。云夢初知道對方的苦衷,便也不追問,轉而問道:“那位明知道路途兇險,卻只派了你們二人來接鐘墨,是什么緣由?難道……那位并不在意……”既然不在意鐘墨的死活,又為何要讓鐘墨回去?鐘鳴又嘆了口氣,道:“活著回去自然是好的,死在半路,也不是沒有價值。對于那位來說,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吃虧的都只能是別人?!?/br>“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讓他去的人是你?!痹茐舫醯?。鐘鳴沉默了良久,仿佛用盡了力氣才說出了那句話,他說:“我希望他不要去?!?/br>即便這樣會讓自己陷于不忠之地,甚至背叛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他也不得不說出這句話。他已經放棄全部,做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