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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道:“我哥待朋友仗義不假,不過并非待所有的朋友都仗義?!闭f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又道:“想來是見你年紀大了,不用人照顧,是以將心思都放到了那個少年的身上?!?/br>鐘鳴聞言一愣,隨即便有些哭笑不得。他雖然比鐘墨大了幾歲,但尚未到而立之年,用“年紀大了”來描述,似乎有些過分。“你叫無聲?”鐘鳴問道。“對呀,此時無聲勝有聲?!辩姛o聲道。“你叫無聲,我叫有聲?!辩婙Q面上帶著笑意,道:“咱們倒是有緣?!?/br>鐘無聲此刻才想起來鐘墨稱呼此人為“鳴哥”,又聽對方對方這么說,心里先前的敵意便消了幾分。“你既是鐘墨的弟弟,便隨著他叫我鳴哥吧?!辩婙Q道。“你倒是不見外?!辩姛o聲想了想,既然對方年紀這么大,叫一聲“哥”似乎也不算吃虧,便默認了對方的提議。這么一來二去的,兩人便也漸漸投契起來。鐘無聲向來沒什么深沉的心思,與人交往之時隨性的很。鐘鳴面對著毫不設防的鐘無聲,面上略過一絲不忍和猶疑,但很快便在對方察覺之前悄悄的隱藏了起來。第41章傾心夜風帶著隱約的涼意吹進屋里。鐘墨走過去將窗子關上,然后回到云夢初身邊,手里拿著干凈的帕子給對方擦頭發。他的動作很小心,像是對待一件極易破碎的瓷器。云夢初自從被鐘鳴喂了不知名的藥丸之后,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整個人都變得既溫順又安靜。這讓鐘墨心里很不好受,在他看來,云夢初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著他的緣故。若非自己的身份,鐘鳴也不會使出這樣的手段。“你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都有些奇怪,是不是鳴哥……他欺負你了?”鐘墨輕聲問道。云夢初聞言抬頭望向對方,對方的頭發正濕漉漉的滴著水,有些凌亂的散落在肩上。搖曳的燭光映在對方的側臉上,讓對方原本就輪廓分明的臉更添上了幾分英氣。見云夢初有些愣怔,鐘墨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自從那晚帶你離開凌霄峰時遇到他,我心里就很不踏實,這份不踏實在詭澤島見到他之后變得更強烈了?!辩娔茐舫跚宄旱难鄣?,略有些失神的道:“今天回來后發現你不見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為什么他會讓我覺得不踏實?!?/br>云夢初定定的望著鐘墨,便聞對方繼續道:“你之前問過我打不打得過他,現在想來是打不過的。若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定然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因為他是與我最親近的人,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同他動手?!?/br>“可是那夜,在離開凌霄峰去北江的路上,他突然出現,用劍指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已經不一樣了。一旦我不再是孤身一人的時候,我便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面對他了?!辩娔嫔祥W過一絲落寞的表情。云夢初并不知此事,聞言后不由一愣。鐘墨繼續道:“以前我總是很聽他的話,他讓我做什么,我都覺得對,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墒乾F在我竟然對他生出了敵意,開始忌憚他?!?/br>他牽起云夢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望著對方的眼睛道:“夢初,認識你之后我就有了軟肋。不過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不管是誰,都不能再動你分毫?!?/br>云夢初面上平靜如水,心里卻早已洶涌澎湃。他在心里一直反復問自己的問題,其實不知不覺中早已有了答案。院子另一側的房間里,一個黑影閃身而出,幾個起落便消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前院,鐘廷義的書房里亮著一盞微弱的燭火。黑影在確認四周無人后,才從房頂躍下,在書房的門上輕敲了一下。片刻后得到回應,黑影閃身入內。“爹?!辩婙Q雙膝下跪,沖鐘廷義叩了一個頭。鐘廷義望著眼前已經多年未見的兒子,雙目微微泛紅,良久后才開口道:“起來吧,說正事,不要耽擱太久?!?/br>鐘鳴起身,立在鐘廷義身邊,道:“那位的意思是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想必墨兒此次回來,便是對方出手的好時機。只要對方出手,咱們便將計就計。我會在暗中推波助瀾,爹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出來做該做的事便可?!?/br>鐘廷義問道:“見到無聲了么?”“見到了,是個好孩子,只是蠢了點?!辩婙Q道。鐘廷義嘆了口氣,便聞鐘鳴又道:“具體該怎么辦我還要再等幾日探探虛實,到時候恐怕要牽連到無聲。但是墨兒是個明白人,他應當不會記在心里的?!?/br>鐘廷義點了點頭,眼前這個運籌帷幄的兒子讓他頗為感慨。不過,他并未發表自己的感想,只是暗暗的在心里舒了口氣。想必有對方的助力,一切都會萬無一失。“墨兒是個重情義的人,莫要太為難他,我不想讓他與你反目成仇?!辩娡⒘x道。鐘鳴略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他能承受多少,我心里有數。我又不是鐵石心腸,不會將他逼到絕境的?!?/br>南塘未到盛夏之時,天氣已經開始炎熱。鐘墨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時不常便帶著云夢初去后山的河里教對方游水。那條河是通往北方一條重要水道的支流,因水流較為平緩,且河面并不寬闊,所以平日里少有行船。河流的一側緊貼著鐘家背靠的后山,雖然不是重要的水道,但也屬于忠義堂清門的管轄范圍。鐘墨與鐘無聲幼時都是在那條河里學會的游水。云夢初自幼在山上長大,對河流自然是十分陌生。不過他膽子很大,加上對鐘墨信任有加,所以入水之后不久便游得有模有樣了。鐘墨對他很有耐心,總是不厭其煩的陪著他泡在河里。夏日的陽光灑在清澈的河面上,兩人赤/裸著身體,像是兩條大魚在水里穿梭往來。云夢初依舊不言語,但是性子卻明顯開朗了許多。云夢初潛在水底,透過波動的水面看到鐘墨有些模糊的輪廓,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意,口中吐出一串泡泡。鐘墨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潛到水底,云夢初雙手拉住他的腳往下一扯,他身體失去平衡有些狼狽的跌到了水里。云